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又造孽了 ()”
第一次尋找靈隱大陸,就出了叉子,這讓千世鏡有些慚愧起來,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裡翻車,這是無法原諒的過錯。
這第二次自然就更加的小心探尋,找準了坐標,再重新穿梭。
這也是千世鏡這樣的天地至寶,才能有的能耐。諸天萬界的大小世界,只要存在,就能被他探知到路徑,從而快速的撕裂虛空到達。
只是,這百試百靈的手段,在遇上一個小小的末靈大陸時,卻失去了效用,他明明感知到了這個地方的存在,但是,每每出去後發現,離目標總會偏差個十萬八千裡。
“這沒有道理啊?”
千世鏡一臉黑線,很是想不通。
一旁的母貝貝自然不會放過奚落的機會,“沒本事就直說,害的我瞎激動,結果了,嘛也不是。呸!”
“我……這只是個意外,我能行!哼!”
母貝貝繼續擠兌著,“如果這一次還不行,你又怎麽說?”
“沒有不行,聽懂了嗎?我的人生裡沒有這個詞兒。”
“人生總有萬一,萬一呢?別把話說得太死,到時候又打臉了,很難看哦?”
“你……太過分了,如果還不行,我就~~我就該死的去認主,這下你總滿意了吧!”
千世鏡臉皮子漲得通紅,惡狠狠地揮舞著拳頭。
“這當然行,嘻嘻……快快快,讓我見證你的神威。”
母貝貝捂著嘴巴咯咯咯的笑個不停。反正不管行還是不行,於她而言都沒有損失,所以,自是樂得看熱鬧。
千世鏡這番話可是他自己親口說出的,帶有誓言的約束力,他若是毀諾,可不會有好果子吃,
“啊啊啊~~”
千世鏡這次真的發飆了,把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對著那虛空裡的某個閃爍光點就狠狠穿梭而去。
鏡子化作一道光,速度快得能嚇死人,所過之處,虛空裡一切物質碰著就碎裂,擦著就變齏粉,整個行進路線呈現詭異的彎曲現象,偶爾有那倒霉的虛空獸眼瞎的碰上去,很快就會變成一團血霧,端是厲害。
這般聲勢浩大,奈何那靈隱大陸外圍似乎有一層薄膜護衛著,根本就不等他衝上去,就已經四兩撥千斤的把他甩到了另外一個大世界去。
整個過程太快,以至於他根本就定不住身形,只能任由這股子力量把自己拋飛。
看著這個陌生的大世界,繁衍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妖獸,這分明就是個光怪陸離的獸族大世界,並不是人族能待的。
千世鏡絕望的快要哭了,“為什麽?為什麽我這麽努力了,還是該死的不行。”
這一次,他感覺自己已經精疲力竭,短期內不能再任意穿梭虛空。
就算是個至寶,他也會因為能量消耗太多而選擇沉寂,而不是一個不知疲倦的木偶。
下一次再積蓄能量,已經不知是多久之後,至少現在,他只能龜縮著,不可以繼續這樣遠距離的穿梭。
“哼哼!剛才說的啥,趕緊兌現吧!別讓我瞧不起你。”
母貝貝雙手環胸,虎著臉,凶巴巴的盯著千世鏡。
“我……我是男子漢,說話算數,我這就去認主。”
千世鏡咬牙切齒的說完,化成一個小男孩形象,跑到任一跟前,單膝跪地起誓,“我千世,願真誠奉任一為主,其心赤誠,天地可鑒!”
他就這麽半跪在地上,他以為自己會等來對方的欣喜若狂,把他當個寶貝的捧在手心裡。
他這樣的至寶,值得這樣的待遇。
然而,沒想到的是,到頭來等來的,還是無情的拒絕,
“你起來吧!我並不需要你認主!”
“什麽?”千世鏡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認主被拒絕。
這個男人真的不願意認他,為什麽?他這次是真心的啊,雖然還是有被脅迫的成分在裡面,但是,願賭服輸,他不願意食言而肥,就只能答應母貝貝的這個賭注。
任一面無表情的看著遠方,並沒有看千世鏡,也沒有去攙扶他讓他別跪,只是就事論事的道:“我不需要你認主,你只要能帶我回靈隱大陸就好。”
“哦~~~”
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沮喪,千世鏡渾身都不得勁。
接二連三的被拒絕,是瞧不上他嗎?
