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天,你敢騙我,我要殺了你啊!”
“快給我滾出來,我知道你沒死!你個大騙子!”
……
來者似乎和白銀天有不共戴天之仇,隔得老遠,這罵罵咧咧的話語聽得人心驚膽顫。
任一可不想和這樣的人打交道,駕起藍魅就要遠遠逃離。
“站住!”來者氣勢洶洶的攔住任一,“小子,我問你,你可曾看到一個穿著白袍的家夥?”
任一謹小慎微的笑了笑,“呵呵這位前輩,這虛空裡就只有我一個人在趕路,不曾見過什麽白袍人。”
“真的麽?”
來者似乎很是疑惑,圍著任一打轉轉,“奇怪,你身上有那個家夥的……寶貝味道,怎麽可能會沒見過他?”
“什麽寶貝?”任一心裡靈機一動,“前輩說的可是一個鏡子?”
來者激動的一把抓住任一的已領,使勁搖晃,“沒錯,沒錯,就是一個鏡子,你見到白銀天了,對不對?這寶貝就是他的。”
“咳咳……前輩……你說的那個鏡子我見到過,人卻沒有見到。”
來者似乎不信,用一種質疑的眼神盯著任一,任一指著自己滿頭的包,無奈的道:“前輩不信,可以看看我這個……”
“就在剛才不久,我正在虛空裡趕路,一個鏡子突然飛來,和我撞了個正著。”
“這鏡子異常的邪門,也不知發了什麽顛,對著我腦門就是一通狂拍。”
“恕小子修為淺薄,愣是拿那個玩意兒沒辦法,只能硬生生挨打而無還手之力。唉……”
“咳咳……這像是那個鏡子會乾的事兒。”來者似乎聽進去了這個話,卻是松開了對任一的桎梏,繼續猜測道:“後來呢,是不是鏡子的主人趕來救了你?”
“噗……前輩,那鏡子哪有什麽主人,就是個無主之物,打完小子一頓後,似乎覺得無趣了,就又往虛空裡飛去。至於去了哪裡?小子可就沒能耐知道了?現在這腦袋瓜子還疼著呢!哎喲哎喲~…~”
任一抱著頭,蹲在地上賣慘?三分裝?七分是真,那鏡子可不是凡俗之物?一般人挨那麽一下,非得被拍成肉醬?若不是他修為強悍?還真抗不下來。
“哼,能遇上這等逆天的寶貝,那是你的福氣,哎喲哪樣?”來者不屑的鄙視著任一?“快告訴我?它飛哪兒去了?”
任一伸出手,胡亂指了一個方向。來者二話不說,光影一般的就這麽消失在虛空裡。
這次,他沒有撕裂虛空,所以?任一第一次看到了這麽強大的飛行之力,快得只是個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見不到對方的影子。
“嘶好強大啊……”
任一才剛得到了魔力灌輸,又得到命靈?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很逆天的存在,沒想到?才出了歸靈世界?就接二連三的被人“啪!啪!”打臉。
“哼!總有一日?我也能行的。”
任一捏了捏拳頭,心裡不服輸的勁頭越來越強。
沒敢在此地多停留,任一直接回到了歸靈世界裡,整個人也消失在虛空裡。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沒多久,那個之前追著寶貝鏡子而去的男人又折返了回來。
“咦,人呢?這麽快就不見了,這是什麽人?為何能躲過我的靈識追蹤?”
“哼!狡猾的家夥,剛才的話說不定是誑我的,別讓我逮著你,否則定要你好看。”
來者不甘心的巡視了一遍,把周圍所有虛空漂浮物毀壞一空後,才罵罵咧咧的徹底離去。
而此時的歸靈世界裡,白袍人正和一面鏡子生氣,一人一鏡面對面對峙著,其余人則縮成一團躲得遠遠的,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他們都害怕這個煞神一般的存在,只是靜靜的立在那裡,就已經讓他們感到敬畏,甚至想要跪下去膜拜的衝動。
面對任一,他們都沒有升起過這樣的念頭,也不知這白袍人是何方神聖,這般氣勢逼人。
任一才一出現,這平靜的局面就被打破,那鏡子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任一,對著他撲面而來,這是還要拍打的架勢啊。
“停停停……咱以理服人,不要這麽暴力成不成?”
