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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斫宋》第58章 這卻如何向她解釋才好?
  李寇曾在讀書的時候參加過軍訓,而且是在軍營裡軍訓的。

  因此他一見宋代的校場心裡便歎息。

  那是一方足有十畝地的場子,破敗的營房滿是積水的地面哪裡有半分校場的樣子?

  只是好的一點那校場在郭內。

  李寇並不懂軍事,他在論壇也很少灌水,因此也分辨不出校場布置有什麽高明之處,他隻大概把校場的模樣記在心裡而已。

  他又看那城牆的建築,尤其是甕城的質量。

  甕城有二,一在內城一在外郭,內城的甕城看著很舊但雄渾堅固,郭的甕城則破敗不已,甚至有一段青石板已經被人拆掉了,裡頭的泥土露出來,長出了迷離的枯草透著一點春天的味道。

  且宋代也是有腳手架的,只不過都是木頭搭建,李寇看到腳手架上已經有人活動過了,另有仿佛井上頭用的轆轤一樣的起重設備,很粗的繩子加木頭托盤可以托舉起數百斤的巨木石磚。

  看過東城兩座甕城之間的校場,李寇便看匯聚起來的人。

  他看到的是毫無紀律可言的古人。

  便是在現代最難以管理的村裡,恐怕也沒有那麽多毫無紀律和章法的人。

  他們三五個聚集在一起,大冬天卷起袖子一副處處找人打架的姿態。

  這也便算了可作一部分閑漢不服天朝管理看待,可他所見的人裡無論男女老幼並沒有多少朱文那樣有些禮貌的。

  他們甚至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意小解,更有甚者見了面便扭打在一起。

  旁觀扭打的人並不像現代的閑漢一樣蠱惑,他們甚至公然摻和進去。

  李寇相信倘若官兵來的稍遲些,流民定然要打起規模不小的群架。

  李寇只有一個認識,這時代的人大都不把別人當人。

  這不是這些人的問題,時代並沒有讓他們有別的想法。

  倒是這樣的人李寇更喜歡一些。

  拳頭大即可讓他們聽命,而後便可以施以教育。

  李寇又看朱文對這些人的態度,他並不摻和但也不去攔擋。

  這個年代的知識分子是不願意與最底層的人交流的,便是朱文這樣生在底層長於底層的知識分子也是這樣的。

  教育,唯有教育才能改變這些人。

  通過教育改變的人才能改造時代。

  倒是有一些老人和婦孺對李寇很是友善。

  他們知道最基本的生存規律。

  盡管只是懂得生存的規律,李寇已然十分的滿足。

  他冷眼旁觀瞧到那些青壯勞力有的無事生非有的雖有一把子力氣卻不知往哪裡使。

  這就是他起家的資本!

  他又瞧出人群中頗多青壯年有很濃厚的江湖習氣,甚至有不弱的邊疆番人習性。

  在官府眼裡這或許是不好管理的人群。

  李寇卻看出這些人雖不服管教,但他們都有一個很明顯的特點。

  他們都想活著,乃至於活得很好。

  有這個需求那便可因勢利導。

  此外,李寇感覺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流民的信仰很雜亂。

  “就我所見,他們似並無家國理想,有的只有誰能活他們誰便是天王老子,倒是年紀大一些的,要麽畏懼於官府,要麽寄希望在寺觀裡,這樣的人思維最難改變。”李寇在燈下對馬姑娘說。

  馬姑娘奇道:“雖有國朝的讀書人喊出‘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戶一家之天下’的話,然而無論天下是誰家的,

治理天下的都是讀書人,尋常平民誰肯想那些事情?”  李寇哼的一聲道:“但正是這些天子與讀書人只怕隻當是個數字的平民才耕種出天下所需的糧食‘仕子’所用的物資。”

  馬姑娘笑道:“大郎莫與我爭辯這些,你有雄心納四海那也是人間的英雄,我一個小女子,暫且托庇大郎門下可乎?”

  這本是開玩笑的話卻見李寇慎重沉吟片刻。

  他竟大喇喇點頭隻說一個:“可!”

  馬姑娘白他一眼嬌聲嗔道:“大郎先請納了八百流民再起雄心壯志吧。”

  她起身取剪子要修燈花,卻用玉手掩著小嘴兒秀氣地打了一個呵欠。

  李寇忙起身告辭,又想起什麽時候修好小吃車的事情。

  馬姑娘稍稍有些朦朧,打呵欠時她忍不住眼眸裡星光閃閃。

  那真是困!

  她指著外頭說:“掌燈之前便修好了。”

  這麽快?

  李寇忙出門去找前院裡,果然見一輛木頭小吃車放在角落。

  李寇細細觀察,竟與他那空間裡的小吃車別無兩樣。

  這可真是巧手!

  李寇忙問是誰製作的,馬姑娘說是家裡很尋常的木匠做工。

  李寇才明白了一個道理,先民們在有限的條件下全憑一雙巧手才製作出漢唐盛世宋明余輝。

  他們少的只是見識而不是本事!

