過去他們一起打遊戲,經常用金幣測點法估算敵方打野的位置。
遊戲裡打野的主要戰法就是平時刷野,再伺機偷襲各路的對手。
估算敵方打野的位置能有效的防止被打野偷襲。
具體的做法是,先背下地圖上所有野怪被擊殺後的賞金。
再不斷的打開經濟面板,觀察敵方打野的經濟增量。
比如某峽谷的一隻小野豬被擊殺後會爆出24金幣。而經濟面板顯示,對方打野剛剛增加了24金幣。
按照金幣測點法就可以斷定,對方打野當時在小野豬的位置。
而體重測點法,就是翻版的金幣測點法。
只是把對方打野換成白起;遊戲裡的經濟面板換成穿越隨身系統;打野的經濟值換成白起的體重值。
為了這個體重測點法,趙括已經帶著馮亭和藺相如微服私訪,吃遍了大溝壑釜山區的村莊。記錄了每頓飯的體重變化。
自然,藺相如是自己強行要去的。八義莊的那頓飯讓他徹底迷上了吃土菜喝村釀。
馮亭看了看隨身系統。跟趙括說白起剛剛到了柿莊。
大概他在柿莊吃了中飯。
嗯不錯,體重增加了半斤。柿莊的菜口味不錯。
還記得私訪試吃的時候,藺相如直接增重了2斤。
卸下了小仙女的偶像包袱,扮演一個老好吃鬼,蘇詩琪也在這次穿越中放飛了自我。
按照距離估算,白起很可能要在車道村用晚飯了。
接下來需要期待白起的體重降低。
如果這樣,說明他到了車道村。到了車道村,離伏擊地點白家坡就很近了。
車道村。。。。。。
趙括想起了在車道村吃飯的場景。
說是一個村,其實只是在山脊上有幾間土房。
雖說有幾間土房,其實只有一扇門被敲開了。
昏暗的油燈下,只有一個沒有牙的老婆子。
馮亭拿出刀幣表示天色已晚我們想在這兒吃頓便飯。
好呀。就請幾位軍爺吃白起肉吧。
端上來的是爐火燒烤過的豆腐渣,伴著蒜泥和薑。
“老婆婆你很恨白起嗎?把燒豆腐叫白起肉。”
“當然,我的丈夫兒子全死在白起手裡。”老婆婆牙都掉光了。她咬牙切齒的時候不斷的用上嘴唇磨下嘴唇。
“聽說白起很可能率軍進駐此地。您不會也招待他吃白起肉吧?”藺相如很擔心老婆婆觸怒白起,惹來殺身之禍。
“當然不會。”
呼,大家松了口氣。覺得老婆婆求生欲還挺強。
“我會把巴豆摻在豆腐裡。”
原來這位老婆婆壓根已經不想活了。如果是食用了摻雜巴豆的食物,白起無疑會拉稀,導致減重。
這樣的話下巴豆的老婆婆勢必被殘暴的秦軍殺死。
大家勸說她。可是她堅持如此。
一將功成萬骨枯。白起的功績正是建立在數十萬這樣的老婆婆的痛苦之上。
她們每個人心裡都盼望著復仇。
趙括在馬上拔出寶劍,指彈劍鋏。一時間馬嘶劍鳴,似乎都在呼應趙括的誓言。
要為老婆婆復仇。
復仇不能讓死者複生。當然是一種有局限的正義。
但是有局限的正義當然比沒有好!
走走停停,不覺日暮。
“到了!白起到了車道村!”馮亭提醒趙括。趙括重新把的思緒拉回,
仔細看了看隨身系統裡白起的屬性。 體重的確降低了。斷斷續續降低了好幾次。看來白起拉稀的次數有點頻繁。
“走吧,別讓老婆婆白死了。”趙括示意部隊開拔。
馮亭帶著騎兵隊緩緩跟隨。為了愛惜馬力,讓接下來的衝鋒更具摧毀性。馮亭下令騎兵們統一下馬步行。
花湘容可真有兩把刷子。自己會騎馬也就罷了。也許跆拳道的修行讓她腳力很大,騎行時容易控制馬匹。
最牛啤的是,作為馮亭還能毫不違和的教那些老騎兵油子新的戰法。
那些老騎兵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趙國騎兵,說起來大有來頭。
他們是胡服騎射軍。
胡服騎射軍,是一代雄主趙武靈王改革的成果。
他們貴族出身,心高氣傲。
昔日的趙武靈王是現在這位趙王的爺爺。所以他們喜歡自稱為“你爺爺的騎兵”。
他們著胡服,上褶下絝,足上穿靴。有貂、蟬為飾的武冠,金鉤為飾的具帶。
這身裝扮相比中原寬大的衣袍,便於騎射。
他們弓馬嫻熟,久經沙場。
是一支戰功赫赫的功勳騎兵部隊。
昔日趙武靈王帶著這些胡服騎射軍西退胡人,北伐中山。威服列國。馬背上為趙國贏得一個全盛的時代。
很難想象這些驕兵悍將會聽從新來的馮亭的指揮。
最初,他們也確實不太服氣馮亭,他們的新任騎兵統領。
然而現在他們卻很聽話。
這種轉變來自於一場單挑,一次訓話,和一件裝備。
“我乃是新任騎兵統領馮亭。較量武藝,乃是勇士的禮節。自認有本事的可以來和我單挑。示武為禮。”初來乍到,馮亭這樣說。
於是他們中武藝最好的騎士上馬討戰。
馮亭也不多說,策馬直撲上來。
那騎士張弓搭箭,喝一聲“著”,那箭流星趕月般飛來。
然而馮亭一個大側身,整個身體都躲在馬身的一旁。
怎麽可能做出這種動作?那騎士不敢相信。震驚之中,馮亭拍馬趕上。拿槍杆對著他的脖子用力一甩。
那騎士倉促之間拿槍杆去擋。巨大的撞擊力把他撞下馬來。而馮亭在馬上巋然不動。
交馬一合,就被打下馬來。騎士又羞又驚。
好了,起來了。馮亭下馬扶他起來。
“能贏你是因為這件裝備。”
“什麽裝備?”
