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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全能網紅》第一百五十四章興衰史
至於梅家大兒,則很可憐了。
 以他的名義賣掉了老爸辛辛苦苦替他掙下的這棟樓,到手110萬,事實上並不真正由他支配。
 已經虎視眈眈在旁的債主,直接就收了這錢去。一分也不給他留。
 當年,梅庭秋可是被幾十個債主逼.債(關鍵那些債主雖多,卻不像大兒現在的債主凶狠。他們不會真把梅庭秋往絕路上逼),都從未想過要賣樓來還債啊。
 結果大兒不肖,如此輕易就把屬於他的這部分“固定資產”賣掉了。
 就算如此,梅家大兒欠下的巨額債務,依然遠未還清。
 但賣掉了樓後,債主知道他也沒有“固定資產”可供變賣了,看守他也沒那麽緊了。
 梅家大兒趁機跟老婆一起,找二弟借了幾萬塊錢,就遠走高飛,跑到“開放之都”去躲債去了。
 至於在新城市新環境下的謀生之道,梅家大兒早就想過了。
 其實也不用怎麽想,畢竟他技能有限。
 到了“開放之都”,只能又重.操.舊業,開起出租車來。
 向二弟借的幾萬塊(名義上說得好聽,其實沒得還了),就是用來購買一輛運營的出租車的投資。
 以此來混口飯吃。
 梅家大兒和他老婆,一共育有二子一女。
 女兒讀初中了。小兒子才兩、三歲,還沒錢送去讀幼兒園。
 至於大兒子,已經二十出頭。早已無心讀書,出去打工了。
 梅家大兒夫妻做那種地下的生意,導致欠下巨額外債,就算是被.逼賣掉了110平“一線商業樓”給梁騰,得到108萬,仍然不夠償還欠債。
 這對夫妻就非常果斷的,把二子一女統統托付給了他們的弟弟,也就是“梅家二少”。
 還向二少“強借”了七萬塊錢,夫妻倆就跑到“開放之都”去躲債了。
 拿那七萬塊的本錢,租房住,開出租車謀生。
 夫妻倆的二子一女,小兒子和女兒倒也罷了,可以“賴”上梅家二少。你二少有一口飯吃,總不至於讓侄子和侄女餓死吧?
 不至於讓侄子侄女凍死街頭吧?
 親叔叔總不會無情至此。
 但“梅家大少”的大兒子,二十幾歲了。在農村早就是適婚年齡了。
 想當年梅家大少16歲就娶妻了。
 大兒子要娶親,當叔叔的頂多幫襯你一些。娶老婆需要給女方大額的彩禮,還需要有房有車,還需要購置許多東西需要擺酒……這各種花費,當叔叔的能幫多少?
 頂多封幾萬塊的紅包給侄子當賀儀,也就到頂了。
 已經正式分了家的,叔叔不可能“送房子”給侄子結婚吧?
 雖然叔叔家現在仍有許多房子,但他要留給自己的子女。不可能那麽關照侄子的。
 大侄子繼承了“梅家大少”夫妻的基因,“顏值”方面,倒是非常優秀。
 然而如今這世道,女方在男方有錢的時候,跟你講“顏值”;男方沒錢的時候,跟你講“金錢”+“顏值”……
 總之,大侄子“家道中落”,宛如一個“縮小版本”的曹雪芹(或者說是曹雪芹的文學形象“賈寶玉”吧),對如今適婚女子的吸引力,已經降至冰點。
 “梅家大兒”夫妻,親手毀掉了由爺爺打下來的“江山”,大侄子空有“顏值”,卻連讀書都瞌睡的,又沒房沒車沒固定的高薪收入,甚至,連能夠“改變命運”的捷徑都沒有,女生們沒看得上他的也不奇怪。
 按照命運的強大的尿.性,估計他這輩子走的,就是一條活生生的“平凡之路”。
 “梅家二少”對於大哥夫妻,也非常不滿,乃至氣憤。梅庭秋舉債建房的艱辛,當兒子的都歷歷在目。怎麽大哥就這麽輕易的,幾年間就把父親給他的遺產敗光了呢?
