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對於乞丐的暈倒視若無睹,只是見一個一頭白發,穿著古代長袍的白庶站在暈倒的乞丐身前紛紛覺得有些詫異。
白庶也不理會人群的目光,伸手抓住了乞丐那已經髒的發黑的衣領。在他抓住乞丐衣領的同時,兩個人的身影便瞬間消失在了大街上。
兩人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一個一眼望不到頭的大湖邊,湖邊有一座古樸的涼亭,涼亭裡立著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著三個大字——雲夢澤。
白庶拖著還沒蘇醒的乞丐走到了湖邊,白庶迎著微風面無表情看著碧波蕩漾的大湖。隨手將乞丐扔在了一邊,白庶伸出雙手對著湖面做出了一個向兩邊散開的手勢。
白庶的手還未放下,原本平靜的湖面突然就像鐵鍋裡燒開了的水一般沸騰起來。片刻之後,湖面上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洞,四周的海水不停的向深洞裡傾泄著。
白庶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乞丐,再次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白庶雙腳微微用力,兩個人瞬間便到了深洞的上方,隨即,白庶抓著乞丐的衣領快速的向深洞裡掠去……
也不知下降了多久,白庶拉著乞丐再次落在了地面上。白庶抬眼一看,就見碧綠的湖水正在自己的頭頂上飄著,地面之上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牆,將湖水堵在了上面。
白庶拉著乞丐徑直往前走去,在白庶的面前,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推開宮殿的門,白庶將乞丐扔了進去。
宮殿裡空空蕩蕩,並沒有一個人影。走到宮殿正前方一個巨大的黃金椅旁,白庶伸手一把掰開了黃金椅上的一個龍嘴。哢噠一聲,一顆紫色的圓球從龍嘴裡掉了出來。
白庶拿著那顆圓球走到乞丐身邊,掰開乞丐的嘴,白庶將圓球塞進了他的嘴裡。也不知那圓球是什麽材料做的,在塞進乞丐的嘴裡後瞬間便化作一道紫色的光芒,紫色的光芒將乞丐籠罩其中,片刻之後那乞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醒來以後的乞丐臉上已經沒了那種木然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當他看到坐在黃金椅上的白庶時,他雙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的聲音充滿了傲氣:“白庶,那個位子是你能坐的嗎?”
白庶見乞丐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面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你還配得上這個龍椅嗎?”
乞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著嘴角不禁也露出了一絲笑意,他邊想白庶走邊說道:“不管我之前怎樣,可那個位子卻永遠都不會屬於你!”
在他邁開腳的同時,他的身體也出現了變化。原本已經髒的看不出材質的衣服轉眼間變成了一件金黃的鎧甲,他隨手一抓,一柄七尺余長的方天畫戟便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在走到離白庶還有四五步距離的時候,白庶打量著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嗯…這樣看著順眼多了。”
“你是不是可以起來了?”換裝後的乞丐聲若洪鍾道。
白庶無所謂的一擺手,他起身走了下來,再回頭時才看到那個人已經坐在了龍椅上。
“我做凡人做的好好的,你為何要強行喚醒我?”那人有些不滿的對白庶說道。
白庶淡淡道:“喚醒你是因為我不想看到堂堂妖界之主化作乞丐在人間消耗時光。”
那人明顯不相信白庶說的話:“哼,你就直說找我做什麽吧?”
白庶見被他說破了,便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 那人看著白庶微微有些訝異:“你白庶還需要別人幫忙?”
“如果我沒有猜錯,昊土用不了多久就會下來,我需要一個人來拖住他。”白庶看著那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昊土…”那人皺著眉頭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即他有些奇怪的看向白庶,道:“昊土雖是神域之主,但他也不是你的對手,你怎麽還需要我來拖住他?”
白庶淡淡道:“我還有事需要處理,沒有時間來跟昊土去耗。”
那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昊土可是神域之主,你讓我去拖住他,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白庶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怎麽?你前任的這妖族之主仵良才難道還怕神域之主昊土嗎?”
“你都說了我是前任的妖族之主,這種事你為何不去找那現任的妖神呢?”
白庶不屑道:“找他?我怕見到他會忍不住再給他兩巴掌。”
仵良才大笑道:“哈哈哈…看來那件事你還是忘不了啊…”
看著仵良才放肆的大笑,白庶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你再笑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見白庶變了臉色,仵良才收斂了笑容擺了擺手道:“罷了,我答應你去拖住昊土…”說到這裡,仵良才有說道:“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
“你去人間去找一個名叫文瑤的人,而且要保護好她。”
聽到文瑤這個名字,白庶的腦海裡浮現出在海邊和茶樓遇見的那個年輕女孩,回想起她那燦爛的笑容,白庶眉頭一皺,道:“為什麽?”
仵良才微微歎氣,過了許久才開口道:“我在人間的時候欠了她一份恩情……”
白庶點點頭,道:“我答應你。”
仵良才似乎想到了什麽,急忙道:“你不可告訴她我的身份,我不想嚇到她。”
白庶的臉上逐漸露出一抹笑意:“你該不會動了凡心了吧?”
仵良才面色一凜,冷冷道:“你莫要胡說,我乃上古妖族後裔,怎會對凡間女子動心。”
白庶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上古妖族?上古妖族又怎樣?現在不還是只剩你一個了嗎?”
仵良才面如寒霜,眼看著他就要動怒,白庶一擺手道:“好了,我走了!”
仵良才冷哼一聲:“不送!”
待白庶走後,仵良才重重的坐回了龍椅上,一想起那個笑魘如花,一身長裙的妙齡少女,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隨後,他又想起了白庶所說的昊土,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略帶嘲諷的表情。
他自言自語道:“昊土…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神域之主有多大的能耐…”
明州伯家,一臉疲憊的伯橋回到了家中,剛剛坐下端起茶杯,滿面紅光的伯安從門外走了進來:“父親,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