“馬鐙。”
那是什麽,騎士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彼時,馬鐙尚未被發明。胡服騎射軍的騎士們從沒見過。
要短期提高趙軍的戰鬥力。
時間不夠,大規模改革軍製是不可能;造那些複雜的飛機大炮更是想也別想。
不能隨身夾帶,後世的武器裝備再好也不能帶去。
吳花蘇三人一商議,只有馬鐙是最佳選擇。
它製作簡單。
最簡單的做法就是在馬鞍兩邊各穿一根麻繩,各拴一個平底鐵環。
卻威力巨大。
能讓騎手竭盡全力大幅度擺動,而不擔心失去平衡。比如馮亭躲箭這個動作,沒有馬鐙是絕對做不到的。
能使騎兵的雙腳有了強勁的支撐點,兵器對撞的時候不至於落馬。比如馮亭把騎士打下馬,就是靠足蹬馬鐙,抵消了衝撞力。
如此,就能大幅提高騎兵的作戰能力。
如此廉價簡單而威力巨大,實在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必備裝備。
“我已吩咐工匠,連夜打造出數千副馬鐙。待會挨個過來領取。”馮亭下令。騎士們都稱喏答令。
騎士們皆面有喜色,仿佛已經看到了秦人在他們的馬蹄下掙扎。
這樣,馮亭一下子刷滿了胡服騎射軍的好感度。大家都下定決心效忠這位新來的騎兵統領。
“提問,要殺光六十萬秦軍,需要多少枝箭?”
“六十萬枝箭咯。”騎士自信百發百中,不考慮一箭射穿兩人這種極端的情況。自然是殺多少人用多少枝箭。這個問題太簡單了。
“不錯。那大家的箭壺裡有多少枝箭?”
“這。。。。。。”胡服騎射軍的騎士們面面相覷。每個人的箭壺不過十來枝箭。這支多達千人的胡服騎射軍滿打滿算也不過上萬枝箭。
也就是說,即便是秦軍全部站在原地讓他們射。他們最多也只能造成一萬的殺傷。離六十萬這個目標非常非常遙遠。
“相信大家都明白了。這就是騎射的局限性。”馮亭進一步解釋。“在大軍團作戰的時候能打出的殺傷太小。 起不到決定性作用。”
“而你們,作為趙國最精銳的部隊。注定不能滿足於只在戰場邊緣射幾枝箭,邊緣輸出、隔靴搔癢!”
馮亭提高音量。開始表達這次訓話的中心思想。“你們要在戰場上起到決定性作用,一錘定音!”
“那我們要怎麽乾?”
“都聽您的!”
“馮將軍您下令吧!”
“我要你們練習馬上槍術,在決戰的時候衝擊敵陣。”
“得令!”
“可是在馬上用長槍扎人後坐力太大,,容易自己也被撞下馬?”
“本將給你們發放了馬鐙,有這件裝備就可以放心的在馬上使用長槍了。”馮亭打消騎士們的顧慮。
“我們的目標是~”馮亭頓了頓。
不要說沒有蛀牙~當時一直在邊上觀察的趙括很著急。關鍵時刻說正事啊!
“從側翼衝進敵陣,斬首敵主將:白起!”頓了好久。馮亭還是想起了自己的台詞。
總而言之,現在這支胡服騎射軍是趙括最值得依仗的力量了。
他們都是武藝嫻熟的貴族,有了馬鐙更是如虎添翼。短短十天的訓練,胡服騎射軍就掌握了鋒矢陣長槍衝刺的戰法。
成為了趙括手裡的一張王炸。
這張王炸,一定要好好藏在手裡。關鍵時刻再打出來。
趙括收回思緒。目送馮亭帶著胡服騎射軍往白家坡北去了。
馬的嘶鳴容易被敵人發現。胡服騎射軍被安排藏身在伏擊點以北大約一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