 “梅家二少”對於自己這三個侄子侄女,倒也沒有惡感。反而覺得他仨都挺懂事的。
 但“梅家二少”自己小家庭的生活壓力也非常大,給予侄子們的援助,只能維持在極低限度。
 梅庭秋的兩個女兒,各自分得60平的“一線鋪面”(當然名義上女婿各給了幾萬塊錢梅庭秋,算是買的),一直在努力攢錢,打算蓋新房子。
 她倆分得的房子,只有一層很舊很古老的破屋。當年梅庭秋第一.次建房時為了省錢,地基只打了淺淺50公分,便蓋起這第一層房子。
 這種房子誰敢往上加蓋。只有徹底拆了重新鑽樁打基礎,重新蓋過新房子。
 梅家大女兒無業,生有二子二女,她負責照顧兒女都夠了。她老公,倒是經營著一個加盟的鋁合金門窗店。日常賺到的錢,扣除夥食費,就是節省下來,準備蓋新房。
 梅家小女兒在藥店賣藥,收入微薄。她嫁的老公是個縣城裡重點中學的老師,收入不算太多,但勝在穩定,假期又多。兩夫妻隻生了個兒子。不是不想多要孩子,而是老公屬於“公職”,不敢多要,否則違反了相關規定,直接要被開除掉。
 兩公婆努力打“死.工”,努力攢錢準備蓋新房。
 因此,兩個姐姐能給予“梅家大兒”的支持,相當有限。
 本來嘛,“梅家二少”有機會減輕生活壓力的。
 他結婚較晚,找對象時,在重點初中當老師的二姐夫,說要幫他介紹一個女同事。
 梅家二少也去跟那位重點初中的女老師見了面。也就是俗稱的“相親”。
 結果,女老師挺滿意“梅家二少”的家境,對他還算過得去的外貌條件,也表示了認可。但“梅家二少”對她卻一點都不感冒啊。關鍵還是女老師長得一副“慘不忍睹”的尊容。二少想著如果娶回家當妻子,天天對著這張臉,恐怕連飯都吃不下了……
 為了防止日後因為“厭食”而“英年早逝”,二少毅然決然的拒絕跟這女老師談對象。
 他後來娶的老婆,是他自己找的。
 結婚之前,女方在影樓工作的。結婚後辭了工,就再也不去找工作了。
 當時梅家老爺子梅庭秋雖然剛逝世不久,但他家的新房早蓋好了。欠債也還清了。而梅家大少夫妻,正是賺錢賺得風生水起之際,梅家二少自己掏錢經營著一家電腦維修店,也可以稱之為“小老板”。
 所以,窮苦人家出身的女老師,感覺嫁給梅家二少就像“嫁入豪門”。
 嫁人後不再工作。這不也是“豪門媳婦”的標配待遇嗎?
 當時她隻生了一胎女兒。因為是剖的,第二胎男孩,是在未來四年之後才降生的。
 女兒降生之後,就檢出“先心病”,花了近3萬塊做了手術。但身體仍弱——當母親的,更有理由不外出工作了。她需要在家全天候照顧女兒。
 似乎也說得過去。
 從此她就當了家庭主婦。當習慣後,再也無心找工作了。
 其實從一開始結婚的時候,就有了兆頭的了,“梅家二少”娶的絕對不會是個節儉的女人。
 怎麽說呢?
 從二少的那場婚禮就可以看得出端倪來了。當時梅家的人都希望按照這邊傳統,在家裡擺酒大宴親朋。
 反正家裡有足夠的地盤,又有足夠的人手。
 一般城裡人沒辦法選擇在家裡擺喜酒,而是了酒店訂製,那是由於城裡購買的只是商品房,哪裡有地方擺呢?
