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國都之外。
“完了!”
布衣老者心中顫栗。
國都上空的血色領域,充滿滔天殺機。
即便這般遠遠的觀看,布衣老者額頭不斷溢出冷汗。
布衣老者不敢想象,在血色領域之內的人,究竟會承受什麽樣的壓力。
“國主......”
布衣老者目光閃過一絲哀慟。
此時此刻,布衣老者就算再蠢,也能推斷出,國都上空的血色領域,是針對吐蕃國主而來...
以血色領域給布衣老者的感覺,此時國主恐怕凶多吉少。
“是大唐的神魔!”
布衣老者定了定神,心念疾轉。
這種血色領域,肯定是人為。
而吐蕃國內,並沒有哪位‘苦海’境強者,掌握如此恐怖的血色領域。
既然不是吐蕃的強者,那便是吐蕃之外。
吐蕃周邊,倒是有一些小國。
但這些小國,早就被吐蕃打的服服帖帖,怎麽可能擁有這種層次的強者坐鎮?
唯一的可能,便是大唐帝國。
吐蕃答應安西節度使,出兵入侵大唐帝國一事,肯定是傳到了大唐皇帝的耳中。
如今,這是大唐皇帝在出手!
大唐皇帝隔著數千裡之遙,直接讓人殺上吐蕃國都之中。
如此手段!
如此氣魄!
簡直前所未有!
布衣老者惶恐不安。
唯一讓布衣老者心安的事,大唐帝國的神魔,應該只是針對吐蕃國都。
至於國都以外,倒沒受到什麽影響。
至少布衣老者這邊沒感到什麽問題。
“師父,你沒事吧?”
少女發現布衣老者不對勁,關切的問道。
“難道師父你舊傷發作了?”
少女俏臉微微一變,快速說道:“師父我們先回國都,讓人給師父看看?”
少女話音剛落,布衣老者猛地反應過來。
“回國都?”
布衣老者雙腿哆嗦了下。
開什麽玩笑。
在布衣老者看來,此刻的吐蕃國都,早就淪為修羅場,他這個時候回去,與找死有什麽區別?
“跑!”
“我們現在就跑!”
“永遠不要回來!”
“這輩子都別回來!”
布衣老者猛地抓起少女胳膊,狂奔而去。
布衣老者不怕死,但他怕死的毫無價值。
此刻,對於布衣老者來說,返回國都,就是去送死......
並且還是毫無意義去死的那種。
...
吐蕃王庭之內。
吐蕃國主半跪在地上,滿臉驚恐的望著焰靈姬和白起。
此刻,所有的吐蕃大臣,盡數死絕。
鮮血灑遍了整個大殿。
甚至,連吐蕃王宮內,潛藏著的另一位神魔,在白起隨意一拍下,被拍的四分五裂......
至於吐蕃國主......
吐蕃國主此時,即便沒死,但也離死不遠了。
“兩...兩位......”
“如果本王答應,徹底臣服大唐帝國,可否饒本王一命......”
吐蕃國主艱難的問道。
此時,吐蕃國主自知性命在對方手中,只能以整個吐蕃國為代價,妄圖逃過一死。
在吐蕃國主看來,如果大唐皇帝稍微有點野心,應該會考慮他的話。
畢竟,對於任何帝王來說,開疆拓土,都是永恆的追求。
他吐蕃國主是這樣。
大唐皇帝想必也不例外。
想到這,吐蕃國主心裡升起一絲希望。
說不定,他還真的有活下去的機會......
對於吐蕃國主來說,只要是活著,就有機會。
焰靈姬聽到吐蕃國主的話,臉上浮現一絲輕蔑。
“奉陛下之令,取你人頭一用。”
焰靈姬輕聲說道。
陛下讓她來到這裡,是為了殺戮,而不是談判。
吐蕃國主狼子野心,妄圖勾連安西節度使,入侵大唐疆土,在皇帝眼中,早就是個死人。
吐蕃國主聞言,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到焰靈姬朝著自己遙遙一劃。
頓時。
吐蕃國主隻感到脖頸之上傳來一陣撕裂的痛。
在失去意識之前,吐蕃國主腦海中閃過濃濃的悔恨。
如果......
如果他沒有答應安西節度使,沒想著入侵大唐帝國,此刻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吐蕃國主......
緊接著,吐蕃國主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堂堂一代國主,‘苦海’境強者,在焰靈姬面前,脆弱的宛如螻蟻一般。
“走吧!”
焰靈姬提起吐蕃國主的頭顱,轉身離開。
白起目光冰冷,掃了便大殿,發現沒有任何遺漏後,身形緩緩消失.......
...
...
長安城外。
隴右節度使王武林望向巍峨高大的長安城,目光複雜至極。
天下各大節度使坐鎮一方,擁兵數十萬,但卻遭到歷代皇帝的忌憚,連長安城都不敢靠近。
然而。
此時,王武林卻親身來到長安城外。
“將軍。”
王武林旁邊,名為芯兒的女子低聲叫了聲。
“芯兒。”
王武林目光一轉,落在芯兒身上,柔聲說道:“你完全沒必要與我一起進去。”
“我此次一行,生死渺茫,你跟著我,只會被連累。”
王武林凝聲說道。
芯兒搖了搖頭,堅定道:“將軍,芯兒願意,哪怕是死,芯兒也要與將軍死在一起。 ”
隴右節度使王武林輕歎一聲,直接朝著長安城內走去。
進入長安城後。
王武林什麽地方沒去,徑直往皇宮而去。
大唐皇宮之外,王武林平靜的望著滿臉警惕的皇宮禁衛,微微一笑道:“勞煩你通傳一聲,我找陛下。”
“陛下?”
禁衛眉頭緊鎖。
陛下何等尊貴,豈是隨便什麽人就能見的?
就在禁衛思索著是否將王武林拿下之時。
王武林拿出一塊令牌,緩緩說道:“我是隴右節度使王武林,這是身份令牌。”
“你只需要將這令牌呈遞到陛下面前,自然知道是真是假。”
王武林話音剛落,禁衛臉色狂變。
隴右節度使?
王武林?
禁衛不敢耽誤片刻,小心翼翼的結果令牌,朝著皇宮內疾馳而去。
...
長生殿。
李祀端坐在龍椅寶座之上。
就在這時。
近侍太監走入,恭敬道:“啟稟陛下,皇宮之外,有一位自稱隴右節度使的男子,要見陛下。”
“隴右節度使?”
李祀微微詫異。
近侍太監將令牌呈遞到龍案之上:“這是對方的令牌。”
李祀打量了眼令牌。
各大節度使令牌,乃大唐立國之處,由皇帝親自發放下去。
令牌通體由玄鐵鑄造,表面刻有獨特紋路,外人根本無法知曉。
李祀掃了眼令牌,確定不是假冒之後,臉上興趣愈發濃鬱起來。
“宣他進來。”
李祀將令牌放在龍案上。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