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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花開杜鵑後》(二百二十一)新金組建自衛隊
  (221)

  張魁安昨晚隨諶娟到了嶺腳,按黃雨燕的吩咐:今天他要送槍支彈藥去新金,找張魁山。

  清早他辭別了張九公,帶著一位張家夥計牽著一匹騾馬就出發了。路並不遠,一出村就上山,沒多少路就到了孔窯灣,再沿溪水走,不遠就到了新金。

  幾經打聽,在一家大院子前停下。經夥計通報進了中堂,待張魁山從裡邊出來,兩人都覺得對方面熟,也就開門見山地談起了事情。

  張魁安讓夥計把門外騾馬上的東西卸下來,對張魁山說道:“我是奉了韓薦輝長官和黃雨燕參議長的指示給你來送東西的。”張魁山說道:“我倆面熟,但沒有正式打過交道,未免會有些懷疑。我和韓薦輝、參議長的兒子諶玉清、油溪坪的韓保長是好朋友,早年在龍潭司有點名氣。嶺腳有個叫諶娟的,也很相熟。他們說,你們是從南邊來的,想必你們今早是從娟妹家出來的吧。”“你多慮了。諶娟告訴我,只要你知道黃參議長是她什麽人,就可以確定身份。”“你看,我把這個忘了,娟妹應該叫黃參議長‘三孃’。”“我也不是懷疑你,剛才一見你,我就不懷疑了,只是你提起這個,我也就試試了。”“不礙事,不礙事。”

  張魁安繼續說道:“我這次送來的是二十支槍和一萬發子彈。”張魁山一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嚇著了。張魁安見他這樣,笑著說道:“看樣子,你還受不起。”“不是,不是。這些東西做什麽用?”“組建新金自衛隊。”“為什麽?哦!慢點,昨天韓祖明到過這裡,說什麽別動隊去了嶺腳,是不是鬼子到了嶺腳?或者讓我帶人去嶺腳?”“看樣子,你還真受不起,我去找你們的保長。要不叫韓祖明來帶隊,聽說這裡有不少油溪坪的人。就讓他和陶釧來。”“陶釧是誰?釧兒!是韓祖明他婆娘?我還憋著一口氣呢。你說,她一個婦道人家,把兩個孩子扔給我一個不相乾的男人,自己拿槍去打仗。你說,我窩囊不窩囊?我窩囊不窩囊?這事,我幹了。什麽事來著?對!自衛隊的事,我幹了。”“幹了?”“幹了!”“也不是你一個人,我和你一起,還有你們的保長、甲長,溫水的軍隊也可以幫忙。不過自衛隊隊長由你擔任。”“要得!”“那我們去見你們的保長張平化”“等會,你們吃上午飯沒有?”“路上吃了粑。”“就開飯,吃了再去。”

  張魁安樂意乾這件事,他幾次想去四支隊,不管是諶長發,還是諶長靜都說他瘦得像個猴子,怕是會給槍壓折了。現在,不同了,張魁安他要壓折槍。“我壓折槍幹什麽?”張魁安暗自笑了。

  一條狗跑過來,後面跟著一個四五歲大的男孩,狗圍著他嗅上嗅下打圈圈,男孩也蹣跚走過來。張魁安彎腰和男孩說話,問他:“娃娃!你叫什麽?”男孩哇地哭了起來,把張魁安嚇了一跳。張魁山趕緊出來抱起男孩坐下一邊安慰小孩,一邊對張魁安說這是韓祖明的小兒子,叫波娃仔。

  張魁安想:我是長得不怎麽樣,可也不能把人給嚇哭了呀!人分得出好醜,連小孩子都分得出;只有狗分不出。

  保長因為兩個原因對張魁山畢恭畢敬:張魁山是長輩;張魁山是財神,上次捐牛就讓新金很長(zhǎng)臉。當然,他也對張魁安很客氣,所以,兩人上門,讓他很是忙了一陣:花生、瓜子是過年都沒舍得吃,留下待客的,炒上了;甜酒是為防變老,天天換凊水浸泡著的,

