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老——惜——幼!!薑零染一定要撕了他的嘴!
緊繃的太久,她覺得雙腳開始打顫,被風一吹,隱隱有要跌下去的感覺。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脫離了孟致沛的魔掌,本想著安穩平淡的過余下的日子,卻不想遇到這麽個混蛋。
今日今日竟還要跌死在這高牆下。
登時悲從中來,眼淚簌簌的掉。
“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
“混蛋?”燕柒截斷她的話:“你罵人怎麽總會這一個詞?”說著想起一事:“哦,對了,你還會罵蠢貨。”
“還有什麽別的新鮮的詞兒嗎?”
薑零染已經顧不上和他貧嘴,她是真的站不穩了,努力的伸開胳膊找平衡。
燕柒看到了,閑散的姿態頓時緊繃起來,眼睛裡帶著隨時撲上去的警敏,緊盯著她道:“說,喜歡我!”
看她不答,甚至連一個眼角都懶得附送,燕柒氣的磨牙。
這小丫頭難纏的很,軟硬不吃!
看她肩膀傾斜,他瞳仁一縮,猛地飛起,瞬間抱住了她已經後仰的身子,雙臂用力一翻,二人登時反轉,幾乎是同時,燕柒的脊背接地。
薑零染聽到“哐”的一聲悶響,知道這是墜地了。
她壓著一堵肉墊,一點沒摔疼。
想到他的惡劣行徑,薑零染狠狠的在他身上捶了一拳解氣,甩開他攬著自己的手,爬起了身。
看了眼四周,他們這是又摔回了隔壁的府裡?
道:“你快起來,要被人發現了。”
並無人回應她。
她低頭看去,就看他依舊保持了摔下來的姿勢,閉著眼睛,睡著了一般。
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濃,而他又著黑衣,她隻覺得他的臉雪白的沒一點血色。
心頭咯噔了一下,她道:“燕柒,別鬧。”
依舊是無人回應。
薑零染的腦子懵了懵,四肢血液霎時抽空了般,發僵,發冷。
她抬手按住過分窒痛的心口,動作遲滯的蹲下身,探著手指伸在他的鼻下,停頓兩息,她又叫:“燕柒?”
音調輕輕,帶著濃重的哽咽。
“你別嚇我。”她晃著他的手臂:“不是還要用晚膳?你快起來。”
四周靜謐,連蟲鳴都不聞,水霧悠悠落下,四周冰涼到了極點。
薑零染看著他靜謐的眉眼,眼眶裡的眼淚掉了下來,沒了大滴眼淚的遮擋,眸光更顯空洞淒冷。
手掌順著他的手臂下移,抓住了他的手,掌心微涼。
她抓緊,握著。
可她的手比他的還要涼,想要暖熱,不太可能。
她解著披風蓋在他身上,忽然發現他身下是厚厚的草地,滯了下,她伸手按了按,軟軟的。
抬頭望了眼牆的高度,又看著地上的人,她吸了吸鼻子,抹去了眼淚。
又道:“燕柒,有蛇。”
依舊是一動不動。
她湊近他,盯著他的睫毛看,果然在細微的顫動。
這個作死的混蛋!
薑零染回暖的四肢不受控制的要往他身上招呼,終究是沒舍得,隻用力捏住了他的鼻子。
肉眼可見的那張雪白的臉一點點的憋紅。
可仍是一動不動!
薑零染氣的渾身發抖,巡睃著將他看了一遍,抓起他的手,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死的人頓時活了!
燕柒帶著“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氣勢坐起了身,嘶著聲兒道:“疼疼疼。”說著與她紅通通的眼睛四目相對,他心口一刺,吼間哽重著張了張嘴,凝滯片刻道:“你哭了?”
他聽到她哽咽,卻以為只是嚇到了,因為她太平靜了,他幾乎察覺不到她的情緒波動。
“假死”中的他差點因她這波瀾不驚的態度傷心欲絕的真的死了。
卻原來,是他忘了她向來內斂。
薑零染嘗到了血腥味,她甩開他的手,道:“你騙我,我咬你,扯平!”說著站起身,順手揭過他身上的披風,裹在身上。
燕柒手掌發麻,他低頭看了眼,一個深深的血牙印。
他卻歡喜的仿佛是得了珍寶,微微抿起了笑。
馬車內的氣氛有些沉默。
薑零染受了冷,又被他狠氣了一通,頭疼的厲害,鼻子也囔囔的,不知是哭過的緣由還是受了風寒的緣故。
燕柒從暗格裡找出一張薄毯子,裹在她身上,又探手試了試她的額頭,沒等試出,手掌就被她拍開了。
薑零染裹著毯子,往一旁挪了挪。
燕柒知道自己過分,也沒臉要她消氣,可看她神色懨懨,實在放心不下。道:“那你自己試試,有沒有發熱?”
薑零染道:“沒有。”
燕柒皺眉坐過去,看她還要躲,抬手壓住她的肩膀,掌心貼在了她的額頭上,對上她瞪來的眼睛,他道:“還有一隻手可以讓你咬,要嗎?”
薑零染氣的沒了話說。
燕柒試了她的又試了試自己的,道:“還好,沒燒。”
看著柔和燭光下的她的清冷側顏,他覺得還是要解釋一下。
“你性子太內斂了,我竟什麽都瞧不出。 ”
“若不是你今日的一番話,我還不知要被你騙多久。”他說著眼睛裡帶了綿綿的笑意:“剛剛出此下策,雖是惹了你生氣掉淚,可。”
薑零染不等他說完,便道:“豢養的貓狗死了我也是要傷心難過一陣的,何況你一個大活人?況且我的兩萬兩銀子還沒從你鋪子裡回本,你死了,我找誰要去。”
燕柒勾勾唇角,道:“隨你怎麽說。”
薑零染咬牙。
這混蛋本就執拗,今日一過,怕是更不撒手了!
養狗的事情要盡早。
或者把顏樂接來與她同住,顏樂在,他總不敢再往她屋子裡闖了吧?
嗯,出門的時候就叫上萬千千陪同。
如此數月不見面,他自覺無趣兒,再有金敏佳與雲癡陪在身旁,說不定就忘了個乾淨了!
心裡打定主意,她不在多說,閉目養神。
馬車平穩的走了兩刻鍾,停了下來,片刻又繼續走,不多時再次停下。
燕柒起身道:“到了。”說著率先下了馬車。
薑零染跟著下車,看他等在一側,伸著手要扶她。
她心裡輕哼一聲,對那隻尚帶著血牙印的手掌視而不見,穩穩的走下腳蹬。
打量著四周。
庭院裡點著石燈,不甚明亮,卻足夠照亮了。
像是一個獨院,有兩個汀蘭苑大小。
而整個院子裡隻建有一間屋子,很寬廣,不知是做什麽用的。
燕柒等她看的差不多,道:“這是我的書房,很安全,你不用擔心被人瞧見。”
薑零染道:“多謝你。”
“”燕柒被噎了下,輕咳了聲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