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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花開杜鵑後》(四百二十一)肖調湘被擒獲
  (421)

  張香秀的估計有偏差,韓飛他們沒有回城,一轉彎找於宇星去了。他們把馬放好,帶著於宇星等人,摸到了葛勇在龍潭司的窩。把人控制起來一問才知道,這裡根本就沒有葛勇的同夥,他們是剛從外地回來的,就有兩口子和兩個小孩,四個人。柯修洲認為是抓到的那兩人說了假話,起身往外走。韓飛多留了一個心眼,問道:“你們幾時回來的?”“昨天下午。”“你們回到家,發現有什麽不同嗎?”“有,”男主人說道,“好像一直有人住,還多了一些東西。”男主人把東西拿出給大家一看,事情清楚了。原來是,葛勇趁人家不在家,偷偷住了進來。韓飛讓於宇星帶著女主人和孩子去出租屋,讓男主人把屋子整理成剛回來時的樣子,把門從外面鎖上。然後,躲起來等候葛勇。

  天亮不久,葛勇和蕭調湘回來了。

  昨晚,他們從新金跑出來,跑上山,進了一家農舍。他們跟老農說,自己是重慶軍,到山那邊偵察,迷路了。老農想給他們做吃食,葛勇說:“這高山上的人家,本來日子就苦,我們不能幫你,還要吃你的,這怎麽行!”葛勇說什麽也不肯讓老農做吃食,隻喝了些茶水。蕭調湘不解,心想:“爬了這麽高的山,確實應該填補一下,葛勇怎麽一下子仁義起來了。”可他沒想到的是,被葛勇的行為感動了的老農主動要求給他們帶路。葛勇又是一通客氣,不過最終還是順從了老農的意思。

  路上,老農問:“大黃沙打下來了,什麽時候打木敖洞。”葛勇爽快地回答道:“快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那好,那好!”蕭調湘問:“你在木敖洞有親戚?”“沒有,”老農回答道:“沒有親戚就不興問了?日本人,誰都恨!他們不把我們當人看,把他們打敗了,誰不高興?”葛勇應和道:“高興、高興。”

  當然,這位善良的老人,遇到了龍大妹、胖子同樣的命運,就在能看到鷹形山上零星火光的地方,就在老人詳詳細細告訴他們怎麽下山之後。

  這次殺人,蕭調湘的感受有點不同。這種不同源於老農的、和蕭調湘幾乎相同的鄉音,源於老農的、蕭調湘熟悉不過的裝束。當然蕭調湘沒有意識到這些,他感覺到有點轉不過彎來,他弄不明白仁義是可以借用過來,成為殺人工具的,這個反差太大了。蕭調湘自以為良心未泯,他作為一個曾經守著傳統的山裡人,接受不了這種對傳統的徹底顛覆。

  下了山,到了龍潭司,快要進屋時,葛勇說要到溪邊洗手,讓蕭調湘別等他,先進屋。蕭調湘心想:葛勇是該好好洗洗他的手了。他一邊尋思一邊找鑰匙開門,可他一進屋就被柯修洲控制住了。

  葛勇一直擔心那房子的安全。大黃沙猛烈的炮聲,一次次敲打著他的臠心,使得心裡愈發恐懼起來,所以他借故洗手,讓蕭調湘先進屋。良久不見蕭調湘出來叫他,他轉到房子的另一角,看到了不遠處的三匹戰馬,再過一會,看見於宇星押著蕭調湘出了後門,經後山往龍潭司走去。葛勇,這下慌了,他不敢再去金鄜的第二藏身地,隻身躲進了龍潭西北部的大山中。

  韓飛等人還在那房子裡貓著,黃雨燕派人來跟他們說,蕭調湘已經交代,葛勇是同他一起回龍潭司的,這麽久沒進屋,估計是發覺了,趕緊去金鄜抓其他人吧。聽到傳話,韓飛立即帶人火速趕往金鄜旁邊的藏雞坪。

  金鄜自衛隊在藏雞坪蕭調湘的家抓到了四人,其中兩人是洗馬人,是“金鳳名單”中的人。這兩人跟葛勇的時間不長,也沒有劣跡,押到龍潭後,記了一下姓名地址就給放了。倒是參加審問的段承?,被蕭調湘當場指認是同夥而被抓了起來。

  這次是黃雨燕把段承?抓進來的,和以往最大的不同是沒有捆綁,黃雨燕認為段承?沒有參與葛勇的作案,罪孽不大,所以沒有捆。事實也是這樣,沒到中午,段承?就叫嚷著出來交代情況。段承?之所以要出來,是因為他從葛勇同夥那裡打聽到了謝麻婆的下落。他央求諶玉清放了自己,好讓他去找謝麻婆。諶玉清同意了,並告訴他,一旦需要調查問話,他必須隨叫隨到,段承?帶著滿意的微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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