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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杯酒意氣長》第282章 鹹陽來信
  人頭滾滾落地之後的第五天。

  鍾離城宣告攻克。

  這座阻擋了齊軍南下月余的堅城,幾乎是在無聲無息中就被輕易攻克了。

  失去了民眾的支持,除了仍負隅頑抗的少數鍾離氏核心族人,城中軍民都早已失去了抵抗到底的決心。

  城破之日,不願為俘的鍾離氏老夫人,連同六子二女,以及除了一個繈褓幼童之外的孫兒輩,集體以死殉國。

  為表忠烈,扶蘇嚴令全軍不得騷擾鍾離氏一門的屍身,全部交由李清率人妥善收葬。

  作為預訂好的賞賜的一部分,扶蘇宣布除城中府庫,以及鍾離氏祠堂之外,所有參與圍攻的將士,可以於城中自由劫掠三日。

  但不得有奸女以及殺害平民之舉。

  雖然多了兩項限制,這項命令一出,仍是得了全軍歡呼。

  扶蘇本人自然沒有參與進這場狂歡。

  他不喜歡野蠻與殘忍的畫面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鹹陽來信了。

  始皇的信件,白澤的請示,還有與公務信件一起到來的,家中私信。

  接連大勝之下,扶蘇終於允許自己先私後公了一次。

  信中當先躍入眼簾的,依然是仿佛每個字都在跳動著的魏無月手筆。

  依然是每日吃喝玩樂的瑣事,也依然是毫無敘事筆法可言的東拉西扯,只是字裡行間都閃爍著一句話。

  我想你了。

  扶蘇唇角五日來第一次上勾。

  我也想你了。

  以一個畫得歪歪扭扭的笑臉做結尾,魏無月的家常便到此為止。

  趙靈兒的筆跡便清秀齊整了許多。

  除了稍有扭捏的問候之外,身為人母的趙靈兒更多卻是在談嬴澍。

  扶蘇的兒子。

  聚少離多,扶蘇發覺自己竟然有些想不起孩子的面容了。

  真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啊。

  好在,此戰應該快要終了了。

  伐楚之後,接下來的重點就將轉回國內的變法。

  到時候,便有更多時間與幼子在一起了。

  想起幼子,扶蘇放下信箋,轉頭望向桌案旁的嬰兒床。

  鍾離氏嫡系唯一的生還者正安詳睡著,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命運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想來,在集體服毒的最後一刻,即便是性情剛烈的鍾離老夫人,也沒能忍下心將這個還未仔細看過世間的嬰孩扼殺在搖籃之中。

  按照最開始的想法,也是此時的通行慣例,扶蘇是打算將這個嬰孩交給鍾離氏的旁支來撫養的。

  然而不知是不是這個與嬴澍一般年紀的孩童勾起了他心中的移情,扶蘇鬼使神差般地決意將此子收養下來。

  雖然稍有疑惑,鍾離氏族人卻當然不敢提出任何異議,反而為能夠攀上大昭長公子的線而雀躍不已。

  就當是為嬴澍找個玩伴吧。

  這樣想著,扶蘇暫時將視線從仍在沉睡中的鍾離幼子身上挪開。

  還有幾封信要看。

  暫時的“徇私”之後,扶蘇打開了本該在任何時候都有優先權的始皇書信。

  之所以不是詔令,是因為始皇並非是下達命令,而是在谘詢。

  伐楚之戰必然會以和談做結局。

  但應在何時開始和談,何人去談,以及應該要以何等條件來談,都是需要提前思量的。

  而這一切,沒有比前線的將領更值得谘詢的。

  想必除了扶蘇這邊,上將軍與白起那裡,同樣也是收到了的。

  而且相對而言,上將軍那裡的結論想必是佔了更多權重的。

  只是因為扶蘇本身出使過兩次楚國,或許被始皇認為了是對楚國局勢更為了解的人吧。

  將信從頭看到尾,扶蘇都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信中沒有絲毫關於租傭調改革的內容。

  停征口賦、減少田租,可以以傭金代替徭役,這些是扶蘇在奏疏中詳細解釋給始皇的。

  然而在始皇的回信中,除了對伐楚和談的谘詢,沒有半個字是與租傭調有關的。

  放下信件,扶蘇忍住了食指敲擊桌案的衝動。

  怕吵醒好不容易睡下的嬰孩。

  是始皇對此毫無興趣,還是覺察到此舉會對貴族大戶們造成的衝擊,使得就連始皇都覺得有些棘手?

  隔了兩三千裡要去揣摩王上的心思,即便對於已經從甘茂那裡學了不少的扶蘇而言,仍覺霧裡看花。

  不過此事不急,即便是到了統一之後再行也完全來得及,只是到時因為大規模的六國遺民湧入,會使局勢會更為複雜一些罷了。

  況且,這也是急不來的。

  扶蘇要停征口賦的原因很簡單,就是鼓勵生育。

  昭國的問題並不在於土地兼並。

  雖然在商鞅變法之後,土地私有製的興起必然導致了兼並的發生,然而在這個地廣人稀的時代,比土地兼並更顯著的問題是可以進行耕作的人口太少。

  尤其是賴以成為昭國根基的昭人還是太少。

  隨著鄭國渠的開發,關中千裡鹽鹼地變成沃野,使得關中人口一再膨脹,但這還不夠。

  在始皇,以及扶蘇對未來的構思中,關中的人口至少還要再膨脹兩倍,甚至三倍,才能堪堪止住關中不斷流失的血液。

  而田租的減少,自然是鼓勵拓荒。

  拓荒而得的土地,可以免征三年的土地稅。

  人口與耕地,這是這個時代,乃至於人類整個封建時代都最為重要的根基。

  但這與新興土地貴族的利益相違背。

  而要統一天下,靠得正是這些新興的貴族。

  因為這些貴族的興起,正是憑借軍功的。

  前面提到過,昭國的土地制度,是與軍功製緊密而成的。

  有多高的爵位,才能享有多大的土地。

  並且隨著爵位的提升,需要向國家繳納的賦稅就越少。

  如此一來,為了減輕賦稅,沒有實力在戰場上爭取軍功的平民,在沉重的賦稅和徭役的壓力下,自然會想要托庇到高門大戶的門下。

  那麽如果扶蘇推行新法,減輕了農民的負擔呢?

  能夠成為自由農,有誰會願意做別人的奴隸,即便這個地主目前還是很友善的?

  是在統一之前趁著大戶們的實力還未鼎盛就進行限制,還是留到統一之後再卸磨殺驢?

  這便是擺在始皇與扶蘇面前的難題。

  更難的是,這一次,扶蘇無人可以討論。

  樗裡偲、蒙恬,乃至於甘羅李清等人,無一不是出身於新興地主貴族的家庭。

  而扶蘇的新法,正是要對他們的家族開戰。

  不經意間,扶蘇的手指滑向了桌案的邊緣。

  那裡,靜靜躺著最後一封還未開啟的信件。

  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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