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就這麽定了,我就不相信小亮這孩子會餓死,人活一世,草縫一春,草雖然縫一春,縫一春,就綠一次,這人活一世就得活得像男子漢一點,你們說對嗎?所以現在我們大家就幫著小亮,和爺爺搬東西,我們全村人一起幫忙,讓他們今晚就有個落腳地”村長看到了這一切,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平,發泄了出來。
大家一聽都齊聲說好,村長一發話,全村的父老鄉親們馬上行動,搬的搬床,背的背鍋,提的提壺……一大群人出發向著老楊山去。
張小狗走到小亮面前呵呵笑道“小亮,沒事,來,大哥哥背你就是了”。
小亮見是張小狗,也就不客氣的上了張小狗的背上,手裡緊緊拿著乞丐爺爺的書,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想哭,還是想笑,事情的發生太出乎意料了,自己受傷不說,還遭遇上這罪。
張小狗見平時愛說話的小亮在自己背上不說話了就道“小亮,不要難過,事情都這樣了就這樣吧!我會經常過來看你的”。
小亮聽了也隻好點了點頭,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能說什麽呢!不能,無話可說就隻好不說話了。
慧娘見大家這麽熱心的幫助自己的孩子,也急匆匆的把小亮的衣服,小亮喜歡的東西全放到竹籃裡背著趕上大家,淚水卻流過不停。
兒多母苦,這句話慧娘是真的體會到了,不生吧!生產力上不去,這生吧!又照顧不好自己的孩子。
老楊山,離村不遠,一條小河流淌著清澈水,嘩嘩作響。
一座茅草房,屹立不倒,孤獨迷茫,彷徨著,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今天終於等來了,等來了自己的主人,一個老爺爺和一個小孩子,這難道就是它不願意倒下的原因嗎?
有的時候,世事難料,變化無常,一座毛草屋的存在也有它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此刻,毛草屋邊熱鬧非凡,大家七手八腳的乾著活,有的檢查一下會不會漏雨,有的幫著除去毛草屋邊的雜草。
婦女們就幫著打掃衛生,一陣過後,大家把毛草屋打掃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還真是眾人拾柴火焰高,一堆快要熄滅的火,在大家幫助下,又燃燒起來了。
爺爺看著大家幫著自己,把毛草屋收拾整理乾淨,心裡非常感激就道“謝謝大家!謝謝大家了!”。
一雙布滿老繭的手一揚一揮道“大家休息一會吧!辛苦了!”。
村長見大爺這麽說立即道“大爺不要客氣,你幫助我們的還少嗎?你找的草藥,我們全村的人都吃過,要感謝,應該是我們感謝你才對!”。
大家一聽村長的話,都像爺爺投來了感激一目,看看爺爺,看看小亮,又看看茅草屋,心裡又覺得十分淒涼起來,這老人家要不是為了這孩子,應該是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時候了,而現在居然要靠自己,一針一線要靠自己,一粒一米要靠自己,可從爺爺滄桑的臉上卻沒有找到半點後悔的情緒。
爺爺看了一眼受傷的小亮道“小屁孩,你在想什麽呢!是不是怕爺爺養不活你啊!放心吧!爺爺這把老骨頭還硬朗得很呢!”。
小亮一聽爺爺的話突然抬起頭道“爺爺……不是……我是在想以後我會賺很多錢養你,爺爺放心吧!”。
大家一聽這爺孫兩的話,一臉懵逼,尤其是小亮的話,明明還是個孩子,偏偏就有點不像孩子,爺爺本來要人養的,偏偏現在就要養別人,還真是一對活寶啊!
有的人聽忍不住哈哈笑道“小亮,
那麽你想出辦法以後怎麽養爺爺了嗎?”。 小亮一聽想了想道“我當然有辦法啊!只是現在還沒有想到辦法嘛!”。
大家一聽又是一笑,這不是廢話嗎?卻又是一句很實在的話,人家只是現在還小沒想到辦法而已嘛!可以理解的,沒有辦法有這份孝心就足夠了。
小亮見大家目光掃視著自己,黝黑的臉上有點不好意思了,停了一會道“爺爺,沒事,我保證你不會沒有酒喝的……”!
大家一聽,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敢保證自己貪酒,嗜酒如命的爺爺有酒喝,這不太可能,當大家看到小亮堅定的眼神,和那毫不動搖的信心時,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爺爺聽了滄桑的臉上突然扭曲了一下, 神情很是痛苦,嘴巴欲張又閉上,好像有什麽話想說,但又擔心自己無法做到,所以就勉強的把嘴閉上。
小亮看了爺爺一眼擔心的道“爺爺,你千萬不能說要戒酒哦!因為你說過酒就是你的命,沒有酒……就……就……就找我!”。
小亮此話一出口,大家都一愣,心裡想……這……這小子,這麽小腦袋怎麽轉得有點快哦!心裡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此時此刻的小亮,不但腿受傷了,而且即是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可看他的神情,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不哭,不鬧,手裡只是緊緊拿著乞丐爺爺送的書,爺爺嗜酒如命,看現在的小亮是嗜書如命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必有同樣的決心,那就是永遠不會放棄,死死抓住手中的希望,此刻在小亮心裡,讀書就是希望,只要好好讀書才能想出辦法保證爺爺有酒喝。
月亮慢慢爬上山尖,照亮著寧靜的山村,月光灑在了樹枝上,照亮了每個黑暗的角落!
夜如此之靜,靜得可以聽見樹枝的樹枝被微風吹動葉子的摩擦發出的沙沙聲音。
人群散盡,鄉親父老們都各自回家了。
爺爺和小亮都各自睡到自己床上,爺爺的打呼嚕聲響過不停,小亮手裡緊緊抱著乞丐爺爺送的書,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允許是腿疼,允許是今天發生的事太突然了,讓小亮無法接受。
小亮突然睜開眼睛,在月光的照亮下看了爺爺一眼,見爺爺睡得很香,就悄悄下了床,輕輕拉開草屋門,小心翼翼的走出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