  李寇喜道:“有這樣的本事,有些更賺錢的營生我也敢落實了。”

  他想了很久才又歎道:“只是須提高醫療條件才行。”

  一切生產都是為人服務來的。

  沒有大量的人口便沒有廣闊的市場。

  有了人,提高人的收入才能形成一個市場經濟所需的基礎。

  還好,他還懂一些醫術。

  李寇心下計較立村後的計劃,首先要保證跟他的人都存活下來,這便要有糧食和藥品,有了這個基礎,再發展出一個富庶的村子,吸引周邊村子來投,逐漸擴大村子的規模,通過教育掌握一批擁有一定生產技能的人力資源,然後就可以狂妄地想著初步工業化的事情了。

  他要告辭時,忽然想起一事連忙請教馬姑娘:“可知哪裡有賣《宋刑統》的嗎?”

  馬姑娘奇道:“你要學這個作甚?”

  李寇道:“我不認識太多常用的字,未免影響書寫,因此趁著這段時間最少學會認字。”

  馬姑娘歎道:“大郎之自律常人難及,我這裡倒有幾本,店裡本就有一些書籍,你先拿我這裡的《宋刑統》通本去看,”她笑道,“大郎本是識字的,若不然怕要從《百家姓》讀起。”

  李寇正是不知這時代的啟蒙書有哪些,他倒是知道《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等啟蒙讀物,但他壓根沒了解過這些書都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倒不是怕露怯,他不在意不知道的為人所恥笑。

  他只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讓人家關注他。

  李寇與馬姑娘告辭,到了自己的屋裡,他急忙取筆記本,用簡體字先把今日所見所聞寫成日記,再翻開《宋刑統》把簡體字翻譯一些成為繁體字,漸漸夜深便不再繼續攻讀,學習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他並不急於很快掌握這些。

  翌日,李寇起個大早,看著院落無人,便先走一遍太極拳。

  太極拳並非隻一種拳法,可以視為一個拳法體系。

  且太極的架子與內勁都可快可慢,他武藝大成之後就很少催動內勁用以訓練了,每日早間一次太極晚間隔三差五一遍金剛十三勢便可,否則易損筋骨。另外他的習武方式與電視裡見過的不同,一般很少顯擺真本事,藏在手裡輕易不展露的那才是撒手鐧,若教旁人見了他總有些不安,尤其到了北宋更缺乏安全感。

  一遍太極拳打完,李寇面色紅汗如漿,他不急於立即洗浴,先在院落裡快走盞茶功夫而後慢走著等汗水冷了,這才汲水往身上擦洗片刻而後借著晨光站在屋簷下翻書,翻出一句話便要大約猜測出意思,記住幾個字,在後續見到那幾個字的時候再重複認識一遍,三五次下來總也能記住三五個字,到合上書準備去找早餐的時候,他已經認識了少說三十個簡單一些的繁體字。

  至少他的名字之外是能寫出幾個四四方方的常用字了。

  到了廚下,門是開著,但廚娘們壓根沒有做早飯。

  李寇知道早飯對人的重要性,他無意於改變別人的飲食規律可他自己無法不注重。

  簡單的一份煎雞蛋,又取昨天中午剩下的面條在油鍋裡稍稍翻炒一下。

  只是他正要給自己盛飯,忽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他聞到馬姑娘清香的體香了。

  果然這位也是一個吃貨。

  他聽根生嫂說過馬姑娘的作息規律,她別無其它愛好隻愛睡懶覺。

  能把一個睡懶覺的人叫起來的方式只有兩種。

  一種是往被子裡頭扔鞭炮。

  一種便是用美食誘惑之。

  顯然馬姑娘用不著扔鞭炮激怒之。

  李寇回頭看果然見馬姑娘睡眼惺忪依著門看著鍋裡,她是真被饞醒了。

  “來都來了,多少吃點。”李寇幫她找了一個理由。

  馬姑娘想了片刻點頭道:“是極,來都來了多少吃點。”

  她又問:“你說的甚麽涼皮飲料肉夾饃晌午能吃到嗎?”

  李寇道:“你說呢?”

  馬姑娘很是不滿,她竟遷怒於李寇。

  她一手拿了那個心愛的玻璃飯碗,把專用的筷子在嘴角戳一下,眼巴巴就看著鍋裡的炒面,目不轉睛,嘴裡埋怨道:“左右你也一個人食之無味,我亦是幫你分擔一些,你該感謝我才是——甚麽時候才能吃?放辣子了嗎?有湯嗎?”

  好,她學會點菜了。

  李寇歎道:“記住一個理兒,早飯吃好,午餐吃飽,晚飯吃少,如此才能身體健康,不打針吃藥,記住了嗎?”

  他本事叮囑她,在他在老家生活之後自己照顧些自己。

  馬姑娘卻拿美眸斜視著他,半晌才問:“吃藥我是懂的,打針又是甚麽?痛嘛?”

  這可怎麽解釋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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