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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子還真的來了，伍建明把哥哥叫醒一起爬上山頂，貓著腰跑到韓飛旁邊問道:“多少人?”“一個小隊。”“怎麽打?”“已經跟陳勁交代了，三個班一齊開火，一旦敵人後撤立即衝出去。你去王開智那裡，看到敵人的擲彈筒就轟。也不知道跟炮班學得怎麽樣了。”

　　李冬生從後面上來，伍建光連忙喊“李叔”。李冬生沒有理睬，繼續朝前面走去，被伍建明一把拉住。韓飛把他們倆叫過去，讓他們躲在掩體內。

　　先是鬼子用擲彈筒打了兩下沒夠著前沿，接著又是幾下擲彈筒，仍然沒有造成殺傷。李冬生很著急，問道:“這不是挨打嗎?”韓飛問:“王開智是怎麽搞的?”剛剛回來的伍建光說道:“王班長說炮彈不多，光擲彈筒就沒必要開炮。”韓飛笑著說道:“李叔，聽見了嗎?他還不聽指揮呢。”李冬生焦急地說道:“這可怎麽弄！”伍建明說道:“鬼子的擲彈筒兵是技術兵種不會到200米范圍來，這個仰攻角度，200米以外打不到我前沿。”韓飛對伍建明說道:“你去，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好歹給我打兩炮。”

　　伍建明走後，伍建光拿起望遠鏡看了看，突然說道:“這個人我認得。”韓飛問道:“真的，假的！”端著望遠鏡的伍建光說道:“真的。就是他，他到我們村征過糧，糟蹋過保長的女兒。就是他！”韓飛拿過望遠鏡看了一眼問道:“那個少尉?”“嗯。”李冬生問道:“是領子上有星子的嗎?”韓飛驚奇地問道:“你怎麽知道的?又沒有望遠鏡。”李冬生詭異地笑了笑。

　　鬼子摸索著往上爬，進展緩慢。我軍士兵都還躲在戰壕裡，已經沒有人走動了。不對，還有人走動，是李冬生。韓飛連忙問王小波:“他怎麽下去了?”“誰?”“李冬生。”“啊！他不是去解手嗎?”

　　李冬生伏在胸牆上，下面的人使勁拉他都沒拉動。他端著三八槍向前瞄著，一聲槍響，鬼子的那位少尉倒下了。戰壕裡的士兵立即射擊，長短家夥一齊開火。胖子的重機槍也響了，“噠噠”地很有節奏。王開智還真打了一炮，炮彈落在旁邊的山頭，嚇得鬼子的擲彈筒組連忙往後退。這一陣還擊，鬼子失去了繼續進攻的理由，開始後退。陳勁正要吹號衝鋒，李冬生說了句“我去看看，打死了沒有”，就跳出戰壕，向鬼子衝去。然而，他倒下了，緊接著蕭世傑跑了過去。韓飛看著李冬生倒下，認為不會有大問題，只是腿軟了一下，直到幾個人沒有把他扶起來才急忙叫王小波到下面去背擔架。

　　和百姓一起躲在山下的李果兒、李梅兒忙問誰受傷了。王小波說沒有誰受傷，要她們繼續待在下面，千萬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