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間,吳廣與伍嘉等人幾番商議之下,將越國故宮更名為紫薇宮.大朝所用之長信殿更名為含元殿,吳廣日常處理政務之所命名為大業殿,吳廣起居之所命名為微猷殿,其余宮殿分別為襲芳殿,瑤光殿,仁智院,流杯殿,安福殿。其中西施所居之襲芳殿與吳廣居所微猷殿最為相近,伍嘉便暫居在仁智院中。
而開府建制之事,吳廣與伍嘉還並未談及,還是留待盡收越國屬地之日,再與老師伍子胥商議制定。
卻說今日大業殿中,吳廣正與伍嘉,孫天,孫前同方及會稽城中的吳郡知事王儈在此議事。
只見吳郡知事王儈向著端坐在殿中的吳廣拱手一禮道“不想此刻再見公子,公子已是得封君位,下臣入得會稽以來,見我吳國兵士未有滋擾百姓之事,而會稽百姓亦不再閉門不出,想來乃是君上治理之功,下臣料想越地百姓若知會稽百姓此時之狀,心中當對於君上統治之事,當不再生出抵觸之心”
吳廣聞言,遂言道“王卿謬讚了,一路車馬勞累了,本君傳喚王卿來此,乃是知曉王卿對於越國屬地之事頗為了解,而今越國屬地已有十三城上表臣服之意,尚有十七城還未遣使來會稽,故而本君請王卿來此商議”
王儈聞得吳廣之言,心下已是知曉吳廣傳喚自己入會稽之意,當下言道“此刻吳郡之地亦是君上屬地,君上若有令下,下臣自當竭力而為”
吳廣見得王儈模樣,心下頗為滿意,隨即示意伍嘉將此間詳情與王儈道來。
伍嘉領會之下,遂向王儈言道“嘉聞得這十七城中俱是以余杭知事為首,故而嘉以為當從余杭入手,若能得余杭之地,想來其余屬地皆會臣服,不知王知事對於余杭之地可有了解”
王儈問道伍嘉之言,頷首之下道“信伯所言不差,據下臣所知這余杭城內尚有二十萬越國守備,而其知事陳疆乃是越國公室子弟,越王陳勾之族弟,此人頗有賢明,與越國上大夫范蠡相交亦是緊密,只是對我吳國怨恨並不在越王之下,下臣想來若要其歸降怕是不易”
吳廣聞言,眉目微皺知曉王儈所言非虛,正要出聲再作詢問,不想內侍來報,此刻范蠡,文種正領著已是上表臣服的十三城知事在殿外等候吳廣傳召。
吳廣聞得內侍之言,當即傳召范蠡,文種等人入內。
“下臣等拜見君上”眾大夫見吳廣到來俱是行禮道。
吳廣見范蠡,文種此刻模樣極為苦澀,亦不再意,端坐在大殿之上,環顧眾臣後言道“眾卿請起,會稽一役,越王身故,本君心下亦是不忍,越王身後之事此刻已交由信伯以君侯之禮來操辦。”
“君上大恩,臣等(外臣)感激涕零”十三城知事連同范蠡,文種聞得吳廣之言,無不下跪大禮道。
要知道在神龍大陸,還未有亡國之君能以君侯之禮下葬,吳廣此舉對於越人來說可謂是恩德一件。
“汝等不必如此,本君絕非涼薄之人,奈何大爭之世,只有成敗,越王之堅韌本君心中歎服,奈何越弱而吳強,越王身故實非戰之罪,本君隻願治下臣民能安居樂業,若此後眾卿不以本君為上,上下不能通達,百姓又如何真心臣服.待它日再行兵事,越王之今日,或是本君之來日,而眾卿之來日又當如何”
十三城知事聞得吳廣之言,皆是暗歎一聲,尚君所言非虛,越國戰敗,眾人此刻還能再立於大殿之上已是萬幸,而吳廣言中頗有眾人再行一方知事之權,
