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雙眼放光,傾身向前道:“怎麽,你也好奇她長什麽模樣?”
百花點點頭。
“我倒是沒見過,不過聽坊間傳言,這沒藏氏的模樣倒是其次,就是舉手投足間的風情,十足勾人。”
這話耳熟得很,百花聽得一哂:“當年蘭美人的坊間傳言,不也是這句話嗎?”
“不一樣。”楚清衝她眨了眨眼睛,壓低了聲音道,“蘭美人你也見過了,清清冷冷欲說還休,不然也不會得個‘蘭’的封號。可這位沒藏夫人卻是嫵媚多情,火熱奔放,若說蘭美人是九天之上還留戀凡塵的仙子,那沒藏夫人就是專門勾人魂魄的妖精……”
百花驟然想起從前聽過的狐妖害人的話本子,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楚清見狀擺了擺手:“罷了,反正陛下的事咱們也管不著,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我只怕這些事鬧得國內不安定,讓大宋趁虛而入了。”百花歎道。
楚清一根手指戳到她緊蹙的眉間,笑道:“你怕也沒用,與其瞎操心,不如管管你自己的事。”
百花不解,一臉茫然地看著楚清。
“你還沒回答我呢,狄青回汴梁養傷,你見著他沒有?”
百花垂眸,低低“嗯”了一聲。
楚清疑惑道:“怎麽,見到他不高興?”
“高興……”百花手指摩挲著光滑的杯壁,“高興又怎麽樣呢……”
楚清聞言摸了摸她的頭,笑道:“高興就足夠了。你就是太貪心了,我要是你呀,就不會這樣遮遮掩掩的。與其每天患得患失的,何不開開心心地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呢,就算不能長久,能留下美好的記憶也足夠了。”
百花點了點頭,心裡卻不以為然。
再怎麽高興,總歸是要告別的。
她克己複禮,沒有絲毫逾越君子之交,饒是如此,離開汴梁的時候還是沒有勇氣和他當面道別。
若明知是錯誤,還要孜孜不倦地從中攫取快樂,無異於飲鴆止渴。
“眼下都不重要了。”百花長歎一聲,從悵然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問道,“野利家失了勢,橫山一脈要換誰去?”
楚清略一思索道:“軍中的事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聞賀蘭的兩個哥哥都得了重用。怎麽,你擔心你父王又要回夏州去?”
百花笑道:“我求之不得呢。能跟著父王去橫山,總好過在興慶府裡無所事事吧?”
“你要真這樣想,何不讓安親王自請去夏州?”
“橫豎要等到陛下的壽宴才能動身,到時候再說吧。”
說起壽宴,楚清又露出些玩味的笑容來:“你說,今年含山會不會想個法子把沒藏夫人弄進宮裡去?”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臨近五月時李元昊就傳了旨意取消壽宴,只打算在內苑和宗親喝酒怡性。
李元昇吃晚飯時和百花說起這事,百花歎道:“陛下是想以身作則,再行節儉之策以扶持民生嗎?”
百花記得大夏國剛建國時,也曾經推行過節儉之國策,彼時興慶府中的宴席和歌舞都被叫停了,一直到次年年初才又漸漸放開。
而今兩國交戰,宋廷中斷了歲幣賞賜,又大力打擊邊關貿易,加之每年遞增的龐大軍餉數目,確實應該大行節儉之策。
李元昇道:“不止如此,眼下遼國和宋廷達成了增幣之盟,陛下連番向遼國示好都不曾得到回音。加之野利氏的事情也尚未明晰,橫山一脈的軍事部署還要重新決斷——內外交困之下,想來陛下也沒有心情大肆慶祝了。”
“我們要和大宋一直打下去嗎?”百花憂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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