他有這麽差勁嘛?
明明一直排斥認主的,現在上杆子都沒人要,人生大起大落,這麽作弄他一個小孩子,真的好嗎?
他現在是個廢鏡子了,隻配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
“哼哼……雖然不想說,但是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在沒有蓄滿能量前,大概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你得祈禱自己別輕易掛掉,我現在可沒有本事當誰的鎧甲,能護住人不被傷害。”
任一輕微的點點頭,“多謝!”
從來沒有想過要依靠誰,靠山山倒,只有靠自己才是最好。這個道理,任一早就明白。
此時這個陌生的大世界,妖獸成群結隊,數量可觀,空氣裡充斥著一股子濃濃的騷臭味,卻是這些妖獸的體味異常的濃鬱,讓人聞之,惡心欲吐。
魔還算好,本身就是個和妖獸類似的存在,對於這個味道並不是很敏感,他隻對人族的血液敏感。
夢飛因卻直呼受不了,在狂吐了一番後,不得不把自己的嗅覺給屏蔽了。
“娘啊~這是啥鬼地方,這些妖獸長得又臭又醜,我現在覺得夜叉也挺好的。”
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夢飛因的骨子裡,向往美麗的事物,或者說,是個正常人,都會渴望漂亮的東西。
這個地方令他非常不適應,特別想逃走。
“小兄弟,我知道你有隱蔽的世界,還請把我收下,免得我臭死在這裡,還要麻煩你收屍。”
“這個~~~還算好吧!雖然又臭又醜,不可否認,它們都很溫柔啊。”
任一先前還想著自己會不會需要大開殺戒,才能躲過這麽多妖獸的攻擊。
等他提著藍魅,凶巴巴的上前一看,這些妖獸要麽對他高冷,繼續旁若無人的吃草。
或者大膽的走上來,圍著他打轉轉,時不時上前蹭一下,壓根兒就沒把他當敵人。
這些妖獸,大的猶如山嶽,小的也有魔這般大小,休閑自在的生活,全是吃草的,就沒見到過血腥撲殺的場面。
這麽和諧安寧的樣子,頗有菩提大世界的模子,只不過,菩提大世界美好得令人心醉,這裡髒臭得令人發指。
一個大世界初來乍到,總要好好觀摩見識一下,也就任一和魔兩個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堅持著。
“每個大世界,都有自己的界牌,小兄弟,你可不要入了寶山卻空手而歸哦。”
魔躺在任一肩膀上,悠哉悠哉的提醒著。
任一心思動了一下,好奇的問道:“魔大哥,我也有好幾塊這個界牌,觀之像個圖形,能拚湊在一起,卻是不知道有何用?”
“是嗎?你都有哪幾塊?給我看看?”
魔一下子來了精神,翻身坐了起來。
任一倒也沒覺得需要防備什麽,除了歸靈世界的界牌,其余的都被他拿了出來。
有聖王大世界的,鴻蒙大世界的,藥王大世界的,總共三塊。
這聖王大世界界牌,是他誤入地核裡面,瞎打瞎撞的收了起來。
鴻蒙大世界的,是從蒙天手裡轉讓而來。
這藥王大世界的,說來也是神奇,這個界牌不在其大世界上,居然在一個附近不遠廢棄世界裡。
當時,他本來是抱著好心,進入那個廢棄世界的一個坑洞裡,尋找是不是有幸存的修士。
這修士沒找到,反而招惹了一堆綠色的瑩蟲。
這種蟲子被人用上古封印術,封印在玉石裡面,被他偶然打碎了一塊後,就鑽了出來。
它們也不是多麽凶惡的存在,就是會迷惑人心,讓人走不出那個地下溶洞而已。
他當時足足走了一個月,一直在原地打轉轉,後面還是母貝貝看不下去了,跳了出來,把那群搗亂的瑩蟲收拾乾淨,這才讓他看清了現實的路。
彼時,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會走到地核裡去,據說,就算把一個大世界弄成齏粉,也很難進入到這核心世界裡面去。
它是虛無縹緲的,甚至是不被常人看見的。
也不知道任一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闖了進去,一番驚嚇後,自然是拿到了藥王大世界的界牌。
這三塊界牌依次排列,能看出來,其中有一塊的邊角可以拚湊起來。
魔好奇的也掏出了自己魔界的界牌,對著三塊比劃了一番後,把它和其中的一個對接起來,意外的嚴絲合縫,渾然天成的感覺。
“哈哈……果然如此,當真神奇。”
“魔大哥,有啥發現嗎?”
