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小雨北風

　　(222)

　　伍建明的說法應驗了，“早景不是好景”，還有一種說法是:“朝霞不出門，暮霞行千裡”。急急忙忙從馬頸骨回來，韓飛他們的鋼盔上沾滿是水。一進寨佬大院，就聽見了樓上尤梅講課的聲音，再走幾步，韓飛看見黃雨燕在機要室門口，避開遮擋，向他招手。

　　“殷國志呢?”“去那邊訓練自衛隊去了。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石老爺山，各方面都很好，當地的老百姓也很支持。馬頸骨那邊的瑤民武裝也組織起來了。你們那個劉四二妹，昨天一回去就喊人開會，今天一早就動起來了。還邀請我們派人去訓練呢。”“尹世新呢?”“也在，什麽時候回去的，也沒說”“值完兩個班回去的，跟江娟說了。”“我認為馬頸骨很重要，應該派一支部隊去，最好是一個連。”“打個電話向上峰提議一下！”“晚飯前，李青雲會打電話過來，到時候再說。黃姨！有批搶到了嗎?”“槍，有一批，三十支M1。我還以為搞錯了呢，是你要的呀?”“嗯。唐副軍長專門為這裡的民間武裝準備的，說還可以給。這次馬頸骨沒分槍，要不就把這批槍給他們吧?”“你覺得沒問題，我也不反對。另外，我想把你媽就放在本江修負責那裡的事情，有輝玲、紅雨，還有那個瘸子和三妹的兩個兄弟，應該夠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要得，主要是三排的駐扎，本江修總比獨栗樹要好些。我記得那裡有一條溪，王小波他們都不是山裡人，不知道有竹筒水(雨季，山區溪流可能發生的短時間的山洪、泥石流)。”“那是得注意，倉庫搭建也一樣。”“諶娟回來了嗎?”“沒有，她主要負責從嶺腳到本江修的運輸，從本江修到這裡由龍石雄的瑤民運輸隊負責。”

　　在旁邊一直插不上嘴的江娟通報了一個情況:石老爺山附近的老百姓反映昨晚有兩個日本兵往東跑了。黃雨燕說道:“看樣子，你們那個辦法還真能管用。”

　　坐了一會，吃了幾塊餅乾，韓飛又動身去本江修。因為下雨，花屋場的瑤民自衛隊停止了操練，分散在歇腳亭周邊休息。殷國志見到韓飛，招手要他過去。兩人相互通報了一些情況後，殷國志說:“現在自衛隊的訓練進行不下去了。”“怎麽啦?”“沒子彈。藍寨佬把子彈看得比他孫子還金貴，一顆子也不肯給。要不然你去說說。”“你呀！這是你我說的事嗎?得讓他們瑤人自己去說，最好是大屋場的、姓藍的去說。”“有人去說過了，不給。”“再去說呀！做個保證，保證達到怎樣的訓練效果，不就可以了嗎?”殷國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