“啪!啪!啪……”
回應他的,是這響亮的拍擊聲。
“嘶……這什麽怪東西,居然把這小子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所有人內心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白袍人也就是白銀天,似乎對於這一出鬧劇感到厭倦,爆喝出聲,“千世鏡,別太過分了哦?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丟出此界,讓那隻黑鴉把你帶走?”
千世鏡似乎對於白銀天的威脅震住了,這原本還囂張跋扈的氣焰,頓時就熄火,有些忐忑不安的飛回白袍人手裡。
“哼!你似乎忘記了是誰把你送到我手裡的,你說,他要是知道你這麽不省心,會不會氣得把你丟回火爐裡重造?”
千世鏡要是會出聲,此刻一定在嗚咽哀嚎。
它才不要被人道毀滅,它好不容易成長到今日,可不是為了進爐子裡去當廢鐵。
千世鏡終於安分了,任一長籲了一口氣,“白前白銀天,外面的那個男人很厲害嗎?”
任一對於白銀天這個稱呼總覺得很拗口,叫前輩多省心啊,也不知道白銀天為何突然這般態度大變,對於那個叫啥天殘道人的,他越發的好奇起來。
白銀天似乎很不想提及那個男人,只是不停的把玩著手裡的鏡子,猶豫了半響後,有些勉強的把鏡子遞了過去,“這玩意兒,我留之也無用,給你了。”
“啊這……”
任一很是誠惶誠恐,有些詫異自己的待遇。
初見時,這人還要對他打殺一番,現在這態度天翻地覆,讓他忍不住回想,最近這段日子出門,有沒有踩到狗屎啥的,不然這麽一個強大的前輩,給他做保鏢不說,還要把這麽無價的寶貝贈予他。
這鏡子雖然不聽話了點,就衝著他那股子打人的勁頭,他這樣的修為都只能吃虧,當個板磚使也挺不錯的。
白銀天若是能探知到任一此刻心裡所想,怕是要氣得立馬給他收回成命。
千世鏡這樣的絕世寶貝疙瘩,一鏡在手,古今往來任意穿梭,這是多少人的夢想啊,說他是個改天逆命的寶貝也不為過。
修士修行為的是什麽?還不就是為了超脫這天地桎梏,得到大自在。
可惜,這鏡子不能輕易認主,否則就會像那個之前被鏡子黏上的葉家小修士,初時倒也能當個無敵寶貝防身,誰也不能傷害到他。
但是,卑微弱小的修為,如何能撐起這寶貝的威壓,遲早有一天會被這鏡子碾壓成肉餅。
看似在認主,其實是在害主。
白銀天剛開始的時候,也會升起貪婪之心,強行讓千世鏡認主。當時的他能反射一切傷害,更是膽大包天的找人挑釁,得罪了很多人而不自知。
直到有一天,他發覺自己走路會暈眩,時不時還會像個凡人一般暈過去,這是氣血枯敗的征兆,長此以往,他總有一日會變成一具乾屍,而這一切都被其師傅看在眼裡。
老家夥並不為所動,直到他承受不了了,跪在門外求助,這才好心的幫他解除認主契約。
此番把千世鏡送給任一,並不代表他有害其之心,想讓他走自己的老路,而是他清楚的認知到,任一才是這鏡子的最終主人,而自己,這麽多年,不過是個保管員而已。
他們的師傅,一切都算到了嗎?就連他會遇見任一,並親自把這鏡子塞給這後生也預見到了。
一種無形的敬畏感突然讓他有些肅然起敬,幾萬年以前,那個老家夥已經能看到這麽久遠的事了嗎?