任一實在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有些頭疼的樣子。
“此物應該是整個虛空的縮影,被人為打碎了後,製成這樣的界牌。”
任一聽得乍舌不已,“這也太凶殘了吧?整個虛空據說有萬個大小世界,那豈不是要弄到這麽多個才能複原整個世界,從而繪製出正確的虛空地圖。”
魔琢磨了一下,也只是胡亂猜測起來,“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不過,事無絕對,雖然看起來很難完成,但是,你現在已經擁有了三塊,不對,加上夢那個家夥的,至少是五塊。”
“都說萬事開頭難,總有一天,你能湊齊的吧。”
魔對此並不抱有幻想,這實在是太難了。
經年累月之下,很多大世界的界牌都不知道丟哪兒去了,即使費盡心思收集齊了,也沒啥大用,從古至今,沒有地圖,修士還不是照樣在虛空出行,也不見有啥不方便的。
所以,這界牌除了能讓自己底蘊更加豐富一點,好像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魔意興闌珊的想要取回自己的界牌,然後很是意外的發現,那兩塊真個就像個整體一般天衣無縫,竟然就在兩人的眼皮子底下,合二為一了。
“魔大哥,看樣子,這兩塊才是正確的拚接,之前的看起來能連上,還是有不對的地方。”
“是啊,可是現在分不開了,這可怎整?”
說完,他大手用力一掰,想把魔界界牌硬生生撇斷。
任一看他這般辛苦也沒用,想了想,乾脆把兩塊合二為一的界牌賽給他,“魔大哥,既然分不開,那就兩塊都給你,反正我留著也沒用。”
“切,你留著沒用,我留著就有用嗎?那魔界我都幾千年沒回去了,裡面都不知道荒蕪成啥樣了。反正這輩子也不打算再回去,所以,這界牌索性都給你吧,我也正好甩了這包袱,樂得清淨。嘿嘿~~~”
魔當起了甩手掌櫃, 無事一身輕,這二郎腿翹得更歡實了。
任一哭笑不得,也懶得矯情,索性乾脆的收了起來,“行吧,我暫時替你收著,若是有朝一日想要回了,你就打個招呼就好。”
這個獸族大世界的汙染實在是太嚴重,概因這裡並沒有什麽危險,獸族肆意繁殖,各種排泄物堆積,死去的獸族,它們的肉也沒有哪個獸族願意吃,所以,天長日久之下,才會讓這裡變得有些髒臭。
而因為它的這一特性,導致人族即使經過這裡時,也不願意落腳。
任一隨意轉了一圈,卻是打起了這些獸族的主意來,他的歸靈世界裡荒涼得很,隨著幾顆聖樹的種植,裡面的環境改善了很多,至少那荒地上已經長出了青青草原。
有草卻沒有生物,顯得很荒涼。
他查探了一下這些獸族,選擇了幾個長相比較可愛一點,個頭也小的獸族寶寶,把它們裝進了歸靈世界。
他也沒敢抓太多,畢竟他的這個世界,規模還是小了一些,一個萬界城就能佔據其三分之二的大小,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徹底成長開來。
抓別的動物都還算順利,就是在抓一隻長得像野雞的家夥時,卻出了點小意外。
它小小的一隻,身上頭頂上,大片肌膚光禿禿的,就剩幾根羽毛插在皮肉上,且黑灰暗啞無光,用難看至極來形容它,一點都不過分。
任一對這般醜陋的野雞,也沒想養,就想著抓了燉了,喝口熱湯。
然而,這野雞出乎意料的靈活,以任一的身手,居然沒拿下它。
“噫!居然能躲過去,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