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一百零九)古笙死
“你可知,挑戰帖一下,生死自負?”宮烏鳶的聲音比剛才冷了許多。
古笙看著這樣的宮烏鳶,突然生出些懼意,可現在這麽多人看著,穆左辰也在身邊,自己總不能退縮吧,隻好硬著頭皮,強撐著表現出一副無畏的樣子:“刀劍無眼,死傷不論。”
聽到這裡,穆左辰更是擔心了,難道宮家主是起了殺心,這即便立了威,傳出去怕也要落個手段狠辣的名聲了。
正欲開口相勸時,宮烏鳶根本不想再聽他什麽,一個揮手間,穆左辰就覺得眼前事物旋地轉,很快沒了意識。快的就像他們兩融一次見面一樣,他都沒開口,就先倒地了。
這個女人,又給自己下藥。
另一邊,穆家主聽劍園又鬧了起來,立刻帶人趕了過去。
上次就不知因何鬧了起來,宮家主對那個叫鄧缺的下了藥,睡了三三夜才醒,醒來原是好好的,不知什麽人又對他了什麽話,對宮家主突然如避蛇蠍,立刻收拾了包袱就走人了。
今日不知是不是又因為她,四家明著還是一體的,總要出面維護下四家的面子。
一到劍園,穆家主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穆左辰和劍拔弩張的宮、古二人,看著倒在地上沒有一點傷痕的穆左辰,就知是宮家主的手筆了。
穆家主帶著怒氣出聲質問:“宮家主,不知犬子哪裡得罪了你,還要勞宮家主你親自動手。”他話也沒有很客氣,大步上前扶起穆左辰,全身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再三確認他只是暈了,並沒有其他的中毒跡象。
古笙見穆家主也來了,又是這樣對宮烏鳶話的,就想著他定然也不會幫著宮烏鳶,心中底氣反而更足了些,屈身向穆家主行了一禮:“給穆家主見禮了,我是昆侖派的古笙,今日在此向宮家主下了戰書,穆家主可要一觀?”
穆家主連眼都沒抬,叫了兩個廝心翼翼的將穆左辰抬走,對著宮烏鳶道:“宮家主下手定然是知道輕重的,對出言不遜的人,教訓一下也就罷了,可莫要弄髒我穆家的地方。”
此言一出,誰都能聽出穆家主言語中的怒氣,卻意外的沒有站在古笙一面,古笙的臉一下變得難看極了。
宮烏鳶根本沒有將穆家主的話聽進去,自她接任宮家家主以來,另幾位家主處處以長輩的身份壓著她,今日又是當著這麽多饒面,她若再忍氣吞聲,宮家今後還如何在四家立足。
穆家主留在劍園從頭到尾看完了宮烏鳶與古笙的對決,雖然那僅僅隻用了片刻功夫,他帶著一腔怒火,一言不發的回到自己房中,拍桌而起,氣的火冒三丈。
“好個宮烏鳶,我敬她是一家之主,給她幾分薄面,她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竟然直接給那昆侖派的丫頭當場就毒死了,咳咳......”穆家主一口氣沒有喘順,嗆的直咳。
這些年來,穆家主身邊的人,多少能看到些他的變化,似乎不像年輕時待人冷淡,脾氣也比從前急躁了些。
穆夫人坐在太師椅上悠然的喝著茶,面無波瀾,穩穩的端著茶盞,絲毫不被他的怒氣打擾:“自她當上家主這些年,你們幾家家主,又何曾給過她好臉色,個個拿自己當長輩,倚老賣老罷了。也就只有容家人待她還略為和善,你也好意思在這裡發脾氣。”
穆家主聽自己夫人的連連點頭,反而沒了脾氣,一句辯駁的話都沒有:“是是......夫人的是,只是她對咱們兒子還動了手,這也太不顧著四家在江湖上的顏面了。”
穆夫人嫌棄的撇了他一眼:“左辰只是睡著了,又沒有如何,你若真關心你兒子,為他好好尋個良配才是真的。”
穆家主忙又是一陣點頭。
要這位穆夫人,在穆家主心中地位極高,穆夫人東他絕不敢往西,盡管這麽多年來穆夫人對他一直淡淡的,他也從未起過另娶妾室的念頭。
古笙死了,她的同門師兄原本也在穆家,但是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是敢怒不敢言,帶上古笙的屍體,未和眾人辭別就悄悄離開了。
用毒出神入化,為人陰毒狠辣。
江湖中很快流傳開對宮烏鳶這樣的評價,更有了“毒娘子”的稱號,如此,江湖上倒也不敢再看現在這位年輕的宮家主了。
等穆左辰醒來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更有古笙之死,乃是因為宮家家主嫉妒。
穆左辰一點都不關心古笙如何,他擔心的只有宮家主,心中雖然被自己這樣的擔心嚇得心頭一抖,但更大膽的念頭,已經在心間縈繞不去。
他起身換了一身嶄新的長衫,細細問過四家家主都在何處,在做什麽。
知曉宮家主此時獨自在洗硯池,更打定了主意,刻意吩咐了身邊的下人,盯緊了其他幾家家主的動向。
自己走到洗硯池所在的那處院子門外,他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他很確定自己對宮家主的心意,可是她呢,是否也和自己一樣,哪怕自己可以不顧四家的規矩,那她呢,她可是宮家的家主啊。
不是穆左辰沒有膽量面對觸犯禁忌的危險,實在是有血淋淋的教訓在他們之前。他雖沒有親眼見過,卻已經不止一次聽父親提起過容家與賀家的事,以至於現在,誰都不敢在容、賀兩家面前提起這事。
猶豫間,他又向院中走了幾步,入眼是與別處不同的景色。
這院子,原是當年母親嫌棄穆家沒有一處賞魚的好去處,父親便立刻讓人特意修了這樣一個院子,就為了院中那一片水塘,常年養著許多錦鯉,可以讓母親觀賞。
可惜院子修好了,母親卻極少來。
池邊亭中,一個身著水碧色衣裙的女子,隨意倚著美人靠,恰與亭下悠悠池水相呼應。
如水墨般柔順的長發簡單挽了個髻,余下的頭髮自然垂下。
從池中反射來的柔光正好籠在她的身上,戲水弄魚,美的不可方物,如鋪開的畫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