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愚蠢的陷害
問到此處,便是宮芸香的嫌疑最大了。
宮烏鳶淡淡看了她一眼:“既然你無法說清楚,就先隨藥仆入屋裡小坐片刻。”
宮芸香嚇得腿一軟,差點就要跪倒在地。
果然,家主一定不會放過了她了,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
宮芸香幾乎是被藥仆扶著進入屋內。
宮烏鳶在詢問剩下的人之前,向在場的眾人解釋了宮家其他未到之人。
宮老家主身體不適,因風痛之症時常渾身關節疼痛難忍,自入冬以來便無法行走,一直住在草廬中。
宮水玉昨夜與宮烏鳶一起,自然沒有嫌疑,下人雖去通報了,人卻沒有來。
這些,宮烏鳶都一一代作解釋。
方柔低聲說道:“既然已經找到嫌疑之人,為何還要問我們。”前幾日,方柔因凌無心傷心,顯得比平時話少了些,現在恢復到平日的樣子,倒顯得多話了。
她聲音雖低,只是場中安靜,宮烏鳶自然聽的到。
“她雖有嫌疑,可你們也還未排除嫌疑,自然要問。”
方柔微微抿唇,又搶先開口道,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急促:“離姐姐與我絕對沒有嫌疑,昨夜我們一直在一起,我還在她房中與她促膝長談至深夜,才回房休息。”
說話間眼神閃爍,像極了一個不會說謊的人刻意說謊的樣子,任誰都覺得方柔是在為她口中的離姐姐掩飾。
賀思思恨不得拿塊最臭的裹腳布塞上方柔的嘴,她就知道,這個方柔會是個好事不會乾,壞事準有她的人,也不知道凌無心對她是怎麽從小忍到大的,這要是自己的親梅竹馬,哼......
何溪拉住想要衝上去打人的賀思思,這是在宮家,還是不要讓她太冒進的好。
賀思思也明白現在的處境,她還不想引起宮家人的注意,但是這個方柔實在可氣,當著大家的面,也敢說瞎話。
且凌無心一眾人,皆知在他們來宮家的一路,方柔幾乎與莫輕淺都沒有說過話,何來相談甚歡。
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方柔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陷害,她到底是自己傻還是當別人都是傻子。
凌無心的臉,比莫輕淺還要沉的可怕,看來是他上次說的還不夠清楚,該讓她受點教訓了,只是當著宮家人的面,他還是要忍著。
原還想著只要帶著她到四家相聚之處,變算對大伯盡了責,現在看來,今後還要不要與她同路,他還要好好考慮下了。
莫輕淺也有些不悅,她可以無視方柔的存在,但是她這樣三番兩次的找自己麻煩,強烈向自己證明她的存在。
“我昨夜確實不在房中,大概也沒人可以為我作證,宮家主若還有什麽問的,我悉聽尊便。”莫輕淺回的乾脆,左右方柔是將她一人推出,沒有牽扯到凌無心的頭上。
賀思思原本想出聲為她擺脫嫌疑,被莫輕淺攔了下來,主動朝宮芸香方才進去的地方走去。她自知清白,更不屑說謊掩飾,凌無心也明白她,只在她走過自己身邊時,對她耳語了一句“我陪你。”
莫輕淺還沒明白過來凌無心此話何意,就見他主動對宮家家主道:“本公子昨夜獨自賞月到深夜,亦無人證明,也是有嫌疑的,便同莫兒一同進去坐坐吧。”
方柔明白自己這麽做,定是瞞不過凌無心的,可心中不甘,剛才想也沒想就那麽做了。看著凌無心跟著她走進宮家主身後的屋內,她心中怨毒的想,離沫昨夜的確是獨自出去了,最好讓她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讓宮家主能就此認定她是凶手。
剩下隨凌無心同來的幾人,都有宮家藥仆作證,昨夜的時間並沒有外出,包括一旁的那一男一女,都沒有嫌疑。
問過了所有人,宮烏鳶允眾人自便,自己轉身回了身後的屋內。
賀思思沒有跟著其他人離開,站在原地,瞪著方柔道:“方大小姐,咱們一道兒出來,就算是一夥人,你覺得就算害得離姐姐被宮家主扣下了,你就能跑得了?”
方柔本來就是個頭腦簡單的,哪裡能想到這些,猶豫著不知該說些什麽。
“你自己也看見了,無論離姐姐在哪裡,你的無心哥哥都會陪著,說不準,昨日那人如果真是離姐姐殺的,你的無心哥哥還會為她擔著,我倒要看看,沒有他,你算個什麽東西。”賀思思氣不打一處,從她長到這麽大以來,都是她算計別人,居然還有人膽子大上天。
何溪覺得,賀思思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這個方柔,也是在害公子,那還如何能留她。
何溪拔劍對著方柔,警告道:“如果今日公子出不來,你也就不用活了。”
方柔看著冰冷的長劍停在自己的面前,嚇得動都不敢動,在天下第一莊裡,哪裡有人敢這樣對她,登時眼裡的眼淚就冒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委屈。
賀思思一把拍到何溪握著劍的手上,打得他手一抖,險些讓舉著的劍劃向方柔的外衣上。
“你幹什麽,這樣拿著劍對著一個姑娘,很沒禮貌的。”賀思思不悅的對何溪說,等何溪立刻將劍收了回去時,賀思思轉頭面對方柔,從腰間取出她隨身帶著的千機弩指向了方柔,用與何溪同樣的口吻威脅道,“如果今天離姐姐出不來,你也不用活了。”
方柔硬著頭皮,不去看眼前的箭弩,裝作不害怕的樣子,瞪著賀思思道:“就算我是故意,但昨日她不在屋中是事實,你就那麽肯定,她不是凶手?也許她本就是暗藏禍心的來宮家。”
賀思思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個沒腦子的方柔氣死了,將千機弩抵在她的眉間,作出凶狠的樣子:“你再說一句試試。”
方柔隻覺得腳都軟了,可她也不敢挪動半步,咬著唇,再不敢說一句,心裡的害怕漸漸都轉成了恨。
恨自己不會半點武功,恨自己沒有可以威脅別人的武器,還恨自己連害人都會被別人看穿,更討厭他們所有人,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