尚君寬仁,若再有國破之事,他國之殿或許就再無眾人立足之地,想通此節,十三城知事俱是俯身拱手,正言道“君上寬仁,下臣無不感懷於心,我等自無二心,奉君上為主” 見一眾知事在吳廣一番話語之下,俱是吐露真心臣服之意,范蠡文種互望一眼,心下皆是感歎吳廣之能,然亦知曉吳廣之言在情在理,二人乃是越國重臣,此刻前路卻是迷茫。
見范蠡,文種此刻神情頗有黯然之色,吳廣隧望向兩人言道“上大夫,太宰之才,本君早在吳宮之中,便是仰慕已久,上大夫儒雅,仁厚,本君心中敬佩,太宰兵法嫻熟,陣法高深本君亦甚是看重。若是兩位不棄,本君必以國相之禮相待”吳廣心中盼望范蠡,文種歸降已久,此刻見兩人模樣,知曉此時乃絕佳之機。
若能得范蠡文種相助,則越地便能免去諸多紛亂,吳廣之志在天下而不在於一域,並不願在穩固越地之上浪費太多時間。
文種,范蠡聞得吳廣之言,只見范蠡隨即拱手道“尚君大義,外臣感念在心,自尚君入主會稽以來,我越地百姓未遭戰亂波及,亦未有吳人欺壓之事,外臣知曉此乃尚君仁慈,外臣已將此事告知越地舊臣知曉,想來尚余十七郡知事不日便會上表臣服,還請尚君安心”
“上大夫大義,若真如上大夫所言,則越地百姓可免受戰亂之苦,本君定視越地百姓如我吳國百姓一般”吳廣見范蠡此言,心下大喜道。只是余杭之地,怕是並不會如范蠡所言那般輕易歸降,然吳廣心中知曉范蠡怕是生了歸隱之意,這余杭之地還要再作籌謀。
范蠡見吳廣說的真切,心下亦是釋然了許多,正要再言,卻見文種出列道“君上高義,老夫再無推脫,若君上不嫌老夫年邁,老夫甘願效力”言罷,文種當即跪倒在地,一副願效犬馬之勞模樣。
吳廣聞得文種之言,心下不禁狂喜,神情頗為激動道“若得太宰之助,實乃本君之幸,太宰快快請起”吳廣當即起身, 去得文種跟前將其扶起。
文種之能絕不在老師伍子胥之下,這讓吳廣如何不喜。
范蠡見狀,心中暗歎一聲,多年相交范蠡如何不知文種為人,太宰功利之心甚重,數日前范蠡已是看出文種有歸降吳廣之意,此刻文種這般范蠡無奈有余,然亦未阻止,尚君確是仁慈之主,想來老友亦可得善終。
范蠡又見殿中之人,此刻皆是看向自己,范蠡遂附身向吳廣深深一禮道“尚君心意,蠡自是知曉,心中亦是感激,然蠡自先王離去之日便生歸隱之心,還望尚君成全”
此刻聽聞范蠡欲要歸隱之言,吳廣心中一歎暗道可惜,吳廣又看向范蠡,見其似不願再作多言,知其去意已絕。越國兩大柱石能得其一,已是天大喜事,吳廣心中對於范蠡亦多有愧疚。望向范蠡之處,吳廣久久未語,一陣思索之下,吳廣終是暗歎一聲,言道“既然上大夫有歸隱之意,本君亦不作強留,倘若上大夫他日願意再入廟堂,這大殿之上定有上大夫一席之地”
范蠡聞得吳廣之言,心下稍安,然又不住生出痛苦之色,沉默之下,沉言道“如此蠡便心安了,若越地之事還有不決之事,蠡當盡力為尚君出謀,以報尚君成全之義,若來日蠡能解開心中鬱結,必來投奔尚君”
“上大夫言重了,越地之事本君與戰候,信伯數日商議之下,現下確有一事想要請教上大夫”吳廣見范蠡模樣,亦不再多作虛言,這余杭之事若能借范蠡之手,或可解之。
殿中眾人見得此狀,心中皆是寬慰,尚君確乃仁厚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