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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斫宋》第131章 蝗不如軍
  一場春雨足足下了兩天,折可適派來的使者也在潘原待了兩天。

  折彥質說了,潘原兩個案子尚未完結。

  其一,西夏諜子雖被趕走但潘原遭受的破壞還未修複。

  最要緊的便是牽涉到案子裡的大戶。

  李寇不主張趕盡殺絕,但律令有些不容那戶人家逃脫。

  三百余口在冊人員,如今只等著一件事情。

  他們能拿出多少和西賊並無太多瓜葛而只是為賊所脅迫的證據。

  這需要他們自己想辦法。

  折彥質不解的就是李寇到底打的什麽算籌。

  其二,張監押被殺一案至今仍然未破。

  李寇之意是等幾天看憲司有什麽說法。

  這是把重擔推給憲司。

  有這兩件事他們返回渭州治所還要幾日。

  李寇更在意的是童貫的意思。

  他若不發令就這麽回去,恐怕這個家夥不會善罷甘休。

  他是要從這件事裡撈到足夠的好處才肯幫助西軍,也才肯幫李寇一臂之力。

  使者有些焦急,這日天黑急匆匆自外頭驛站趕到縣衙裡。

  折彥質不在縣衙後院。

  “縣尊正在退思堂議事,李大郎也在那邊等著呢。”縣衙的押司多少有些沮喪。

  他是在西夏諜子進攻之時逃出縣衙回家觀望的人,因此這幾日慕容彥達對他很不待見。

  很顯然,從此以後他們這幾個逃跑的人再不要想靠近縣令。

  使者急匆匆又趕往退思堂中。

  退思堂,州縣主官審問公務之後,在回後院之前安靜反思一日工作有哪些過錯的地方,比起縣衙更加狹小,但內中布置比縣衙那般寒酸多了精致,慕容彥達又是好奢侈的人,竟在退思堂裡也布置了地毯,最近寸步不離的玻璃茶杯就放在裡頭呢。

  此時,慕容彥達正撓頭。

  李寇今日遇到了問題。

  他自地裡返回縣城時,遇到些愁眉不展的農人。

  李寇便問道:“老丈們滅蝗一日沒有收獲?”

  農人們齊道:“郎君好心,咱們是領會的,縣尊的打算,也是很好的,但縣衙派人滅蝗,本錢都出在咱們手裡,如今縣衙發了公文,要讓廂軍衙門的人來幫忙,這豈不是要咱們花錢更多?本來收成就很壞,又多縣衙要本錢,廂軍要本錢,咱們種地人能有幾兩存糧?都給他們拿去了,收成便是再好,咱們也到底還是虧了的,郎君好心不如把人撤了好教咱們節省一些本錢。”

  也有青壯年人哀求:“郎君是名滿渭州的人,為咱們農戶好咱們心領,但打發縣衙裡的軍隊裡的,他們都來今天收一斤麥子,明天收二錢大錢,今日來,明日複來,到蝗災發生前,咱們還沒看到蝗蟲,倒叫衙門裡把錢糧收了,一家老小吃甚麽捱到立冬?”

  李寇心裡吃驚,原來這時代滅蝗救災老百姓是要出錢的!

  他得知此事急忙回來與慕容彥達商議,不料慕容彥達竟也不知此規矩。

  “某竟不知還有這規矩。”慕容彥達忙在退思堂裡裝模作樣,找些規矩來看,但章令也不曾寫這些啊,於是慕容彥達很是為難,“若無漕司衙門的公文,下官也不好開常平倉啊,但此番變亂,農戶手中也無存糧——這叫下官如何是好啊?”

  李寇當然看得出這廝是在推托。

  他如今隻擔憂潘原兩案阻撓他升遷的事,哪裡來的心思管農戶的難處。

  李寇也知道這廝是要他找折可適想個辦法。

  但這件事不能把壓力轉移到他手裡的。

  他只是個來幫忙的,連自己的日子都沒過好也無力幫助一縣農人的。

  求助折彥質也不會有太大幫助,或許他能做的只有請求折可適在蝗災後開常平倉救農戶了。

  不過,李寇也有法子解決此事。

  他盯上那些糧商了,那些人手裡儲存的糧食很多。

  他也不要劫富濟貧,只是倘若縣衙或者經略安撫使司出面作保,提前從糧商手中借貸一批糧食,待蝗災後農戶保證歸還,必能調動農戶參與滅蝗的熱情,雖然無法徹底撲滅蝗災,但也能從蝗口挽救一些糧食。

  “這個法子他們未必想不到,只是怕無人承擔這個責任。”李寇心裡想,轉念又道,“我若出面強為他們出頭,只怕要……也不一定這樣,官府不能作保,民間便不能了嗎?”

  他正這麽想著,折彥質躡手躡腳過來。

  他大概也想到了一些法子吧。

  只是這廝嘴上並不明說。

  折彥質說:“廂軍衙門如今也缺乏糧草,史慶接管之後,我在張家逡巡兩日也未曾發現情況,只怕是果真只是個皇城司的權力鬥爭案。”

  未必。

  李寇篤定張監押之死必有所指。

  便是皇城司的內鬥,算上甚麽太祖血裔分量也不足以平衡的目的。

  他心裡想的是西軍將門。

  但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個案子的凶手,就是衝著西軍將門來的。

  李寇便問折彥質,史慶接手廂軍衙門之後有何舉措。

  “他只是見了廂軍裡的都頭以上軍官,並不有甚麽異常。”折彥質奇怪就奇怪在這,“史慶倘若是秦王宮中的人,他如何來潘原?他又不說自己到任之後,張某要調往何處,明情暗示張監押要麽辭官回鄉否則早注定結局了,他又表明了自己皇城司出身的身份,這讓咱們好生為難。”

  這有甚麽為難的,他只是要坐看別人鬥爭。

  “未必是秦王宮中的舊人,但恐怕必定有朝廷哪個貴人的指示,秦王宮中的力量還不足以提前為史慶布局。”慕容彥達在這件事上倒未隱瞞,他拍著手背踱著四方步只顧說,“此時目前是等著別人的反應為好,”他竟笑著說,“滅蝗倒是一個不錯的借口,史慶如今雖是監押但縣尉出缺,大郎以軍寨寨主職位,暫時管著縣尉的事,正好統籌蝗災治理一事,以此為借口在潘原多待幾日,看他們有甚麽目的。”

  李寇道:“但既要管滅蝗一事,若沒有結果又拿甚麽交差?”

  慕容彥達老臉紅著訕訕地道:“只要拖過這段時間——上頭安排了縣尉差正好推辭過去。”

  李寇冷笑道:“也便是我這小小的軍寨寨主正好做了替罪的人?”

  “哪裡話,便是天大的難題,咱們總要想法子解決。”折彥質遲疑道,“大郎雖想的廂軍滅蝗有一些用,但畢竟廂軍日常並不負責這些,只要解決了糧食問題,大概也能讓這些懶蟲做點事情,就是這糧食……”

  這時,使者闖進門。

  那廝急切道:“二公子,李大郎,如何還不動身?”

  這廝一著急到底說了實話。

  “有大事!”使者道,“馬娘子已備好前提,只等拿下涇州糧商一家!”

  李寇眼睛一亮心裡一沉。

  若能拿下一家糧商,倒也是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然而,此時涇原路的權力鬥爭正在當急,貿然摻和進去壓力可大!

  一句話,當入局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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