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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每次洛裡來帕薩斯,安女都會陪伴在側。
洛裡與別人從來隻玩骰子,說起來那天也是安女第一次見他玩別的。
當本昂得知此事來找她時,她正吃著洛裡買來的奶酪松餅。
看著她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他又氣又笑:“你怎麽跟洛裡好上了?”
“先生太富有了,我跟著沾點光啦!”說著,安女撕下一小塊松餅送入本昂口中:“別板著臉,嘗嘗~”
“你想吃這些東西和我說不就好了,也用不著對他投懷送抱的吧。”雖然知道安女愛玩,但自從他出現在帕薩斯後,安女便沒有再風流過,直到洛裡的出現。
當然他明白自己對安女並不是喜歡,只是有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的感覺,很是不爽。
“好~對了,我有事和你說,不知你願不願意請我喝一杯?”
“走。”本昂沒有多問,便跟著她離開了帕薩斯。
安女帶著本昂去了對面的酒吧,單獨開了一間包廂。
“我替你辦的那件事可有進展了?”進入包廂後的安女一改往日的嫵媚,她坐在了軟沙發內,一邊翹起二郎腿,一邊點了根煙。
“如你說的那樣,他們確實是在非法制造槍支,現在上面已經批捕,你說該讓我怎麽感謝你呢。”
“算了,不用。”安女擺了擺手:“不管這件事最後哪方得益,我做的也算是好事,我不求報酬也不會出賣,只求以後我出了事你護一下。”
“你還有怕的?”本昂覺得新鮮,拿著酒坐到她的旁邊:“說說,是不是出千被發現了~”
“我才不會做那種事,這不是禁賭令要頒發了麽…要是帕薩斯真的沒了,我就只能去傑克那裡謀生了。”她接過本昂遞過的酒,卻心事重重,無心飲下。
近二十年來,瓦秋和遠森相繼頒布了禁賭令,但賭本就是康萊特色,康萊本沒有參與,但禁賭令頒布後的瓦秋和遠森發展日漸迅速,如果康萊繼續這樣,引得全民不務正業,恐怕再過幾十年康萊將會被兩國吞並。
加上現在的王后來自於遠森,而她的弟弟又政績顯赫,被封為了康萊的貴族,王后吹吹枕邊風,弟弟再諫言幾句,不知用了什麽辦法,總之王開始考慮將康萊國內進行整治,而這第一步便是從禁賭令開始。
“現在不是有洛裡麽?放心,就算之後他不要你了,我也不忍心看你落魄呢。”
“你反對禁賭令嘛?”安女很是高興的飲了一口酒,然後突然將話題轉開,問道。
“自然,但表面上肯定要做出讚同的樣子。”
“要是想干涉一下的話~有需要我可以幫忙,在這之前,能狂歡的日子我可是一個都不會放過。”說完,安女在衣服中摸出了一張門票:“提前預約本昂先生的時間,兩個月後,你會來嗎?”
“嗯。”本昂收下了她遞來的帕薩斯百年慶典入場券,沒有多說什麽,一邊思索著她話鋒一轉是否暗藏玄機,一邊目送著她的離去。
之後安女來到了許久沒有去的藍玫瑰,因現在是白天,廳內還沒有多少客人。
這裡是集酒吧、舞廳為一體的場所,但除此之外,藍玫瑰還有另外一個作用。
安女和紅便是在藍玫瑰結識的,只是後來為了和本昂增進交流,她便不怎麽來了。
吧台內的傑克看到安女自然是兩眼放光,恨不得從吧台內爬出來相迎:“安女小姐,我還以為我們藍玫瑰失寵了呢。”
安女笑著推開了傑克的手:“少來,我是來找紅的,她今天在嗎?”
“安女小姐來找她,她自然是在的。”傑克說完便打開了上了鎖的抽屜,拿出了一把鑰匙:“給。”
“謝了。”安女將幾枚錢幣丟在桌上,便在吧台旁側那暗門後的密道處上了樓。
抵達二樓,這裡沒有燈紅酒綠,而是古樸的木質裝潢,安女找到了刻畫著矢車菊的那扇門,用鑰匙打開了反鎖的房門。
進入後,她習慣性的再次將門反鎖,這扇門的旁邊還有一個木梯,安女扶著把手,在狹窄的樓梯上踮著腳,小心翼翼的前行著。
走到最上方,她推開了頭頂的方格,爬了出去。
“來啦。”坐在書桌後的紅看見了安女,放下手中的事情,走上來扶著她。
“來了,我真是再也不想來了…”安女上來後立刻擁住了紅:“反饋一下,什麽鬼設計,累死了。”
“是是,委屈我們洛裡夫人了。”紅笑著,將沙發上堆積的文件拿開,給她騰了個座位:“你們什麽情況,前幾天還忙著撇清關系,結果現在直接成雙入對親密無間。”
“拜托我們的警署大小姐不要老是過問人家的私生活。”安女坐下後也不慌忙,等待著紅先開口提起。
紅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說道:“我父親對你很滿意,他在信中轉告我說,以後要是你真的有事,本昂要是還沒被端掉就讓他來救你,要是已經沒了,他才會公開你的身份。”
“好,去其實不擔心本昂,一個牽線木偶而已,對啦,我現在都是洛裡夫人了,你難道不好奇我家先生是什麽人~”得到了紅的保證後,安女才松了一口氣,語氣又恢復了往日的俏皮。
“表面的情報上看,是位家道中落的貴族,但前些年開始做生意,目前也算家財萬貫。”
“跟我一樣是個破落戶嘛,唉,不是說這個。”安女拿出了臨摹好的徽章圖案,遞給了紅:“你絕對想不到的。”
上面的徽章刻畫的是古尼家族的家輝。
古尼,是當今王后的母族姓氏,而王后的弟弟亦憑借著自己的才能得到了伯爵之位,可謂是外族人能達到的頂峰。
“看看你現在都在和誰扯著關系,警署,警署裡的老鼠,以及高位大人的爪牙。”紅似乎並不意外,彈了一下安女的頭髮:“不過也是好事,起碼洛裡先生不是敵人,八成是他知道了本昂的身份,想挽救你哦。”
“我和他又不熟…對了,我這段日子想呆在藍玫瑰,本昂立了大功正得意,也沒什麽工夫理會我,帕薩斯交給洛裡,我在這邊幫幫你。”
“那自然是最好的,我們工作完後還可以下去討杯酒喝。”
“你誤會了, 我要去下面,你知道的,能讓我乖乖坐下的只有色子~各種紙牌~賭馬~以及…”安女越說越上頭,紅趕忙打斷她:“打住,我知道啦,不過你可不要賭癮一犯,又拉著客人去帕薩斯了。”
“好。”安女難得安靜下來,答應道。
摸滾打爬這些年來她已見慣了家破人亡,包括她的家庭也消散其中。
她常常站在外圍告誡那些正走向不歸路的人,早些回家,也不要理會上前搭話的人,可惜從來沒有人聽勸,還說她也是個驢打滾,於是安女又看著他們輸光了家財,欠下了難以償還的高利貸。
她沉溺卻足夠理智,這是紅會與她結交的原因。
她通透又難以自拔,這是本昂會選中她的理由。
至於洛裡為何要接近她,她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找到答案。
這樣想著,她輕笑一聲,再次點了一根煙,然後被憤怒的紅趕了出去,回到了那燈紅酒綠的藍玫瑰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