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惲在這裡找不到線索,賠著不是,起身要告辭離開。
秦明浩笑著道:“讓他們一起去幫忙找找吧,權當是幫夏大人分憂解難。”說著也不等夏惲應,便看向管家,吩咐道:“你找幾個妥當的人,一起去尋一尋。”
夏惲今日找來,縱是態度放的不能再低,但他心裡也是存了些許的懷疑的。
秦明浩不知宋巳的蹤跡,更不會管他的死活,但榮國公府不能莫名其妙的背上人命的鍋。
這麽去找,為的是證明。
夏惲聽言頓時有些慌張:“就不勞煩貴府了,這些小事,下官一人頭疼就是了。”
秦明浩笑笑道:“不麻煩。”說著衝管家揮了揮手。
管家揖手退了下去。
夏惲一時有些摸不清秦明浩是生氣了,所以要這麽做來證明自己?
還是真心的想要幫忙?
又或者是,借著幫忙,暗中去掩蓋什麽罪行啊?
從秦明浩笑意吟吟的臉上,夏惲分辨不出,隻好揖手道了謝,帶著人離開了。
出了府,他低聲吩咐跟來的人,仔細盯著榮國公府的人。
管家帶著人出了府,看了眼尾巴一樣跟在隊伍後的人,嗤笑一聲。
雖聽命出來尋找,但要怎麽找,他們卻也沒個章法。
只能先順著榮國公府到宋家的路線走一遍,沿路打聽打聽。
方法笨,他們也沒報多大的期望,但意外的,真的給打聽出線索來了。
夏惲很快就找到了巡防營大牢裡的宋巳。
宋巳躺在角落的草堆裡,灰頭土臉,不知是被百香打的淤青沒消,還是在牢裡又添了新傷,總之臉上沒好皮兒。
腳邊丟著兩個發黑的窩窩頭,十分淒涼。
夏惲在牢門外叫了兩聲。
宋巳睜開了眼,看到牢門外的人後,眼睛頓時亮了,一咕嚕站起身,飛撲到了牢門上,拍打著道:“夏大人,我是宋巳,我真的是宋巳,你快讓他們放我出去!”
夏惲示意宋巳稍安勿躁,而後看向楊平福。
楊平福頷首笑笑,指使著人去開門了。
門一打開,宋巳就壓不下怒火的衝了出來,逮著打過他的獄卒就要揍。
楊平福自然要攔下。
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手下的兵被人打了,他這統領的臉面也不用再要了。
宋巳忿忿的看一眼楊平福,甩袖冷哼道:“這件事情,還請楊統領給個說法!”
越想越氣、越窩囊。
這才幾日,他被多少人打了?
這要說法成了每日必做的事情了!
堂堂弓軍副將,竟成了個人人能打的癩狗皮了!
這口氣,他決計咽不下!
楊平福沒什麽情緒的看宋巳一眼:“宋副將要的說法,巡防營自然會給的。不過...”他說著看向吏部侍郎付悠與夏惲,客氣道:“貴司有什麽事情,先行解決吧。”
夏惲要做什麽完全取決於兵部和吏部,自然不拔這個尖,伸手請著付悠先來。
付悠沒空為這麽樁小事耗時間,見狀也不客套,衝二人微微頷了頷首,而後看著宋巳,說出了他的罪行。
宋巳當場愣住。
太陽穴謔謔直跳,腦中白光閃過,帶走了一切,他整個人都空了。
只剩兩個字在無限循環,完了。
付悠說完又看向夏惲:“人犯暫且由京兆府代為關押,若提審刑判都會出示書文的。”
夏惲含笑應下。
衙中還有事務,付悠沒多留,揖手告辭了。
夏惲吩咐著手下把人帶走,而後與付悠一起往外走。
楊平福目光譏誚的看一眼宋巳,想問一句還需要給說法嗎?
又覺得有落井下石之嫌,不屑做。
他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自從宋巳失蹤,燕辜便有些驚。
唯恐被人捉住,從他嘴裡問出什麽來。
眼下人找到了,罪行也公之於眾了,只等皇上下了旨意,這逃兵便要身首異處。
沒人想死,像宋巳這樣的人更是會拚盡一切的活下去。
燕辜不想把自己的把柄留在這樣一個危險之人的腹中,派了雷簡去。
次日,京兆府傳出消息,說宋巳撕了衣服做布條,吊死在牢門上了。
不可豁免的,夏惲被皇上好一通訓斥。
夏惲自知失職,也不敢辯解。
.......
秦若丹到了薑零染這裡。
因著沒提前約,所以到了府門口才往裡遞了帖子。
薑零染收到後,收拾著忙迎出門外,正看到秦若丹下馬車,含笑道:“恭喜秦姑娘大安。”
秦若丹在侍女的攙扶下穩穩的下了腳踏,笑意溫和道:“多謝文靖侯。”說著近前兩步,屈膝福禮。
薑零染忙扶住了她的胳膊,笑嗔道:“別這麽俗套。”
“這兒風大,咱們進府去坐。”
秦若丹笑著應下,二人一起進了府,花廳落座。
茶點端上桌,薑零染請著秦若丹用。
秦若丹也不客氣,捏了塊玫瑰餅吃著:“您聽說我的事情了吧?”
薑零染被她說的一愣。
自然是聽說了的,京中誰能沒聽說?
但她沒想到秦若丹會這麽的不在意,不是說她也滿意宋巳的嗎?
“聽說了。”薑零染度著秦若丹的神色,說的有些小心翼翼:“本想著約上兩儀,一起去府上,蹭茶喝,卻不想你先來了。”
秦若丹笑了笑,心底微暖。
蹭什麽茶, 明明是要去探望她,幫她疏解。
這麽突然的解除婚約,原因縱然是宋巳欺瞞,但她仍舊是承受了些非議。
近些日子也不會有人主動的上門找她賞花品茗了。
她心中鬱鬱,也確實無聊,便來了這裡。
因為她覺得,薑零染可能不會和那些人一樣。
眼下聽了這一席話,她壓窒了好幾日的心口豁然輕松了很多。
抿笑道:“我父親說要感謝柒公子的大恩,不過他去了皇覺寺小住,近幾日不回城。”
“我就想著,謝柒公子與謝您是一樣的,柒公子不在城,您卻是在的,所以來了。”
薑零染聞言愕了愕,旋即笑了起來:“倒不知秦姑娘這麽促狹。”
“謝我是可以的,可是謝禮呢?”她說著攤開掌心到了秦若丹面前。
這下秦若丹反倒愣了愣。
用她的話回她道:“我也才知道,文靖侯這麽促狹。”
二人對視著,齊齊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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