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槍...?”祈盼瞪大了迷惑的眼睛。
槍口還在冒煙,剛剛的巨響與危險效果,讓她還沒敢伸出手去接。
糖豆與風鈴被槍聲嚇得壓低了耳朵,那對冰原犬的敏銳聽覺來說是一種折磨,二月拾吹幾聲短促的口哨下令,讓它們去遠方自由活動。它倆隨即跑開。
祈盼還是有些猶豫,二月拾繞到她身後,單膝跪地,從背後握住她幼小的手背。
“提起勇氣,”二月拾湊她耳邊說,“發起一次進攻,就知道那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捧住祈盼雙手,一同握住手槍。
“對~現在,右手食指扣住這兒,這個部件叫扳機。”二月拾手指抬起祈盼的手指,也許用力一些,祈盼也能扣得動。
祈盼照做了,二月拾能感受到她的緊張,心跳高頻、呼吸急促。
“然後手槍上方有兩處凸起,將前方凸起與後方缺口重合,就跟射箭時羽毛對準箭頭一樣,你還沒射過箭,但父親講述過要怎麽瞄準。”
一邊說著,二月拾示范性的幫她抬槍,瞄準同一棵樹。
“開火吧,用力扣動扳機。”
“嗯...”
祈盼應聲後,用力的小手有些發抖,她的力氣還做不到僅靠一根食指,隨即祈盼左手的食指也搭了上去。
砰——!
槍火迸發,聲音震耳欲聾。祈盼受後坐力向後傾倒,二月拾抵住了她,一同握持手槍也幫她支撐了大部分後坐力。
子彈因開槍前祈盼的手抖,打偏些許,僅與樹乾擦邊。
一切都在開火那一瞬間驟降為平靜,祈盼緊張的心跳與急促的呼吸減緩。
“感覺怎樣?是不是沒了之前的負擔?”二月拾和藹的問。
祈盼緩緩回頭,“也太嚇人了...”但她還是不禁露出釋然的微笑。
“再來一槍吧,還剩兩發子彈,”二月拾建議道,重新握緊祈盼雙手,“習慣以後,再過不久,你就能獨自握住這把手槍了。”
祈盼點點頭,重新瞄準。
嗒~
槍火聲大幅降低,低到遠方難以聽清的程度。
因為手槍前方,多了一根金屬管,因個人習慣,表面被二月拾淬火成黑色。
子彈擊中用顏料塗了幾個圈的樹乾中心,命中十環。因長年累月的打擊,粗壯樹乾的這個方向,已經不再生長樹皮,露出的木質表面滿是凹凸不平的彈孔。
“我成功了~!”長高不少的祈盼歡愉的跳了一下,為了便利束起來的雪白馬尾在空中擺動,“連續十次擊中靶心!”
不枉五年間斷斷續續的練習,旁邊背靠著樹的二月拾露出欣慰笑容。
二月拾也長高很多,14歲,即將迎來15歲生日,“做得不錯。”
祈盼邁著輕快的步子來到二月拾面前,她穿的還是那身最愛的米白色連衣裙,隨年齡增長,每年母親都會編織新的。
“按照約定,給我獎勵吧~哥哥。”她期待攤開手,墊墊腳,身高到二月拾胸口位置。
二月拾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塊紙包的物品,約定是如果祈盼在這周內做到十次更換位置,還能連續擊中靶心,就把這個給她。
祈盼將手槍交還給二月拾,同時迫不及待拿過那塊紙包的東西,立即拆開,露出棕黑色一角。
“巧克力...”祈盼兩眼放光,口內生津的感歎著它的名字——從二月拾那兒得知的名字。
“省著點吃哦,
”二月拾見她已經咬下一口,面露幸福的品味起來,“不是每個旅行商人都會帶著可可豆來的。” 就二月拾所知,無論森之眼境內,還是相關書籍,都沒有關於巧克力或類似物品的描述。
森之眼偶爾會有大陸遠南來的商人,森民們即便不待見人族,也會從對方手裡買下一些稀奇的商品。
從商人口中得知,可可樹果實裡的種子,他們只是當做是提神的咀嚼品,或者用來煮湯。
“這麽好吃的東西,哥哥到底是怎麽做的?”祈盼露出滿意笑容的問,嘴角已經烏黑。
“去蒼雷大叔的鐵器店,那兒有個不錯的容器,可以倒灑牛奶製成奶粉,然後把可可豆研磨成粉,混合到一起,最後與鍋中加了糖的動物油一起攪拌,倒入模具冷卻就好了。”
“這麽簡單?!”祈盼顯得很吃驚,“不過...這種步驟誰能想到,哥哥怎麽會的?”
“書裡。”二月拾搬出那個用得最多的回答。
“啊~真好啊,”祈盼皺了下眉,“我也想學做點什麽,但總看不下去。”
實際上,這個做法是前世的導師狼獾教給二月拾的。
“那本書還在嗎,我有點感興趣,”祈盼突然湊過來,“借給我看看好不好,還可以做別的什麽好吃的東西嗎?”
“...我已經還回去了,”二月拾面不改色的說,“很久之前看的,不知從誰那兒借來,可能...用鑰匙從學院偷來的也說不定。”
即便二月拾剛入學就退學,這些年他仍然在悄悄光顧學院書籍室——趁沒人的時候,這件事只有祈盼知道,她也樂意為二月拾保守秘密。
“學院...要不課余時間,我也去找找看?”祈盼考慮一番說。
將剩下三分之二的巧克力用紙包裹,收好,她舍不得一次吃光。
“說到學院,之前的事還有發生嗎?”二月拾有些關心的問。
9歲的祈盼已經入學兩年, 雖然高年級的人都知道她是二月拾異父異母的妹妹,她的兄長曾經毆打過長老外孫——已經畢業的凌。高年級不敢去招惹她,但依舊會有些同齡學生不了解那段年代久遠的往事,仍會產生些矛盾。
祈盼在年級裡體格不算太出色,入學第一年即便有認真上搏擊術課程,也不是較壯女生的對手。
“怎麽會~”祈盼自信的仰著頭,“現在就連曾經最受劍術課、搏擊術課老師喜愛的男生,也不是我的對手。”
“真的?”二月拾懷疑的語氣。
祈盼流露一絲冷俊目光,突然出手,屈指掌擊二月拾腹部,二月拾故意沒躲閃,她的力氣確實能夠給人造成些疼痛。
見成功擊中,給敵人製造了持續受擊的空擋,祈盼靈活躍起,回旋踢向二月拾頸部。
不過就在回旋跳起那一刻,二月拾抬手按住襲來的小腿後方,另一隻手抵住祈盼背部,半空的她平衡完全被二月拾掌握。
隨後是將敵人按到地上,不過二月拾有點到為止,祈盼隻感到自己是輕撲到草地,雙手被二月拾固定,身子也被用膝蓋抵住腰背,動彈不得。
“我不記得有教過你隨隨便便就使用大動作。”二月拾斥責的說。
“這是...學院搏擊課上學的回旋踢...力道比較大。”祈盼顯得委屈。
“我教你的CQC,近身格鬥術,強調簡單迅捷,不要有多余的動作,”二月拾解除對祈盼的壓製,退後讓她站起身來,“你剛剛踢法確實威力更大,但踢不中人就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