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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花開杜鵑後》(二百五十五)緊張有序的寨佬大院
  下午小雨

  (255)

  陶釧、吳輝玲趕著牛到大屋場時,不但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熱鬧,就連平日裡的那種響動也沒有,寨子裡一遍沉寂。要不是溪水旁有幾個人在宰羊(丁家送來一頭,藍德乾送來兩頭,正合了“三陽開泰”這話),還真能讓人產生錯覺,或者是恐懼。縈繞山間的雨後薄霧緊緊地擁抱那幽深的翠綠,享受著隻屬於它們自己的時光。濕潤的小路反著光,反著白白的光,這白白的光是那樣的脆弱,脆弱得一聲短促的鳥鳴就可以把它們擊碎。院子裡也是這樣,讓人不敢大步走路,牛腳踏地的聲音都是一種震撼。

  院門內臨時搭起來的夥房裡燒著水,彌漫著熱氣,而韓宗富和易臘梅躺在柴堆上睡著了。正當陶釧、吳輝玲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殷國志站在左內偏廈門口招呼她們過去。她們把牛交給跑下來的鄺廣泉,一前一後走了過去,走在後面的吳輝玲不時打望著什麽。

  殷國志小聲對走上台階的她們說道:“在補覺。”這兩人緊繃的神情才有所放松。殷國志讓她們在左內偏廈中央的大方桌旁坐下,又從一旁的布袋子裡拿出一些紅薯乾放在她們面前。

  吳輝玲隨手拿起一塊嚼著。剛一進來被光晃著了,沒看清楚,現在看清楚了哥哥和那家夥在那床上一人睡一頭。吳輝玲想起身過去,被殷國志製止了。

  過了一會,殷國志半起身拿著屁股下的凳子,示意到外面去。陶釧和吳輝玲剛要動,韓飛坐了起來說道:“早就知道你們來了。還鬼鬼祟祟的,更叫人睡不著了。”殷國志轉過身說道:“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睡著了也就不怕打擾了,”韓飛朝韓宗久努了一下嘴,補充道。“就像他。”吳輝玲走過去看了看韓宗久,朝他撇了撇嘴,轉過身對站起來的韓飛說道:“你不困?”韓飛摟著吳輝玲的肩膀,走到桌子邊,按了按她的肩膀讓她坐下,自己拉過凳子坐在她的旁邊,小聲問吳輝玲和陶釧道:“你們知道老兵和新兵最大的區別是什麽嗎?”“什麽?”韓飛看著她們,過了好一會才說道:“睡覺!老兵總是可以偷空睡覺,打多少天的仗都不累。接下來,問題又來了,我們攜帶的所有裝備中什麽東西最重要?”陶釧回答道:“槍!”韓飛搖了搖頭,殷國志湊過來說道:“油布,有了油布,隨時隨地可以睡覺。”兩個女人點了點頭。

  韓飛站起身來說道:“走!我們看新房去。”韓飛領著陶釧、吳輝玲從中堂進了後院。這時,溪那邊傳來牛的叫聲。

  溪邊圍觀的人在增多,大家小聲議論著,... ...

都在等待著什麽。剛才殺羊的時候把香都用完了,有人回家拿去了,還有就是繩索,殺牛需要繩索。等那人把麻繩拿來,等香點燃,插滿離牛一丈來遠的田埂,期待已久的宰牛開始了。這是一頭成年黃牛,結實的牛角在警告著參與宰牛的人和不參與宰牛的人,因此膽小的人退到了小溪的另一面。

  宰牛的人當中沒有如左山、左丘那樣孔武的人,他們和牛比起來,根本不在一個重量級。他們能殺死牛?這個疑問或許正是這麽多人來圍觀宰牛的原因。至少說他們不是因為可以分得一份牛肉來看宰牛的,他們中的多數人,吃不到這牛身上的肉。

  刀子很短,比殺豬用的尖刀短很多,還真懷疑它能不能殺死牛。大小木盆是用來裝血的,牛血沒有豬血好吃,也不能浪費。

  一個婦女后背的小孩哭了,不知是不是看著牛可憐才哭的。不過他周圍的人有笑的,有說話的,有默默看著的,就是沒有哭的。背著孩子的婦女徐徐走開,幾個小孩在她腳邊打鬧。

  他們將繩子綁在牛的一條前腿上,又將繩子在另一條前腿上纏一圈,一拉,兩條前腿就綁在一起了。用同樣的辦法將兩條後腿也綁緊,然後前後一同使勁,牛就倒了。幾個人把牛翻過來,將小刀對準牛的心臟一捅,鮮血隨之噴濺出來,用小盆接住,一盆一盆騰到大盆裡。待血流乾,牛也就不動了。這時,小刀再次發揮作用。那人飛快的劃拉著小刀,這邊幾下,那邊幾下,沒多大工夫,牛皮被扔到一邊,一塊一塊的牛肉被分解開來。在大案板上剁成小塊放在洗淨的籮筐裡,和裝羊肉的籮筐並排放著。接著,有開始清理下水……

