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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滯領域之主》二十二.西邊的隊伍
  二月七日,是二月拾被楓矢撿到的日子,也是他的生日。

  這天晚餐,凜冬準備了豐盛的食物,肉類、水產與鮮豔的水果即將擺滿整桌,這些都是凜冬從午飯過後就著手準備的。

  平日裡只要二月拾在家,都會幫忙料理,他會一些不知道哪兒學來的配方與烹飪方式。

  原本不習慣他所做口味的家人,漸漸愛上了他做的菜,凜冬甚至會照著學樣,嘗試一番。

  不過今天是二月拾生日,他被限制不準動,隻得坐在餐桌前等待,母親與妹妹正於灶台前忙碌。

  避免三隻冰原犬為晚餐的準備製造麻煩,凜冬將它們早早地關在了屋外。

  大門口,糖豆對著門嗅了嗅,唾液滴落到木台階上。它們再怎麽訓練有素,再怎麽能被二月拾的命令控制,不去廚房搗亂,也無法抑製唾液生成這一本能,那不能滴在被清理乾淨的屋內地毯上。

  小白趴在屋外長廊盡頭,它似乎進入了隻享受睡眠的年齡段。冰原犬壽命為二十年,在收養它們不久,二月拾才從蒼雷那兒得知小白已經十多歲了,具體多少不大清楚,不過看樣子已經比較衰老。

  風鈴體貼的來到小白面前,嗅了嗅它的鼻子,隨後卷在母親身邊。

  如果今天不是自己生日,二月拾不會甘於坐在餐桌前一動不動,平時每天他都會去到店裡打工,掙來的錢不足以讓他過上富足生活,但卻可以為他嘗試各種各樣的創造物提供資金。

  今天就很例外,不僅家裡不讓二月拾外出,艾蒿婆婆與蒼雷提前一天就分別給了二月拾禮物,還囑咐他次日別去工作。

  艾蒿婆婆給的禮物是一小瓶藥水,用藥物提煉加上艾蒿婆婆的咒術注入製成,花費整周時間才能做得一瓶。

  藥水被二月拾隨身帶著,他的腰間系有一個小巧的帆布行囊,即便入座不摘下,也不會特別影響。

  在藥店兼職時,二月拾就見艾蒿婆婆使用過這種藥水,通常只在緊急時刻使用,藥水治愈與咒術治愈的不同在於,前者不用花時間念咒,能節省出治療病患的黃金時間。

  蒼雷給的禮物是一把匕首,通體漆黑,據他說,用了自己收藏多年上好鋼材的一部分。這把匕首也隨皮革刀鞘一起,固定在二月拾腰間。

  屋外傳來糖豆興奮的叫聲,狗爪連續在長廊地板踩踏。

  “我回來了~”楓矢將門推開一個小口,擠了進來,“去去~”推著糖豆的鼻子,避免它鑽空子。

  “父親。”

  “啊,二月拾~一天沒見啊,”面容有些憔悴的楓矢遞過來一個包裹嚴實的盒子,“生日快樂,給你禮物。”

  “謝謝...”二月拾盯著他的臉,緩緩接過。

  一直到開飯時候,三盞油燈火光搖曳,全家人圍坐一起。凜冬率先舉杯,燒陶杯子裡裝的都是果汁,只有楓矢會飲酒,但今天凜冬也沒給他準備,他的狀態很不適合喝酒。

  “幹嘛呢?端起杯子呀。”凜冬催促慢了一拍的楓矢,她和祈盼都站起來了,就等著楓矢。

  “抱歉,有些走神...”楓矢這才拿起杯子,與母女一同,將杯子湊近二月拾。

  “十六歲生日快樂~!二月拾~!”屋內響起整齊的祝賀聲。

  “謝謝...”

  二月拾心不在焉的舉杯,若有所思望著楓矢的黑眼圈。

  從之後登門藥房與鐵器店的客人口中傳言,二月拾得知最近發生了什麽——東邊的人族王國部隊,

正往森之眼長途跋涉而來。  「銀矛城邦」...次日在鐵器店與蒼雷交流,二月拾能回憶起這個王國的名稱,在圖書繪製的地圖裡也看過,距離森之眼較遠,騎馬也需要十天。

  “記得第一次與他們進行交涉是在五年多以前,那會兒森之眼的特使隊伍,還帶去了製作珍貴藥物所需的稀有植株,我給特使隊伍打造大批馬蹄鐵,費了不少功夫呢,森民的軍隊已經很久沒出過那樣的遠門了。”

  蒼雷一邊揮打鐵錘,一邊對二月拾說,這次他所忙碌的作品,是一把把利劍。

  “類似貢品一樣的東西嗎?”二月拾皺了下眉毛,他也在幫忙打造單手劍,是軍隊的訂單又下來了。

  可想而知楓矢為什麽會這麽忙碌,最近也很少回家,作為森之眼名列前茅的弓術師,他一定被委派時常率領偵察隊出去,為了不讓家裡擔心,沒告訴最近的工作內容是什麽...

  蒼雷輕哼一聲嘲笑,“我覺得你說的沒錯, 貢品...雖然當年說是「禮物」,但這份「禮物」,銀矛城邦的家夥越來越不滿足,逐年要求量也在增加。”

  “對方實力很強嗎?森之眼為什麽要送東西過去?”二月拾問,眼也不看的將單手劍入水淬火,他已經十分熟練。

  “哎...”蒼雷不禁停頓,長長歎了口氣,“這件事只有老一輩的人清楚,我也是在進入森之眼後,聽艾蒿婆婆說的。”

  二月拾集中了注意力,此刻屋門緊閉,今天也是提前打烊的一天。

  “過去森之眼曾被險惡勢力覬覦過,那會兒馬南先生還是森之眼的長老,為了守護森之眼,森民不得不選擇與「銀矛城邦」合作,共同擊退入侵者,但也自那時起,森之眼與銀矛城邦簽訂了一張契約——在銀矛城邦有困難的時候,森之眼也要及時給予幫助,具體內容是什麽我不清楚,長久沒什麽來往,但五年前對方突然提起這事...眼看著幫助,變成了大量索取這片土地才能種植出的珍貴藥草。”

  “那他們出兵前來是...?”

  蒼雷神情變得更加沉重,“他們想「借用」土地,森之眼充滿靈力的土地。”

  森之眼西邊,遠離樹林的平原,三千騎兵的鐵蹄在草間乾土踏下深深的凹印,隊伍後方揚塵四起。

  灰色鎧甲上繪有屬於銀矛城邦的「矛頭」紋章,隊伍領軍者是一位騎著健壯黑馬的年輕人族男性劍士,只有他未戴頭盔,棕發之下面容俊俏,左右眼睛為紅與青異色瞳。

  眼看森之眼外圍森林已經映入眼簾,他不禁露出狡黠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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