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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花開杜鵑後》(四百零一)銀世華高談闊論
  晚上晴

  (401)

  常少尉覺得和銀世華談得來,也不管人家怎麽說,在下午飯後,執意邀他到鄉公所的後院散步。常少尉想了解銀世華對未來國家發展方向的看法,作為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很有必要掌握這個問題,這些人是要在戰後施展才華的。

  銀世華對常少尉提出的問題很詫異,他現在想得最多的是漢奸的定義、漢奸的分類、自己屬不屬於漢奸、屬於漢奸的哪一類的問題。因為自己沒有系統思考過常少尉提出的問題,所以銀世華隻好先讓常少尉談談他自己的看法。常少尉說道:“以外國現有的社會制度來說吧,有日本的、蘇聯的、英國的和美國的,這些不同的社會制度,您覺得呢?您覺得哪個社會制度最好?”銀世華說道:“美國的社會制度最好,就是中國學不會,學了反而會出亂子,可能會回到軍閥混戰的二、三十年代。”“為什麽?”“幾千年的專製制度留下的遺產太豐厚了,誰都想奪取、擁有、保持和發展它。美國是在加盟國的基礎上成立聯邦,自下而上。協商好把權力交上去就行了。而我們不同,在大宋朝就因為燕雲十六州沒有回來,君權不完整,導致徽宗朝的君臣們采取了荒謬的聯金抗遼的外交政策,正是這一政策使繁盛的宋朝訇然垮塌,朝廷飄零失所,客居南方,不能北返。由此可見,中國人的集權意識是多麽根深蒂固呀,為了實現它,有種舍我其誰、赴湯蹈火、義無反顧的氣概。這樣說一點都沒有誇大,現在不是還有人在說儒教,說儒教的‘教’是宗教之‘教’嘛。可見要摒棄君權至上的等級觀念有多難呀,這就是歷史遺產,可怕的歷史遺產。官渡之戰,還是輸了。”“曹操的官渡之戰?不是贏了嗎?”“是呀。官渡之戰後,貴族沉默了一段時期。待曹操一死,九品中正製不又死灰複燃了嗎?貴族不又上台了嗎?曹操都砸不爛的核桃,誰能砸得爛。所以,美國那種由下而上的政治制度在中國行不通。”“英國呢?”“英國的文化不如法國,經濟卻比法國強。歐洲的興衰交替反應了一個問題,誰掌握了以海運為主的物資運輸,誰就有了經濟發展的發條,所以,英國的制度具有一定的莽撞性,不是我們學習的對象。”“英國的經濟不行了嗎?”“估計也將沒落。首先是會被殖民地的人趕出殖民地。”“蘇聯呢?這不是一個很好的國家嗎?”“他們實行了集體農莊,工廠也是國營的,人們以進入這樣的經濟組織而自豪,從而把政治、經濟、社會意識三者混淆在一起。日本的經濟也是這樣,日本叫、沙文主義。當然這兩者有所不同,日本是財閥和世襲貴族的相互扶持,而蘇聯則是國家計劃的無限擴張,這都是不行的。國家所有製也好,貴族所有製也好,都將導致財富的所有權不明晰。任何財富,或者說產品、商品,最終以滿足個人的需要而體現其價值,所以,任何權益,最終體現為個人權益。在所有權不明晰,或者所有權超越個人,遠遠地超越個人的情況下,人與人,最普通的人與人之間的交換就會受到製約,不自由,不充分。相關的社會制度終將沒落。日本現在的社會制度和我國唐朝前期,武則天以前的社會沒有本質區別,而蘇聯的則相當於武則天時期。你要知道我國把國家的經濟命脈掌握在國家手中是從秦帝國開始的,漢朝有所放松,宋朝發展到極致,蘇聯那套沒有什麽新鮮的。如果學他們的那一套,那就成了穿新鞋走老路。”“你是說,都不行?”“要有一個過渡時期。

先集權,避免出現軍閥混戰,然後再逐步分權,政府與公民分權,中央與地方分權。當中央權力小到一定程度,最重要的是中央不再擁有經濟實體所有權的時候,就可以實現美國那樣的社會制度了。”“你這行得通?”“不知道,瞎想的,一種感覺吧。光想想是不行的,要實驗,要嘗試。可怕的是這種嘗試不僅要消耗巨大的社會財富,而且成功率極低;更為可怕的是,不能像物理課、化學課上的實驗哪像,不行就回到一開始的狀態,重新來過;對社會的實驗是回不去的,就像王莽新政那樣。”“三民主義呢?”“也是一設想,三民主義最為突出的是:它是一個基於‘性本善’的社會制度設計,這是一個偉大的設想,它拋棄了幾千年的以法家思想為基礎的治國理論體系,創造出一種全新的以全體社會成員相互協作,共同發展的社會。在這個社會裡政府不再認為老百姓是治理對象,而是政府權力的來源,服務的對象。為什麽西方的‘契約精神’令人稱道,就是因為它反映的是‘性本善’。”“三民主義在中國行得通嗎?”“行不通,宋教仁被暗殺的同時,三民主義也就被槍斃了。”“為什麽?現在不是沿著三民主義的道路在走嗎?現在是訓政階段。”“抗戰初期和抗戰中,進行政治改革,逐步過渡到憲政,或者說憲政的初級階段,是必要的,也是可能性很大的。如果說等抗戰勝利了,再去改,那些勝利者成了既得利益者,不但成不了改革的推動者,而將成為改革和革命的絆腳石,三民主義也就只能是一塊招牌了。  “革命是一個很時興的名詞, 對於曾經年輕的我們,對於現在年輕的你們。過去,有人以革命的名義,推翻了清王朝;現在,有人正在以革命的名義,取得民族解放;將來,還會有人要以革命的名義,建立一個社會,一個嶄新的社會。可是,革命就是要廢除現有章程,建立一套新的章程。這也就產生了兩個惡果:一個是人們對章程的鄙夷。一個人活在世上幾十年,他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如果生存法則被否定、拋棄,再要建立新的法則是很難的,大多數人會產生對法則的懷疑,不相信任何法則,哪怕是很好的,對他很有利的法則。社會就可能出現信仰危機,或者盲目跟隨。這是第一個危害。第二個危害是新的章程並不完善,並不適用的危害。須知革命須謹慎。”……

  韓賢珍飯後忙完手頭的事,在辦公室坐了一會,估計不會有人過來領配給了,也就收拾好表格,準備上樓。這時已是掌燈時分,見後院有人走動,產生了疑慮,問道:“誰在那?”常少尉答道:“韓出納!是我,常少尉。”“哦!那個人是誰,不會是葛勇吧?”“怎麽可能!不信你來看。”韓賢珍還真的走了過去,因為張楓英一個人在機要室裡,她有些擔心。韓賢珍走過去,漸漸能看清了,是上午見過的人,問道:“你叫什麽?”“銀世華。”“於玉秀是你什麽人?”“你認識玉秀!她是我外甥女。”“外甥女?”“她喊我叫舅舅。”“這,我知道了。”接著,韓賢珍進了機要室,而銀世華、常少尉繼續散步,他們把話題轉到了韓賢珍剛剛問起的葛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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