 而梅家在鎮上擁有好幾層樓的房子,小有資產,活得完全像個城裡人了。
 但骨子裡他家仍保留著當年“村裡”剛分下土地時,農村人的思維及習慣。也就是說,“梅家人”一致認為擺喜酒這東西應該在家裡擺。多麽熱鬧啊。
 好吧。說最真實的理由——
 在家裡擺酒,可以節省很多錢啊。
 梅家親戚朋友多,加上女方據說結婚那天要包個“大巴”來的,來白吃白.玩的“生親”也要預定15桌左右。如此一來,梅家二少的婚禮至少預計需要90桌,才搞得定。
 這90桌酒席,在自家擺酒,成本撐死了也不過是350塊一桌,90桌總共就是31500塊。去酒店,最便宜的一桌酒也得850塊了,90桌那就是76500塊。(這是“久集鎮”上的酒席行情。家就在“久集鎮”,也不可能跑到別的什麽地方去訂酒席吧)。
 但二少娶的老婆,不僅堅持要在酒店擺婚宴酒席,還堅持要在鎮上檔次最高的4星級的鴻運酒店擺酒。
 這就把每桌酒席的價格推高到了1100塊(在後世這種價格當然不算什麽,但在當年就是天價了)。
 單單酒席的支出99000塊。
 本來嘛,梅家收取擺酒席的紅包,雖然無法回本,但至少可以回一半本錢,等於自己“損失”一半的錢。被二少的老婆這樣一攪和,只能收回五分之一的酒席錢(親朋們總不會因為你在高檔酒店擺酒,就把吃喜酒的紅包又封厚一些)。
 就因為那女人的堅持,辦婚宴酒席,多浪費了7萬多。
 梅家二少的負擔之重,可想而知。
 後來,梅家鬧出了大少欠下巨額債務,被追債的逼得“苦不堪言”。乾脆變賣掉了屬於他的那部分房地產給梁騰。
 大兒兩公婆,就丟下三個子女給“梅家二少”,自己逃往“開放之都”。
 “梅家二少”需要養老婆,養身體不好的女兒。因為他的嶽父大人被查出患上“尿毒症”,家裡實在窮困,連每月的“透析”費用,都必須指望女婿了。
 這關系著“救命”的費用,“梅家二少”咬咬牙,每月也得固定的給嶽父打600塊錢。
 二少現在每年的鋪租收入,也就是3萬塊。這三萬塊每年得打7000左右給嶽父家(後來嶽父家購買了新農合的醫保,醫療費一部分報銷,梅家二少支持嶽家的費用才減了一半)。
 剩下兩萬多塊錢,要養老婆女兒,還要養三個侄子侄女。他母親仍健在,也要養活。
 因為生意慘淡,二少經營的“電腦維修店”早關門了(按照他老婆的玩笑說法,這維修店幾乎沒啥收入,感覺就是為了找對象騙個老婆,需要比較體面身份,才開的店)。
 如今二少全家只靠那些租金收入,來維持日常的生活開銷。
 過得艱難無比。
 還有個頭痛的事:屬於大哥的那份“一線樓房”,如今賣掉給了梁騰。當年老爸梅庭秋蓋房時,是把“大兒”和“二少”這兩份家產視為一個“整體”,以此來設計圖紙,再找人一古腦來蓋的4層樓房。
 因為鋪面這一面,只有十多米的寬度,導致200多近300平的地皮,縱深就有30米了。
 盡管是三面光的地皮。但房背後緊挨著鄰居家的平房,沒設有通道。日後鄰居家蓋起了樓房之後,這地塊,就只剩下前面和側面這“兩面光”了。
 梅庭秋最開始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曾經試圖跟後面這家鄰居商量:是不是兩家在相接的位置,各縮回1.5米,留出一條3米的通道。
 有這三米巷子,既可以開個“後門”,出入方便。還可以在屋背後“采光”,讓房子蓋好之後,住得更舒服。
 鄰居全家人斟酌之後,卻覺得不劃算。
 為了屋後的采光,縮回1.5米,那可是10多米的寬度啊,這縮少1.5米的面積,就相當於舍掉了近20平的地皮,用來采光(如果蓋個五層樓,那就總共減少了上百平方的面積啊)。
 梅家地皮近300平米,少掉20個平方不心痛。但鄰居家寬度跟他家差不多,但不到十米的深度,也就是只有100多平的地皮面積,少了這近20平,面積瞬間縮水五分之一。感覺大大的不劃算。
 再說了,采光不足是你梅家地塊太深了才會遇到的問題。
 像鄰居家十米不到的縱深,挺好設計戶型圖紙的。
 完全沒必要在屋後開“通道”,開“後門”。
 梅家無奈。隻得在地皮蓋起的樓房中間,開了20幾平方的“大天井”,用來采光。
 當然,這“大天井”是從第二層才開始弄。一層因為考慮到要出租,所以全部擔空了。
 等到後來梅庭秋不在了。他兩個兒子開始分家,各過各的。
 大哥要了110平的那一份,可以在正面和側面采光(在鄰居家如今尚未建房的情況下,屋後也可以采光),戶型設計得就相當理想。
 而那個在房屋中間開辟的“采光井”,佔用的全都是“梅家二少”分到的這130平地皮蓋的樓房。
