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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花開杜鵑後》(二百八十一)2個老鄉吵架
  (281)

  因為昨天下午向枇杷江的鬼子出擊時有兩名別動隊隊員負傷,蕭紅雨才留在雲山寨照顧她們。

  送走了隊友,又給傷員喂了飯,一下子找不到事做的蕭紅雨再次感受到了因為忙碌和焦慮而暫時退卻的疲憊。她坐在主人家的火箱裡,回想著昨晚岩松過來時的情景,慢慢的躺了下去。

  從望鄉山帶路回來的岩松在大談龍潭司見聞:他想不明白拱形橋的石頭為什麽沒有掉下去;他想不明白磚木結構的房子為什麽風吹不跨,人推不倒;他想不明白泥巴怎麽就成了青磚;他想不明白風車為什麽可以自動把米和糠分開;他想不明白水車怎樣才能把水送到高處;他想不明白醫生為什麽穿白大褂;他想不明白鄉長、保長會比族長還能管事,比族長的架子還大。他不喜歡裹腳的老太婆顫顫巍巍的樣子;也不喜歡帶著辛味的菜籽油和硬邦邦的乾魚;更不喜歡幾個男人站在一排撒尿,蹲在一個茅房裡拉屎。

  蕭紅雨心想:他還這不喜歡,那不喜歡,那他為什麽說個沒完,比當時屋外的風聲都大,搞得別人睡不好覺。他談水車談得最多、最起勁,說要在雷打洞也要裝一個水車,這樣東坡那幾塊旱地也可以種谷子了。我告訴他,那種水車只是臨時用在不高的坡上,你說的那個東坡高出溪水一兩丈,那種水車用不上。他還不信,說了一大堆不值一駁的理由,可笑極了。

  忽然,她感到了鼻息聲,猛地睜開了眼,看見這岩松微笑著,睜著大大眼睛,在看著自己。她嚇了一跳,狠狠地打了岩松一巴掌。她聽到了脆生生的聲響,感到了手心一陣一陣地發麻。岩松驚恐地捂著臉,坐到了旁邊的長凳上,幾滴眼淚在眼眶裡轉著圈,幾乎沒掉下來。蕭紅雨看到他的樣子,不免心生內疚,說道:“你嚇了我一跳。”她抓住火箱邊沿想坐起來,但使不上勁。“你拉我一把。拉我一把呀!”聽到蕭紅雨的喊聲,岩松機械地伸出了手。

  之後,蕭紅雨端來一碗放著兩塊肉的米飯給岩松,岩松走到屋外的階基上吃了起來。

  屋裡有兩個男人在說話。一個姓劉,昨天在烘烤受潮的黑火藥時燒傷了手臂,上了一手臂的藥膏,因為見不得水,在等雨停了後回家。另一個姓藍,是自衛隊員,昨天下午出擊鬼子時,沒太注意,一腳踩在竹子上滑倒,竹節上的茬劃傷了腳、刺破了手。等著仗打完了,家裡人來接。

  藍某問道:“你還回去呀?”劉某沒意識到藍某在同自己說話,朝左右看了看,沒見著其他人注意藍某,便試探性地問道:“你和我說話?”“嗯!”“我睡著了,沒注意到剛才雨停了一會。”“你說你,玩火藥都會燒傷。”“你不一樣?”藍某沒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劉某說道:“你把槍借給我,我去打日本。”“你的手不是見不得生水嗎?”“要是能打日本就不顧那些了。”“不行!長官說過,槍不能借給別人。”“我還還(hāi huān)你。”“還也不能借。”“你說有槍都不拿著去打日本,這是什麽道理。”“你今天就是講破天,我也不會把槍給你。”“你們藍家人就是這樣不講道理。”“誰不講理?長官說了的不能借。還說藍家人不講道理。你們姓劉的才不講道理!”

  兩人一聲壓過一聲地吵了起來。這時一個人大聲說道:“莫吵了!都這個樣子了還吵,有本事打死幾個日本人給我們看看!”兩個人這才收了聲,不再說話了。

  過了好久,藍某按奈不住還是說話了。“也不能讓你說我不講道理,這個臭名聲我不能背。你說這話還不只是因為拿槍打日本這事,一定還有其他什麽事。你說說我哪裡不講道理了?”“有什麽好說的。”“你說說,我也不能這樣糊裡糊塗被人說道。”“你自己心裡清楚。”“你不說我怎麽清楚。”“那我說了。雙日子給我家的田裡放水,這是兩家族長說好的。去年八月初我家田裡的禾正拔節、抽穗需要水的時候,你兩天沒給我家放水。你為什麽這樣做?你這不是不講道理,是什麽?”“有這麽回事?”“你裝傻,我曉得你不會承認。”“不是!是不是七月份月小沒有三十號?”“有沒有三十號都是一個理,再有就是,這打仗皇歷都亂了,也要確定一個才好。”“那以後依你家的皇歷。”“依誰家的都一樣,主要看有沒有良心。”“好了!我也不說我有良心,以後遇到月小的七月、八月,給你家連放兩天水,好了吧!不過,你也要多到田裡轉轉,水多了壞了秧,可不能怪我。”……

  岩松吃完飯,放了碗,又同蕭紅雨比劃起水車來。蕭紅雨說她想到了一種適合雷打洞的水車,等有空了再找人做。岩松這才終止了那些不切實際、不合時宜的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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