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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妄之證》第508章 皇后
小紅的眼神告訴我們:她並沒有撒謊。

  我心中再度一凜。

  我說我們有可能面對禦前侍衛,本來只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但小紅這麽正經一說,這事可就越來越玄了。

  小紅利用所謂幻術,將我變成了朱允文的模樣,但此時我並不能確定,栗美芝的房東朱允文,和明朝那個因為下落不明而被歷史銘記的朱允炆是否同一個人。

  可是小紅說了,她不是宮女,卻是因為建文帝而亡。難道她真是來自明朝的亡靈?

  回想起來,打從進到譚家橋弄23號甲內,所見到的九塊金磚,似乎就在傳遞著相當大的訊息。

  金磚是用來鋪設皇宮的,如果真像老李說的,金磚下頭填埋著千百人的骨粉……一將功成萬骨枯,似乎更是帝王梟豪的專屬。

  趙奇給我的資料中,失蹤的那些女子,都和姓朱的關系密切。難道說,這些跨越幾百年的失蹤案,竟真的和建文帝有關?

  難不成,之前進來的那些幽靈鬼魅,都和小紅一樣,和朱允炆戚戚相關?又或是,他們根本就是建文帝身邊的人,轉世後再亡故變成的幽魂?

  那些人穿的衣服雖然不算古裝,但時間跨度也相當大,照這般猜測,那倒是能夠解釋了。

  我眼睛盯著小紅,心道:“這事真是越來越有點意思了,如果真的一下子見到那麽多明朝皇宮裡的人,哪怕只是轉世,也夠離奇了。”

  呂信短暫的狐疑過後,又再露出亢奮的神色:“冊那,我還真想跟所謂的禦前侍衛過過手,看看他們是不是虛有其名的酒囊飯袋!”

  他已經動了殺心,一句話說完,竟不管不顧,三步並作兩步向前跑去。

  我心裡沒來由的一動,“小心……”

  喊出兩個字,截然住口,實在眼下我們離那盡頭的光影已經不遠,若是被外面的人聽到動靜,那就太被動了。

  直覺告訴我,呂信情緒使然下這樣莽撞,可能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閉口的同時,甩開腳步向他追去。

  就在呂信快要跑到頭的時候,我已經追到了他身後,突然間,卻見他像是趔趄了一下,整個人居然一下子矮了大半截。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暗道壞了,一咬牙,猛地縱身平撲向前,千鈞一發間,硬是抓住了他胡亂揮舞的一隻手。

  感覺手臂猛然被拉得下沉的同時,我人也已經生生摔趴在了地上。反應過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被我拉著的呂信。

  等到徹底看清狀況,我完全驚呆了。

  通道是真正到了盡頭,外面,竟然是一座碩大堂皇的殿堂。

  感覺詭異的是,我們並不是像土撥鼠一樣,由地道裡鑽出來。呂信之所以驟然‘變矮’,是因為,這暗道竟是懸在大殿的穹頂位置,呂信鉚足了勁向外衝,哪能想到這點,一腳踩空,失去平衡,差點直接掉下去。

  我心說:這姓呂的絕逼是個賊骨頭,乍一失足下落,竟硬是繃著嘴,愣沒發出喊聲。被我拽住,居然並沒有第一時間向上爬,反倒扭著頭向下看。

  “上來!”我低聲說了一句,呂信回過頭的時候,我猛地半邊身子使力,向後一甩胳膊。呂信本就有功夫底子,立時順勢腳蹬,一個不怎麽具有美感的翻身,回到了暗道內。

  這個時候,我倆誰都沒再看對方,而是雙雙探著脖子,看著外面。

  確然是個大殿,雖然談不上富麗奢華,面積卻足有一個小型室內足球場那麽大。

  我們所在的暗道口,就緊挨著穹頂下方,而這大殿高度超過三丈。不難想象,呂信就是再有能耐,毫無防備跌落下去,也得至少摔丟大半條命。

  “你是不是該謝謝我救了你?”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下方,口中說道。

  大殿中的確有人,而且還為數不少,但小紅沒說謊,因為特殊的環境,我們在相對促狹的通道內說話,只要不是過度大聲,多半就不會被大殿裡的人聽到。

  主要是這外面太大了,如此巨大空曠的空間裡,身在其中發出輕微動靜,都有可能被回聲放大。聲音和熱氣相似,都是向上走的,我們在最上面,所發出的動靜反倒不容易被下方的人聽見。