  尤梅從廊樓探出身體來,喊殷國志。殷國志出門見尤梅指了指手腕,便知道是問約定補覺的結束時間,兩點鍾到了嗎?他看了一下表,兩點剛過,於是,衝尤梅點了點頭。

  這時,岩山帶著兩位軍人走進了院子。由於背著藥箱,不用猜就知道是黃雨燕聯系的醫生到了。殷國志連忙讓鄺廣泉去叫韓飛,又衝樓上喊尤梅。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殷國志微笑著對走上台階的醫生說道。走在前面的年紀較大的醫生,走上台階,沒有去握殷國志伸過來的手,但很誠摯的說道:“沒什麽,你是韓飛?”殷國志收回手回答道:“不。我叫殷國志。韓飛,派人叫去了。是黃參議長聯系的你們吧?”“對!昨天上午說下的,那邊也有事,抽不開身。聽說你們今天打仗,就趕來了。”進了屋,殷國志讓了坐,說道:“仗是昨晚上打的。今天能來,也不算遲。”“你是客氣,怎麽能說不算遲呢!本來就遲了嗎。你們... ...

送過去的傷員,是別的醫生治療的。我看了一眼,如果處理及時,情況肯定要好些。”

  韓飛和尤梅先後腳進屋,韓飛示意客人坐好,又讓鄺廣泉把江娟、藍德興叫來。

  韓飛詢問兩位怎麽稱呼。年紀大的姓覃,是副院長,年輕的姓王。正說著話,江娟和藍寨佬走了進來。

  幾個人相互熟悉後,殷國志向覃院長介紹情況,他說道:“軍人和別動隊都好辦,就是有一些瑤族兄弟因為沒有得到有效治療,傷勢加重了。有一個人是24號被日本人刺傷的,他不要我們的衛生員看傷口,再加上衛生員和本地郎中都沒把握,所以一直拖著,據說都發燒了。”覃副院長站起來,說道:“啊!這怎麽行,人在哪?帶我們去!”韓飛招呼他坐下,說道:“不急這一會。”然後對尤梅、鄺廣泉說道:“把蕭世傑和那個誰叫來,他們更了解情況。也可以趁這個機會,讓覃院長帶一帶他們。”兩人走後,覃院長問韓飛,這裡有幾個衛生員。殷國志連忙把蕭世傑和謝來香的情況給覃院長做了介紹,

  等人這會,殷國志問藍寨佬:“你見過這種郎中嗎?”藍寨佬搖搖頭說:“這兩位,沒見過。”殷國志笑著說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是這樣的,他們看病的時候會穿白大褂。你見過穿白大褂的郎中嗎?”覃副院長似乎猜到了殷國志說這些的緣由,於是從背包裡拿出白大褂穿上。 藍寨佬看著覃副院長還是搖了搖頭,卻指著藥箱說道:“見過這個。”覃副院長笑了,接過話茬說道:“這就好辦了。我們行醫和郎中不同,我們基本上是西醫,這對於我們瑤族朋友來說可能還很陌生。你見過藥箱,”覃副院長走過去把雙手放在藥箱上,問道,“你知道裡面有什麽嗎?”藍寨佬想了想說道:“有一根裝水的管子。”覃副院長打開藥箱拿出一根注射器問道:“是不是這個?”藍寨佬點了點頭……

  和藍寨佬說了會話後,覃副院長感慨地說道:“上尉想得周到。是這樣的,最難的不是傷病和醫藥,可能最難的是讓瑤族兄弟相信我們,相信我們的為人,相信我們的技術,也相信西醫、西藥。”江娟問藍寨佬:“你相信嗎?”藍寨佬說:“我之所以認得這藥箱,是因為有人拿著這種藥箱,治好過我母親的病。不過他們用的多半還是草藥,不是這瓶瓶罐罐。”“他們是什麽人?”藍寨佬沒有說話,江娟做了一個“八”字的手勢。覃副院長驚訝地問道:“他們怎麽到了這裡?”江娟輕聲說道:“十年前的他們。”覃副院長釋然地說道:“這樣呀,那也就算是啟蒙了。”

  藍寨佬讓兩位醫生先吃點東西再去萬家洞給那... ...

人看病。等飯的間隙,他們先給別動隊、特四排的輕傷員看了看,給蕭世傑、謝來香講了一些常識。

  飯後,除了蕭世傑、謝來香,殷國志還安排藍三妹帶路,再加上兩位醫生,五人拿了幾盒罐頭、餅乾冒著越下越大的雨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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