任一的修為明顯還差了一些,鏡子對他還有惱怒之心,想要讓其認主很是不願,一副高冷的范兒,直接躺屍,一點反應沒有。
任一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是個比大爺還像個大爺的存在,得,他也懶得繼續和他溝通,比拽,他可不會輸給誰。
“既然你不樂意認主,那我就只能把你束之高閣,找個地方把你供起來。”
看著灰蒙蒙的鏡面,任一抬頭打量了自己這個有些單調的小世界,最終決定把他掛在那顆菩提樹上。
那樹原本已經枯死,移植到這裡後,重新長出了細小的嫩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變得鬱鬱蔥蔥。
到時候,粉紅的菩提花辦會飛舞得到處都是,任一希望這般漂亮的聖樹,能給這方世界的界民帶來安寧,祥和,美好,慈善的意境,把它打造成第二個菩提世界。
鏡子既然不願意認主,任一自然也就不會願意在它身上多花時間,束之高閣,是他應得的待遇。
“呃……這樣的寶貝,你就這麽對待他?”
白銀天隱隱約約,已經能感覺到從菩提樹上方,傳來一陣陣怨念。
“不然呢?他不樂意,我又不能強迫了去,那就只能讓他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了。”
“言之有理。”
白銀天無所謂的道。
反正寶貝已經不是他的了,他才懶得操這個心。只是一種被算計了幾萬年的感覺,還是讓他有些意難平,不免就把主意打到任一的這個小世界上。
帶著審視的目光,他開口就是一頓痛批,
“這四棵樹種在一起,挨挨擠擠的,不覺得難受嗎?”
四棵樹的位置,呈現口字形,有種高低胖瘦參齊不齊的感覺,白袍人對此甚是不喜。
隨即大手一揮,那泥土居然長了腳一般,伸縮自如,帶著三棵長得比較勻稱的樹,圍著最大的那顆菩提樹動起來。
最後,更是向後退出幾萬丈遠,給彼此留下充足的成長空間。
不得不說,被他這麽一搗鼓,這空間居然有種變大了很多的錯覺。
“咳咳……白前~白銀天,你這術法很奇特啊!”
任一每次喊他的名字,總有種會咬到舌頭的感覺,異常的難受。
看在白銀天對他沒有惡意的份上,他竭力穩住自己,讓自己忍耐下來。
面對任一羨慕的小眼神,白銀天雙手環胸,十分淡定的道:“一般般啦,只是個普通的移山倒海之術罷了,用在這裡,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移山倒海啊,意思是,要是這裡有海,你也能給它移走?”
“那是自然,如臂指使,就是這麽簡單。”
白銀天說得這術法像個家常便飯,任一有些想要討教,又害怕惹得對方生氣,正躊躇不已時,卻見白銀天似乎不滿足的地方有些多。
比如,這裡這麽空曠,人也多,出了一個洞府外,合適人居住生活的設施等,一樣沒有。
“嘖嘖嘖,簡直就是個蠻荒之地,這樣的地方,哪裡合適人族居住?簡直就是野人求生之旅。”
說話的功夫,他從自己的儲物設備裡面掏出一個微小的建築模型。
這模型只有手巴掌那麽大,裡面卻是小巧玲瓏,什麽樣的房屋格局,應有盡有。
寬敞明亮的街道,漂亮精致的房子,各種奇花異草,小橋和流水,把個城池點綴成一個宜居的地方。
“白前~呸呸呸~白銀天,你這城池做得真好看。”
“哼!它可不光好看,還實用,看好了吧!”
白銀天手一抖,城池模型脫手而飛,很快就掉在一片空曠無垠的草原上。
只聽得他的嘴裡“烏魯烏魯”的不停念叨著,也不知道在念些什麽。
任一正要好奇的上前詢問,就見得那城池,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膨脹起來。
隨著模型最後定型,一座特別宏偉得城池出現在這個世界,足足佔據了這個小世界一大片江山。
所有歸靈世界裡的人,全部看呆了,這建築物也能被煉製成法寶,當真是聞所未聞,前所未見,十分的稀奇。
“咳咳……這個就當作我的見面禮吧,畢竟咱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至於你的這個小世界,就借我玩幾天,如何?”
嘴裡說著借,白銀天這下手改造歸靈世界的手段,卻是一點沒落下。
這裡弄弄,那裡動動,白銀天對於自己的傑作異常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