 這份房產,扣除掉采光的20多平之後,真正實用面積,其實還要比大哥分到的110平略少。
 這並非梅庭秋老爺子“神機妙算”,能料到兩兄弟終有一日要分家,所以把沒有“天井”的作一份,給他比較偏愛的大兒。有“天井”的又做一份,給二兒。
 那是因為,大兒後來分到的這份房產,側面都可以開窗采光。屋內設計“采光天井”,自然朝著另外那一份房子傾斜。
 人算不如天算啊。
 分家時,大哥貪110平的這份“采光好”。以後如果發財得不得了,重新拆了再建,戶型好設計。就挑選了它。
 結果誰能預料?居然被債主逼著賣掉了。
 反倒是梁騰撿了個便宜,把它拿到了手。
 “梅家二少”真是內心充滿了怨氣。跟他大哥吵架也吵了N次,氣憤時真不想認這個大佬了。
 然而,氣歸氣,有母親在旁眼淚汪汪的幫著大兒哀求,二少最終仍是需要幫大哥養二子一女。“借”幾萬塊錢給大哥周轉,開出租車。
 梁騰將原本屬於“梅家大兒”的這棟一線商業樓買下來了。直接導致“梅家二少”的經濟狀況,越發的緊張。
 原因無它。隻為最開始的時候,梅庭秋想著兩個兒子和和氣氣的過日子,所以建那4層樓房時,沒準備分割成兩棟,留給兒子。
 梅庭秋隻想著,一樓公用,2層給大兒,3層給小兒,4層他和老婆自留。以後按照這個方式分了家後,每人可以各自出租屬於自己的樓層的房子,租金收入,就歸各收租人。
 以後分了家後,各家都有收入來源。但又不隔成冷冰冰的兩棟兩戶。
 孰料,這想法是美好,但老爺子也沒活到見證兩個兒子分家的那一天。
 “梅家大兒”拍拍屁.股,攜妻逃到“開放之都”避難去了。
 “梅家二少”卻緊張了。他親自出面跟梁騰接觸,拜托梁騰遲些時間再來收房。他打算在兩家中間蓋一堵牆,分隔開兩家。
 梁騰隨便“梅家二少”找人來隔牆,只要按照土地證上的面積來弄,不要多佔到他買下來的這一邊的樓房,就可以了。
 梁騰將來大概率會拆掉舊屋建新房的。所以現在就不跟“梅家二少”一塊修隔牆了。
 “梅家二少”本來還打算跟梁騰這位新屋主商量,隔牆就弄個32公分厚,費用由兩家分攤。但梁騰表明了以後會“拆舊建新”,所以要求不弄“共份牆”,否則以後拆舊屋不好拆。
 “梅家二少”隻好自掏腰包,修建了24公分的分隔牆。
 這分隔牆一弄,他這邊的房子就等於沒有樓梯上樓了。
 而且要設計成“出租屋”的格局,每層的衛生間的數量,也是不夠。
 “梅家二少”重新找人設計了“樓梯”,以及一樓的近30平的樓梯間,入戶通道,停放電車及充電的空間。
 這前前後後,改造加裝修的費用,二少又欠下了十多萬債務,才完全改造完成。
 感覺上,二少又有點走回他父親梅庭秋的老路子。
 只不過,他爸需要借貸更多的錢,要向幾十個親戚朋友借款,才湊齊了蓋主體兼裝修的費用。而二少只需要向幾位好友借個十來萬,就可以搞好房子的改造和樓梯的增建。
 連帶裝修好。
 借出這些債務,“梅家二少”同樣用收上來的“鋪租”和“房租”逐月償還。本來只夠生活開支的“租金收入”,又得擠出一部分來還債。日子過得更是緊巴巴的,一點都沒有傳說中的“包租公”的瀟灑。
 當然,只要“梅家二少”挺過了眼前這段舉債還債的艱難時光,挨到以後,鋪租逐漸漲到六、七千每月,他本人又始終“穩健”,不學他大哥老做夢一夜暴富,他小家庭的日子總會逐漸寬裕起來。
 話說回來,他家就算“租金收入”多於兩位大姐,但兩個姐姐家,除了“租金收入”,還有工作收入。
 尤其是二姐家,二姐在藥店買藥,二姐夫在重點初中教書,再加上租金的收入,一家就有三份收入。
 所以可預見的未來,是二姐和二姐夫家,日子過得最為滋潤。
 這些都是後話。
 梁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久集鎮”老街的“一線商業樓”。
 至於“久集鎮”的另外兩處“一線鋪面”,售價明顯低於他已經拿下來的這棟。
 並且都存在著“壓價”的空間。不像梅家出售的這棟商業樓,其實梅家人不太想賣,但被債主逼著賣掉的。所以基本上沒什麽“降價”的余地。
 另外兩處“一線鋪面”的定價,明顯高於市場價格。
 比如那70平的“一線地皮”,明碼標價63萬。相當於9000塊一平方了。然而它對面的供銷部門的糧庫,規劃成一塊塊的“一線地塊”,跟它就條件相當。前年出售時,也不過賣到5500塊一個平方。
 那是前年的事兒。不可能才過了兩年,這條件差不多的70平地皮,就能比去年5500的價格,一下子提升了3500塊啊?
