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常存的反應足夠快,他的士兵也足夠勇猛。
一通衝殺之下,中軍士兵將與民軍糾纏下的前鋒同袍,給解救了出來。
只是遠處的民軍開始瘋狂起來,他們從最初的停止不動,變成主動向著官軍衝鋒。
看著一個個悍不畏死的面孔,官兵們開始慌了。
他們是人,怎麽能是邪物的對手?
終於有人開始不按號令,自行抽空子撤退。
騎馬的督戰隊,即便上前砍殺也不管用。
因為督戰隊還是人,那些民軍卻是瘋子,妖怪!
孫常存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不應該派出中軍的。
現在他等於將前鋒和中軍都搭了進去。
兩者很難脫離接觸了。
現在鳴金收兵,士兵在慌亂之下,貿然轉身逃跑,只會互相碰撞踐踏。
即便下層軍官指揮得當,有序輪流撤退,那也不行。
正常情況下,後衛會爆發一波,將敵人打退,然後趁機撤離。
接著下一波人充當後衛,再爆發一次,如此反覆,嚇阻敵軍,脫離接觸。
現在不行,因為敵人是瘋子。
他們會死死糾纏住做後衛的士兵,不會被嚇阻。
“鳴金收兵,只能看他們能帶出多少人了。”孫常存歎氣道,然後命令後軍轉前隊,準備撤退。
這種混戰場面,任何詳細的命令都得不到執行,只能依靠前線下級軍官的素質。
他只希望經過半年的訓練,前面的什長、把總……能多帶點家丁出來。
一場潰敗,就此出現。
“我們贏了!”
“贏啦!”
“官軍敗了!”
民軍之中,雖然沒什麽軍事素質,但誰進誰退還是看得出來的。
後面站在較高地方的方陣之中,看到官軍撤退,頓時歡呼起來。
半個時辰後。
雙方才脫離徹底接觸。
民軍死亡數千,官軍死傷數百人。
前線被困的兩千人,大部分人靠著訓練有素,甲胄俱全,還是突圍了出來。
他們體格好,營養較為充足,民軍點滿士氣,但沒有點滿體力,也沒有什麽武器。
只有完全陷入包圍的官兵,才被他們所殺,其他人還是跑了出來。
民軍開始歡呼,然後就發現自己能動了,不再是木偶。
而接戰的那些人,個個精疲力竭。
眾人開始打掃戰場。
一個個開始爭搶死去官兵身上的甲胄刀槍,這可都是寶貝。
沒人去管受傷和死亡的人,除去他們的親人在尋找外。
…………
與此同時,在俠網中觀戰的一人一狗,正在對話。
“他們竟然贏了,老郭,你真厲害。”趙涵“汪汪”叫著表示自己的驚訝。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我只知道,現在說他們贏了,為時還早。”聞人升搖頭道。
“是嘛?官兵還敢再來?”趙涵不相信道。
“當然敢來。”聞人升點頭道。
話音未落,遠處官兵果然又接近過來了。
不過這次,不是大隊人馬,只有三百人。
他們身披輕甲,甚至無甲,持弓搭箭,身上攜帶五個箭囊。
他們小步快跑,靠近正在搶奪甲胄的義軍們。
義軍們又慌忙起來。
只是這一次,卻沒什麽莫名力量驅使他們集合在一起。
箭雨落下,狼奔豕突。
一片大亂。
前面的人想要躲箭,後面的人想要看看情況。
擠作一團。
現在他們有腦子了,反而遠遠不如剛才沒有腦子的時候。
潰敗輕而易舉地就發生了。
他們不知道如何整隊,不知道如何排列軍陣,
更不會與敵人瘋狂地同歸於盡。他們只知道一件事:跑!
瘋狂地跑。
連妻兒老小都放棄地跑!
而在這時,遠處官兵從三面合攏過來,只是他們腳步謹慎,領頭的軍官時刻盯著那些人的動向。
“怎麽會這樣?官兵為什麽還敢再來?”趙涵不可思議地說道。
“他們也能看到俠網啊。”聞人升回道。
“可是他們就不擔心那些人再次瘋狂嗎?”趙涵追問道。
“當然會擔心,領頭的將軍應該是在賭。或許他以前見過類似情形,心底有些把握,所以才敢賭。”聞人升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趙涵恍然。
她當然知道戰爭這種事,從來就沒有百分百把握的說法。
“不過,這個孫常存看來的確是對大炎朝赤膽忠心,但凡他有一點私心雜念,他就不會賭的,而是讓別人去試探。”聞人升接著道。
趙涵沉默了,然後又道:“老郭,你能不能救救他們?”
趙老爺心善,看不得這種流血廝殺的場面。
聞人升早就意識道,趙涵不適合當這個星球意志。
雖然她的動力很充足。
只是家裡人,其他人除去小幻外,也沒有人想當。
只能是趕鴨子上架。
至於從外面人選一個上來,聞人升很清楚,人是有多易變的。
之前看得再好,後來也會變化。
聞人升於是道:“你既然心軟,斷開網絡,不看就是。”
“難道就沒有一個兩全的法子嗎?”趙涵眨巴著兩隻水汪汪的狗眼,在那裡仰頭懇求道。
呃,這變成狗後,倒是有一個地方大有長進。
臉皮比以前厚了太多。
不過既然它既然這樣求了,身為人師,也不能不做回應。
聞人升想了想,就通過俠網,向那些官兵腦海中被傳染的精神烙印,下了一個指令。
“禁!”
莫名的聲音,從身體中出現,正在三面合義軍的官兵們,下意識停住了。
“不要停,繼續進攻!”軍官們隨即反應過來,立刻呵斥道。
然而士兵們卻慌了。
他們剛剛經過一場逃亡,此時還能回來作戰,完全是孫大人的鼓動,還有軍法的嚴厲。
現在又來這麽一出,而且是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怎能不慌?
大部分人四下看著左右,只有少部分人還在前進。
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義軍都逃散了。
隻留下一群老弱病殘,難以移動,只是待死。
其實在這種亂世之中,他們一旦遇到匪寇,本就活不了太久。
“老郭,你還有這一手啊,你竟然給自己開了後門,太不公平了,趕緊教給我。”
“你想幹嘛?”
“我學會了,自己下場去打!他們太讓我生氣了!”趙涵忿忿道。
聞人升搖頭。
看人踢球,總覺得自己是球帝,下場後,才知道連看飲水機的服務人員都不如。
然而趙涵現在可是條狗,直接張開狗嘴,咬住他的褲腳就不放松。
一副不答應我,就不讓你走的架勢。
“那好吧,我可以教給你,但你要知道,靠作弊只能獲利一時,真想改變這個時代,還得靠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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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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