煮上了;冰糖是用紙包著放在谷堆裡的,才沒散開的,敲碎、放上了;雞蛋是這幾天才撿的,不留著抱窩了,打散開來,放到了甜酒中。張平化跟婆娘說:“正經飯菜人家不會吃,張魁山的條件比我們好多了,只有在這小吃和湯茶上下工夫了。”  張魁安體會到了張平化的好意,但情是情,事是事。他要張平化坐下來,以便正經談事。張平化也著實認了真,不管張魁安說什麽,他都應允。應允也就兩個字,一個是“噢”,一個是“好”。該說“噢”的時候就說“噢”,該說“好”的時候就說“好”;也或者,該說“噢”的時候卻說“好”,該說“好”的時候卻說“噢”:總之不管聽沒聽懂,能不能辦到,全都應承。直到張魁安說要找二十人參加自衛隊時,才如夢初醒,看著張魁山不知說什麽是好,眨巴著眼睛,突然,像撈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說道:“有魁山爺唦!還有您魁安爺,你們都是我的長輩,你們說了算,誰參加都可以。只要兩位爺同意,誰參加都可以!”

  張魁安看他這個樣子很生氣,這說話就要打仗,這種人精氣神一樣不佔,和煙鬼差不多,怎麽得了?有些人,得逼。不逼逼他,他永遠乾不成事。“這樣!”張魁安說道,“我和張魁山還要去一趟溫水,和那裡的軍官商量自衛隊訓練的事,你馬上召集甲長開一個會,把自衛隊的人選定下來,先選出三十人。等我們回來,和軍隊的人一起再行選拔。你看怎麽樣?”“噢,噢,好,好。”這會兒,保長張平化不再吝惜“噢”和“好”,一連用了兩個“噢”和兩個“好”。

  張魁安的話還真多。去溫水這一路,他說過沒完,問這問那,就像要把世上所有的事搞明白,把所有的是非曲直都弄清楚一樣。

  張魁山對他的嘮叨有些厭惡,最氣人的是,他竟然說一個保長不需要什麽能力。張魁山心想:遇上張平化當保長就已經夠倒霉的了,收不上稅、完不成定額,就死皮賴臉地來求自己。還說本來就不需要能力,言下之意是說張平化很合適、很稱職。這不信口雌黃嗎!

  “當然需要能力,”張魁山不假思索地辯駁道,“沒有能力,怎麽管人?管不住人,怎麽能夠征糧納款、派捐收稅。”張魁孟笑著說道:“哪裡需要能力!黎元洪有當總統的能力嗎?一開始他不過是個協統(清末, 相當於旅長的軍職。武昌起義前,黎元洪為湖北新軍中一協統),不照樣當總統。連總統都可以這樣,往下,總理、高官、鄉長,再往下,主任、保長、甲長不都一樣嗎?”“其他,我不說。我隻說這保長、甲長還是應該由有能力的人擔任。這個張平化,要不是上面有人,他當不上保長。”“你是對他有怨氣?”“不是!都這麽說。”“有些事情不是你們想想的那樣,哪裡是上面有人?張平化對鄉裡的人都客客氣氣的,不管什麽事都能爽快答應。”“做得怎麽樣呢?”“有些是做不到位,他不去做了嗎?去做了就是好的。那些所謂有能力的主任、保長,他們就是不應承,還講一大堆條件。你說這能力有什麽用。”

  張魁安有個不成熟的觀點:這有沒有能力,得看需不需要能力;這需不需要能力,得看權力從哪裡來。權力要是從上面來,從上往下,那就不需要能力;而權力如果是從下面來的,從下往上,那就沒能力不行。以前他想過這個問題,今天重新提及,也想檢驗這一觀點的正確與否,所以,他繼續說道:“其實也不是不要能力,對於上面的人來說,下屬最好是有一定的能力,又不能太有能力。對於下面的人來說,上峰越有能力越好,自己可以輕松不少。最怕那些自己沒有能力,又自命不凡、好大喜功、瞎折騰的上峰。遇上這樣的人,那就倒霉了。”

  張魁山沒有回應他。他還是不怎麽說話,心裡老是盤算著自衛隊的開銷和如何招待請過來的兵爺這兩件事。這兩件事他都第一次做,沒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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