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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花開杜鵑後》(三百零六)諶嫦的冤屈
  (306)

  王大連站起來,走了幾步又走回來坐下,說道:“張大姐!有個事情,我得跟你說。這個事情在我心中悶了好些年了不說心裡不舒服。”

  親歷者王大連對發生在十年前那個冬季的一系列事情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當年,王大連隨部隊從北鬥溪向龍潭司開進。一路上,不知真相的老百姓都躲得遠遠的,見不著一個人。只有快到龍潭司時,打前站的偵察人員才帶著一些當地人出城迎接。其中就有又矮又小,看著就可憐的段承?。頭一天,他還很積極,聽到和看到白巾軍艱苦的生存狀態比自己好不到哪裡去,就泄氣了,第二天連人影都找不到了。

  為了讓他帶人去圭洞的韓氏祠堂,王大連帶著幾個人滿大街找他,就是找不著。正要放棄,他回來了,說是有夥幾十人的反動武裝,正向龍潭司開來。副團長韓語堂立即帶人迎敵。兩邊的人一接觸才知道對方只有五個人,為首的還是韓語堂的學生——向新有。隨後,向新有帶著韓語堂去了圭洞。一路上,他們說了很多話,韓語堂和向新有談話的興致,比參觀韓氏祠堂的興致還要高。

  當天晚上,有人朝白巾軍開黑槍,白巾軍有死傷。不湊巧的是和白巾軍在一起的向新有也受傷了,送到白巾軍醫院治療。因為昏迷,韓語堂讓王大連去找向新有的家人。王大連向段承?打聽,段承?告訴王大連說,向新有有個表姐,應該在龍潭司。不要王大連操心,他這就去把人找來。

  段承?在諶長靜的老房子裡找到了諶嫦。正巧宣傳隊經過,李媽去看白巾軍的文明戲了,只有諶嫦一個人在家做女紅。段承?,十六七歲的段承?,玩了一個花樣。他對諶嫦說,向新有被白巾軍抓起來,打傷了,現在還關著呢。他和白巾軍長官很熟,可以通融,保證向新有不會有事,而且,諶嫦還可以去看向新有。條件是,諶嫦和他睡一覺。諶嫦不同意,段承?就威脅說,要將向新有拉出去槍斃,白巾軍在縣城就殺了不少人,到龍潭司還沒有殺,就從向新有開始。還說,韓飛跑了,也跑不到哪裡去,拍個電報去就可以抓回來。最後,諶娟屈服了。

  諶嫦在醫院見到了向新有。見白巾軍對向新有很好,竭盡所能地照顧他,諶嫦還以為是做給人看的。趁沒旁人時,諶嫦要向新有起床離開,向新有把真實情況告訴了諶嫦,諶嫦這才知道上了段承?的當。回到家裡大哭了一場,李媽還以為是為表弟擔心,也就沒有細問。

  第二天,段承?又到了諶長靜家,還帶著幾個小白巾軍。他跟小白巾軍說,這家是最大的地主,多的是光洋。段承?讓小白巾軍在堂屋等著,自己一個人去找諶嫦。知道上了當的諶嫦當然不依,兩人的吵鬧聲驚動了諶嫦的爺爺。諶嫦這才下了狠手,使出全是力氣踢了好幾腳,其中一腳踢到了段承?的下身,把他打岔了氣。段承?強忍疼痛,彎著腰出門,在門外蹲了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這是一件令段承?懊悔多年的事情,之所以說懊悔,不是說,諶嫦的那一踢使段承?差點沒殘廢,要不是師娘幫忙,他還恢復不了那種功能,而是說,和師娘“那個”了,他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把諶嫦怎麽著,只不過是把再一次看到的又大又白的××摸了一把而已。

  盡管這樣,段承?反常舉措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懷疑。有人將事情告訴了他們的班長,班長又向韓語堂作了匯報。於是段承?被叫了過來,

訊問情況。段承?開始還耍賴,不肯交代。韓語堂說:“你不說,那就跟我們一起行軍,一直到把事情原原本本說清楚。”韓語堂還說:“這件事說來說去和我們白巾軍沒有任何關系,你是老百姓,她也是老百姓。你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我們怎麽知道和我們沒關系呢?出了這種事,女孩子一般不會說出去。你把事情原委告訴我們,我們派人去跟她說,讓她千萬不要同別人說。”  下午,韓語堂夫婦去了一趟諶家,同行的還有兩個女戰士。幾個人在諶嫦的房間談了很久,鑒於向新有有人照顧,李媽也願意幫忙,諶嫦決定回屋茅洞。為安全起見,韓語堂讓兩位女白巾軍護送諶嫦。過了大黃沙,因為要上山,諶嫦沒有再讓她們送,催她們回了龍潭司。可當諶嫦到了瀑布上頭,看見屋茅洞的房子時,猶豫了。

  她不知道回家後怎麽同家人說,她害怕面對家人。她不由自主地轉身往回走,可好不容易回到了龍潭司的家門口,更加邁不開步子了。諶嫦和爺爺、李媽都是辭了行的,她找不到打轉身的理由。她還想到了開面館的張香秀,可她終究沒有走進落日巷。

  當夜色降臨,皎潔而冰冷的月光從紅岩山頂投下它的慘淡和蒼白時,她沒有再想什麽, 也失去了自製力。她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推搡著,走下了冰冷刺骨的龍潭溪。小腿沒入水中時,她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站立不穩倒了下去。就在倒下去的一刹那,她瞥見月亮正好在破泥坳的上空。

  她一直想著那破泥坳上空的月亮,那是圓圓的月亮,掛著永恆微笑的月亮,她也跟著笑了。

  是的,“她笑了。”李媽在說。落水後不久被人救起的諶娟,因為頭部遇冷而休眠了二十幾個小時。等她收了笑容,再也看不見那該死的月亮時,她看見父母親站在自己的身邊。

  諶嫦再也沒笑過,好不容易暖和起來的身體,越來越瘦,終於,在二十天后,身體又開始變冷了,變得比前次更加冷。那天,下了那個冬天的第一場雪。有趣的是,不但下了雪,還打了雷,雷聲就在山那邊響。諶嫦看著白色的窗棱,她仍然認為那是破泥坳上空的月亮。

  王大連的講述有些凌亂,有些用詞不很準確,也有一些推測、臆想的內容。王大連說,那晚他也下水了,一上岸就喝了兩碗烈酒。好在當時年輕,沒有生病。王大連還說,韓語堂讓人把那個姓段的抓了起來,但韓語堂不讓殺,說那樣做反而會給白巾軍帶來負面影響。韓語堂的意思是帶上姓段的,出了龍潭司地界再殺不遲。可是不知怎麽搞的,姓段的當夜跑了。

  張香秀當年的回憶,很多地方和王大連說的都對上了,從而也解答了好些疑問。張香秀想起送別那天,諶嫦深陷的眼窩,不知不覺留下淚來。岩山見到這一情景,走過來坐在張香秀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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