 因此,這掛牌的70平售價63萬,絕對是價格虛高。
 估計是看到“供銷部門”的糧庫改造地塊,很快銷售一空。這位標價63萬的地皮所有者,覺得慢慢賣,賣久一些,總能賣出去的。
 神通廣大的千羽大伯,也找人打探清楚了。
 這報價63萬的人家,兩年前只花了38萬的價格就拿到了地皮。現在企圖“淨賺25萬”。
 老實說,一般會在這“久集鎮”上置辦地產的,都是些本鎮在外創業發跡了的大老板。或者在沿海大城市打工賺了錢的本鎮人氏。
 前者是大老板嘛,除了在老家購地蓋房子之外,在大城市他也有新家。後者呢,一般是先拿出全部積蓄,加上舉了債,才在本鎮成功蓋了房子。今後還會用半輩子時間來還債的。
 不論是哪種人,他們對於老家的房地產價格,往往都能打探得一清二楚。以38萬的價格購地,兩年後就想以63萬的價格賣出,別人可沒那麽傻。這鎮上的土地也沒那麽熱。
 所以這塊“一線地皮”掛牌了之後,一次也沒有人請“中介”帶到現場去看過地。證明別說真正的成交了,就連“意向的購買者”都沒有。
 “大伯”還打聽清楚了:那個70平地皮的擁有者,是一個寡母婆。她兩年前幫兒子買的。
 那寡母婆,並非做大生意發得不清不楚的人家。
 她只是和兒子一塊兒,在路邊擺水果零售的小攤販。
 不要誤會!以為擺水果攤的什麽時候這麽賺錢了?可以砸下幾十萬,買塊“鄉鎮”的“一線地皮”。
 其實那將近40萬並非賣水果賺來的。
 寡母婆本來有兩個兒子。
 她命苦啊,老公搞裝修的。早些年跟著同族的親戚去外地做工,失.足從高空墜落,當場身亡。親戚也挺窮,替她.操.辦了老公的身後事,並承諾她兩個兒子的讀書花費他都負擔,直到兩個兒子能自食其力。其它的賠償就拿不出了。
 好不容易兩個兒子都拉扯長大了,以為日子要逐漸好轉。
 誰知,兩個兒子跑到“開放之都”打工時,大兒不慎出了車禍。被一輛豪車撞死了。
 對方也是講理的。有點錢也賠得起。經過協商,賠償了寡母婆40萬。
 寡母婆從此不放心兒子在外闖蕩了,就叫他回家做點生意。
 兒子年紀也不小了,寡母婆就想著替他娶妻,好傳宗接代。
 咬咬牙,在“久集鎮”砸下了38萬購得一塊70平的“一線地皮”。
 這就差不多掏空了大兒子車禍的賠償金。
 兩母子就想著做點生意,積攢一筆錢,好在“一線地皮”上蓋好一棟小樓。沒錢蓋五、六層,起碼蓋個三層吧!
