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女人都打,你算什麽男人!”我怒不可遏,“有種你站在牆根底下別動,等我下來跟你單挑!”
“哦。”
孫景掛了電話,左右看看,從旁邊撿起一截竹竿,朝著這邊指了指,緊跟著一反手,猛地將竹竿插進了解小環的脖子!
“我次!”
我再也忍耐不住,不得不放棄原計劃,拉扯童向南,將綁著的手從皮帶裡抽出來,轉過身拔腿就往外跑。
一出病房,方玲立刻跟了上來:“怎……怎麽了?”
我顧不得跟她解釋,直衝下樓。
來到那個角落,正見猴子在替解小環做搶救。
“高和呢?”我急著問。
猴子頭也不抬,指了指一個方向,氣喘籲籲道:“那……那邊兒!”
我剛要追,意識中一個陰柔的聲音忽然說道:“咱家肯定他沒有去那裡!”
孫太監!
孫太監尖聲細氣的說道:“他不是真的想殺這個女人,對她動手,只是想要趁亂逃走。換了我是他,就一定不會走大門。”
我想了想孫太監的話,大致回想了一下醫院的環境,轉而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時值中午,副樓的走廊上靜悄悄的,偶爾一兩個飯後遛彎的病號或醫護經過,也都不怎麽說話。
我左右觀望,拔腿跑向一邊……
仍舊是一樓的走廊上,一個小護士,推著一輛輪椅從房間出來,和輪椅上的人低聲說著什麽,一路走向大門口。
我在後方看著這兩人的背影,雙手按著膝蓋,粗喘不止。
輪椅上的人抬了抬手,示意護士停下來。
“同門師弟,我倒真是小瞧你了。”
輪椅緩緩轉過來,上面身穿病號服的,正是孫景!
孫景衝我笑笑:“你還是笨了,如果你剛才直接把我堵在房間裡,那就是甕中捉鱉。你居然用這種笨辦法……去外邊繞了一大圈兒……呵,現在,你認為你能抓到我嗎?”
我直起身,點了點頭。抬手指向他身後的護士:“你離他遠點兒,他是警方通緝的罪犯!”
那護士一直低著頭,對我的話似充耳未聞。
我覺得不對勁,當即再不耽擱,快步走了過去。
就在我距離對方不到五米的時候,猛然間,護士推著輪椅轉了個方向,單腳一蹬,將輪椅蹬了出去。
不等我上前,一個回旋踢,朝我胸口踹了過來。
看到他腳上的白球鞋,我頓時反應過來。
這哪他娘的是小護士,根本就是個男的!
我上半身側仰,避過直面攻擊的同時,右手直抓向對方兩腿之間。
“下流!”
對方慌忙收腿,單腳點地,縱身後躍。
不等他落地,我已經衝到跟前,貓身跳起,一記肘擊砸向他胸口。
對方雙臂交叉擋駕,我已悄無聲息的彈出一腿,腳面正踢在我最初要攻擊的位置。
“我次……”
對方被踢中要害,當場捂著褲襠歪倒在地。
我不再管他,直追向輪椅。
這時,孫景猛然起身,反腳把輪椅蹬向後方,邊脫病號服邊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大門口走。
我跳過輪椅,奮起直追。
眼看就要追上了,就見方玲急匆匆走了進來。
我暗道不好,還沒開口讓她躲避,孫景已然猛地將她拽進懷裡,轉過身,一手掐著她的脖子,兩眼笑眯眯的看著我。
“放開她!”
“好,聽你的!”
孫景笑容一斂,另一隻手按住方玲的後腦,雙手猛一錯。
“哢嚓”一聲,我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你混蛋!”
我搶上前抱住癱軟的方玲,孫景已經借機向外走去,“救人、抓人,你自己選。”
我能怎麽選?
我抱起方玲,就想往外跑。
“等一下!”
之前那個假護士搾著兩腿走了過來,隻朝方玲看了一眼,就說:
“脖子沒斷,就是下巴被卸掉了!”
我仔細一看,方玲兩眼含淚,表情痛苦,嘴巴半張著,嘴角時不時抽搐兩下……
我剛才真以為她是被拗斷了脖子,現在看來,她還真就只是被卸掉了下巴頦。
這會兒再想放下方玲去追,孫景卻已然沒了蹤影。
我隻好退而求其次,一把拽住了假護士。
“我真是這裡的護工,只不過今天穿錯了衣服而已。”
假護士說著摘下了口罩。
居然是上次在中醫館見到的庸醫——羅六!
我聯絡上高和,雙方見面,他兀自惱火不已,“那家夥比泥鰍還滑!轉個彎兒就不見了!”
我說:“他繞了個圈兒,進了副樓,脫了本來的白大褂,換了病號服。”
我指指羅六:“他是幫凶。”
羅六立刻道:“誒,別亂說話。我在這裡就隻做臨時工,看到有人行動不便,幫他推輪椅很正常。我根本就不認識那人。”
“你自己跟高警官解釋吧。”
我瞪了他一眼,帶著方玲去了門診樓。
一個老中醫在方玲下巴兩側輕輕搓了兩下,就聽“哢吧”一聲,方玲的下巴頦就被接上了。
老中醫說道:“這是讓人把下巴給卸了,對方手藝不錯,一點沒傷到‘掛鉤’,不然她這會兒早該疼的嗷嗷叫了。沒事兒了,不用開藥,就這兩天的,小口吃東西,別吃硬的。”
出門遇到猴子,他也是一臉的陰沉鬱悶。
“假的!”
猴子憤然道:“小環就只是腦袋擦破點皮兒。 我還以為她脖子被竹竿扎穿了,結果也是特麽皮外傷,根本沒插進去!”
高和走了過來,氣哼哼道:“羅六真是醫院的臨時工,我已經讓人把他帶回去了。次……咱這是都讓那孫子給耍了!”
我想了想說:“你如果還想抓孫景,最好馬上趕去一個地方。”
“哪裡?”
“誠叔家!”
高和離開後,我又向猴子問了問解小環的狀況。
事實就是,我在樓上的時候,被眼睛所看到的假象蒙蔽了。孫景並沒有真的對解小環痛下殺手,只是給解小環造成了一些表面擦傷,並利用距離、血跡營造出解小環重傷的假象。
猴子說,解小環應該是故意配合孫景,不然就傷勢而言,絕不至於造成昏迷。
我心裡嘔得慌,但好在方玲和解小環沒大礙,這多少緩解了一些情緒。
回到童向南的病房,他還在窗邊發愣。
聽到動靜,他回過頭盯著我看了一陣,忽然問道:
“三七,你家是哪兒的?你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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