  呂信默然片刻,低聲道:“這下面可不止四十七個人。我數清楚了,是五十八個。”

  我數的沒他清楚,但也看得分明。

  這大殿中,也就是我們正下方的位置,是一處高台,台上左右兩邊,各點著一個火光熊熊的爐鼎。

  高台前面有著向下的台階,而在台階下面,也就是大殿裡,幾十個人,都以相同的姿勢跪伏在地。

  沒有人抬頭,所以沒人發現我們……

  “呃……”

  掃視到一個細節,我喉嚨裡不自主的發出個音節。

  “怎麽了?沒見過大場面?膽兒縮了?”呂信頗有點冷嘲熱諷的意味。

  我沒理他,眯起眼,朝著下方人堆裡細看,瞳孔聚焦之時,正和一雙眼睛隔空相對。

  僅僅只是對了個眼神,那人就快速的低下了頭。

  雖然沒能看得太清,但根據那人身邊一人的穿著,我還是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

  是鍾蘭!就是之前和周小蔓說話的那個冷豔女人。在她身邊跪著的老婦人穿著旗袍,就是被她叫做姥姥的那個。

  感覺身後有人挨近,我猛地轉過頭。

  靠近我的女人似乎被嚇到了,向後退了半步,兩隻手卻又同時抓住了我的一條胳膊。

  和她近距離相對,我心中一陣疑惑:“你是?”

  這個女人自然只能是頂著方玲身子的小紅,可眼下她的神情……

  “三……三七。”女人頗為緊張,眼底深處透著無法偽裝的驚懼,“我們這是在……哪裡?”

  “玲姐!”我百分百肯定,眼下所見到的方玲,是真實的她本人。

  我跟她實在太熟了,她的這種神態和語言方式,根本沒人能模仿的如此相像。

  可是,她怎麽又跟之前某個瞬間閃現時有些不一樣了?

  “她是方玲!我肯定她是!”呂信轉臉間道,“可她為什麽會忽然清醒?小紅呢?”

  “小紅應該還在。”出於某種意識,我被方玲抓著的右手輕輕抽出,反握住她一隻手後,語氣更加篤定,“她還在,但是她很害怕。她,應該是怕面對這裡的人,或者說是這裡的環境,所以把自己隱藏了起來。”

  我跟著更小聲罵了一句:“眼下遇到事了就變縮頭烏龜,怎麽,你們外八行的人都是這揍性嗎?”

  我罵的當然是小紅,很明顯,她因為懼於面對,竟在關鍵時刻“讓位”,讓方玲本人出來應付這詭譎的場面。

  “現在怎麽辦?”呂信又再盯著下方,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我忍不住皺眉:“你昏頭了?也不看看什麽情況,還真以為自己是高手,想來一出獨闖深宮大內?”

  呂信轉過頭,兩人四目相對,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莫名邪異。

  那是因為,我無意間脫口而出的四個字,似乎很應景。

  “你也覺得這裡真是皇宮?”片刻,呂信偏著頭問道。

  我一時無語。

  殿堂雖廣,但無有擺設,就只是下方的高台顯得特殊。說是殿堂,倒更像是電影裡看過的那種大型防空洞。

  可偏偏是這麽一個地方,或許……更大層面是因為那跪了一地的人,這還真給人一種另類的感覺……

  就像是……真的身處金鑾殿,面對重臣朝拜的場面。

  只是,我們在這“金鑾殿”中的位置比較“尷尬”,如果高台代表著王座龍椅,我們現在卻非是在王座上,而是在王座之上,靠近天花板的位置。

  “玲姐,你感覺怎麽樣?”我對方玲是真的關心。自打到這個城市求學起,黎平、蒙牛等,讓我感受到的是和二胖相同的友情。到寵物診所工作後,方玲和誠叔,給予我的卻是家人般的溫情。

  失去了童佳雯和小紅的主導控制,方玲是真的怕了。她未必能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麽,但內心的恐懼卻體現的淋漓盡致。

  以至於,她癟著嘴,惶恐的眼中無聲的滾落出一連串的晶瑩。

  淚水滴到我手背上,發出輕微的,類似水珠低落在高溫爐膛上的“滋啦”聲響。

  能發出這樣的動靜,夠讓人震驚了,但看著這樣一張恐慌無依的面孔,我瞬間自動忽視了很多細節。

  “別怕,我在呢。”我把方玲往身邊拉了拉,再次看向呂信。

  他正好也朝我看過來,不等他開口,我快速說道:“我沒耐心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盡快結束這一切吧。”

  呂信嘴角挑起一抹傲慢的笑容:“我才知道,你的名字原來是這麽來的。”

  我瞥向下方,自顧道:“怎麽下去?”