 一開始,還不是販水果混生活費。
 兩母子很是勤奮,養起豬來。
 畢竟前一年豬肉價異常恐怖,養豬大戶都賺了個盤滿缽滿的。
 兩母子眼饞,感覺養豬只要勤快,也沒什麽大的技術含量。於是就乾這個了。
 想著賺大錢,一口氣養了上百頭豬。
 又舍不得雇人。兩母子起早貪黑,一天幾乎有大半天的時間都是耗費在割豬草、煮豬食,一大桶一大桶的用扁擔挑去喂豬。
 一個月沒有一天節假日。長年無休的勞作。
 整整一個年頭,365天啊,倆母子天天操勞宛如拚命,捱到肥豬即將出欄時,他倆都瘦得驚人,也黑得嚇人。就差沒有把“苦命人”三個字銘刻在臉上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第二年豬可以出欄了,日子就要苦盡甘來。誰知,這年的豬肉價卻迎來了大跳水。
 豬肉價格,還不到去年的五分之一。
 這不奇怪。
 農村人的思維定勢,都極為雷同。去年看到豬價如此高昂,就一窩蜂的都跑去養豬了。結果馬上就導致生豬供應量暴增了數倍。
 供大於求了,自然肉價就應聲而落。
 總之,那一次養豬,兩母子不但沒賺到錢,還虧了好幾萬塊。
 就在這種情況下,兩母子轉而擺起水果攤,混日常的生活費。
 蓋房子的錢遲遲沒有著落。
 別說蓋三層了,就連先蓋個一層出租吧,倆母子也拿不出錢來。
 連個像樣點的房子都沒有,談何娶妻生子、傳宗接代呢?
 母親於是和兒子商量:乾脆不要那塊“一線地皮”了。之前貪圖它是國有土地,貴也買了下來,打算再努力掙點錢,加上家裡原有的幾萬積蓄,就夠蓋個三層樓房+裝修的了。
 蓋好了房子後,可以拿土地證和房產證,去向銀行貸款,然後就能解決兒子娶老婆的各種費用了。
 結果,現實打破了美好的夢想。
 做養豬生意,不僅沒賺到錢,還把家裡原有的幾萬塊積蓄揮霍一空。
 這種情況下,蓋新房和娶媳婦,都遙遙無期。
 母親便來和兒子商量:“久集鎮”挨近圩鎮有許多村民填水田,然後劃出來的小塊地塊出售。
 分.割的地塊也是70平方每塊,因為沒有證辦給你,並且佔用的農民自家的承.包地,因此賣得相當便宜。基本上都是幾萬塊就能拿到70平。
 母親非常心動。不到5萬塊錢就能拿到70平土地,之前她家拿那70平國有地,卻砸了近40萬(連同辦過戶手續)。十倍的差價啊。
 反正是自住的,沒想過以後變賣。所以母親主張:賣掉70平的“一線地皮”,拿賣地的錢,再來購買70平的農村地——如此一來,就連後續的蓋主體+裝修的費用都有了。
 如果賣的價格很理想,除了蓋好並裝修好房子,甚至連娶媳婦的錢,都有了呢。
 唯一的遺憾,就是“一線地皮”沒了。
 以後靠吃鋪租來過安穩日子的美夢,也沒了(由此可見,原來這塊地貴,貴的不僅僅是國有地,還因此它是“一線”的)。
 但世事豈能十全十美。
 兩母子已下定決心,變賣“一線地皮”。
 這事兒關系到家裡的“香火傳承”啊,豈能不重視?
 祖上一直是“一脈單傳”,也就是說每代人裡隻得一個男丁(女娃當然就多著呢)。本來到母親這一代,生了兩個兒子的,已然結束“一脈單傳”的“傳統”。但大兒子不是在“開放之都”出車禍喪命了嗎?又變回了“一脈單傳”。
 因而寡母必須用最鄭重的態度,對待小兒子的“娶妻生子”大事。
 寧可不要“一線地皮”了, 也要替兒子蓋個新居,好娶老婆生兒子……
 梁騰靠著“大伯”的人脈,把對方的底細摸清。
 既然知道兩母子是急著售出地皮,好有錢去購買近圩鎮的那些農村地塊。梁騰當然不可能按照對方63萬的價格支付。
 他直接殺價到45萬,隻給對方留7萬的利潤空間。
 梁騰計算過了:對方買沒手續的農村地,需要近5萬。打地基3萬,蓋三層主體9萬,裝修10萬左右。也就是說,27萬弄好一棟新房子。
 給45萬還能剩下18萬,夠他家娶妻的各種花費。
 給彩禮,擺酒席,添家電,娶完老婆,大概還能剩下幾萬塊吧。
 剩多少,那就用來充當做生意的本錢。
 足夠了。
 結果,經過一輪談判,最後梁騰多加了兩萬,用47萬的價格,拿下了對方急於出手的“一線地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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