  大殿中的地面到我們所在的位置,將近有十米高,下方的高台目測也就一米多,那還特麽有八九米呢。這遠比普通的院牆高,沒個抓落兒,硬往下跳,把腿摔斷都是輕的!

  呂信目光妖異的看著我說:“我跳下去不會摔斷腿,你好像就要靠運氣了,至於你身邊這個女人……呵,我一直都說,除了在床上,女人沒什麽別的用處。”

  “你比女人還像女人。不,是你連女人都不如。”我算是看出來了,如果說呂信之前的表現,還勉強能讓我滿意,那多半是因為,他清楚自己的立場,知道自己只是一份意識,不得不屈從於我,遇事哪怕是再心不甘情不願,都要跟我虛與委蛇,真正的個性藏了至少有五六分。

  實際他從骨子裡,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目中更無他人的混蛋。哪怕明知道是錯的,繼續下去最多只是一時之快,但只要是他想要的感受、屬於他的暢快,他都會堅持,且完全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和所處境地。

  我不是他,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利用童向南教的那點皮毛心理學去弄清楚他此時的想法。

  但我很清楚,這個時候,只有他這個自私自利的“小夥伴”,才是我唯一的“依靠”,或者說是,唯一可以被我利用的——工具。

  我眯著眼向下看了一會兒,抬手指向一處:“你覺得那個人,對,就是那個看上去六十多歲的老家夥,像不像那年‘好心’收留你的戲班班主?”

  呂信驀然變色,死死盯著我,神情像是隨時會暴起殺人一般。

  我面不改色:“你腦子裡一直都有他的存在。不是因為他對你有恩,相反,是因為他有特殊的癖好。你差點凍死街頭,他收留了你,你以為他是好心,但沒想到,從第一次讓你洗澡理發、換上女角的戲服後……你在他眼中,就已經是被蹂躪的……”

  “你閉嘴!”呂信咬牙切齒,從齒縫裡迸出這三個字。

  我嗤笑一聲:“玩弄女人,只是讓你淺層次的找回男人的尊嚴。殺伐,才更能讓你證明自己是男兒身。我倒不介意讓你宣泄情緒和找回自我,可你真不打算重活了嗎?”

  “這算什麽?老生常談?”呂信眼中透著戲謔,或者說是自嘲,“重活……”

  “是啊!”我打斷他道,“你一直在重活。我要是沒記錯,你前五世都是娼-妓,而且是最下等的暗門子。 由於你的努力抗爭,第六世不就不同了?你是瓊州‘中級從業者’中的翹楚,已經在‘雞’中出類拔萃了。第七世就更牛了,花魁啊。到了第八世,那就是良家婦女了,可惜,不良書籍看多了,學人家跟窮書生私奔,最後被騙,又乾回‘老本行’了。第九世那就……嘖,我還真想不明白,你是怎麽混到那麽高端地位的。據我所知,能達到那個份上的‘雞中之霸’,好像也只有李師師了吧?”

  呂信一直盯著,眼神不斷變換,但始終面無表情。

  “說啊,繼續往下說!”

  “不了。我嫌牙磣。”我攤攤手,轉眼看著下方,“我只是想說,你每一次‘重活’,雖然都還是很慘,但一次比一次好,起碼到了後來,你不光不像之前那樣吃不飽穿不暖,還能夠給皇帝老兒陪床。唉,要不是趕上你第十世已經民國了,你是不是得特麽當皇后啊?”

  呂信眼底赤紅:“可我是他媽的被老怪物糟蹋的人,是男人!”

  “皇后?”我唇齒間迸出兩個字。

  “我皇你媽……”

  呂信終於爆發,喝罵間一掌向我臉上拍來。

  他的手掌停在了半空,繼而整條手臂都微微顫抖。

  我慢慢收回捏住他下面某重要部位的左手,抬手朝下方指了指,聲音有些像是夢囈:“我是說下邊,下邊,那個女人,像不像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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