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明摸摸自己的腦袋望著眼前這一對主仆,然後又看了看旁邊那些壯丁複雜的眼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的姥爺是孫承宗孫大人!”
“是的!”
莊清容絲毫沒有在意朱長明對於其外祖父的直呼其名,只是靜靜的回答。
朱長明沒有再去問莊清容的故事,至於其如何要為孫家報仇雪恨,又如何與什麽莊家決裂,這些故事以後有的時間的去了解,但不是現在。
如果說整個大明朝,能夠讓朱長明敬佩的人有那麽幾個的話,孫承宗孫老督師絕對算的是其中一個!
他緩緩的把孫三叔給扶起來,然後有走到莊清容的面前攙扶起來,拍了拍莊清容肩膀上落下的雪花,幫她重新系好披風,這才走到那些壯丁的面前,緩緩的站住,望著他們沒有說話!
似乎是感情是可以傳染的,一點點的,所有的人都逐漸看向朱長明!
許久之後,朱長明才沉聲問道,“你們可曾想要賺銀子?可曾想要置地去媳婦?”
所有的人面面相覷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靜靜的看著朱長明。
朱長明忽然轉身跑帶那幾匹戰馬的旁邊,摘下那些褡褳,扛著踉蹌的走過來,抓起了其中的金銀財物直接一大把的撒過去,聲音漸漸的變大……
“這些金銀不管他們從哪裡來的,現在都是你們的了!”
“韃子不過是替咱們收集而已,只要咱們夠狠就一定能搶的過他們!”
“他們也不過是兩個胳膊扛著一個頭,只要咱們設計的好,就一定能殺死他們!”
“多了咱們也不惹,主要抓住一兩個落單的,咱們就發財了,你們說是不是?”
“以後想吃香的喝辣的,還不是靠這些韃子運輸,你們說,咱們是不是要四處的尋找他們的蹤跡……”
話說的有理!
加上剛剛他曾經殺過的韃子,倒是也有說服力,但那些壯丁卻沒有一個敢動的!
他們怕了!
曾經他們反抗韃子的擄掠,甚至據城鎮而守,卻還是被其用弓箭一個個的點名,最終崩潰才有重新被抓,這才被用繩子拴起來!
現在又要反抗韃子?
找死啊!
銀子雖好,可也得有命去花才好。
這韃子兵連大明朝的官兵都打的四處逃散,官員仕紳也是紛紛狼狽而走,他們這些土裡面刨食的苦哈哈怎麽可能是韃子的對手?
所以,對於朱長明說的話,他們雖然很是心動,卻不敢行動,只是這麽相互看著。
朱長明有些尷尬。
在他看來,用後世的眼光來看,就算是在窩囊的人在自己這般金銀財物和花語的激勵下,這些人中怎麽也會有幾十個人擼起袖子跟著自己乾,可現在呢,還是一樣的沉默。
也難怪他們會被一個韃子就牽著擄掠而走,真是太麻木不仁了!
想到這裡,朱長明轉身就來到莊清容的身邊,一聳肩,緩緩的說到,“走吧,他們這些人是不成了,就憑咱們,是不可能在乾掉剩下的韃子兵……”
“殿下不如讓奴家試試?”莊清容緩緩的說到!
朱長明一笑,很是輕松的說到,“那你可以快一點!不然咱們怕是要被剩下的韃子兵發現呢?”
“不會耽擱太多的時間,奴家就說幾句!”莊清容倒是成竹在胸,自信滿滿的都有些溢出來的樣子,走到那些人的面前,輕輕的咳嗽了了一下,才大聲的喊道。
“奴家是莊清容,青州府莊家的小姐,我的外祖父乃是大明督師,前兵部尚書,太子太師孫承宗……”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驚呆的看著莊清容。
如果說對於孫承宗他們還是比較陌生,這種大人物他們是不會接觸到的,甚至就連督師什麽的,尚書什麽的,也只知道是戲文裡的大官,總之就是這個人很厲害的樣子。
可青州莊家這個四個字卻讓他們立刻有了一個直觀認知!
隨後莊清容又一指朱長明,緩緩的說到,“這位壯士,你們可能也知道,剛剛就是他殺了韃子救了我們,可是你們知道他是誰?”
“他叫朱常銘!”
“朱常銘的父親乃是朱諱上翊下苠”
“如果這個名字你們還很陌生的話, 那奴家今日告訴你們,他的祖父乃是朱諱上載下封,乃是大明衡安王!”
這段話一出不但那些壯丁都面色大變,議論紛紛的相互小聲的討論,就連朱長明也愣住了!
我是叫朱長明,我爹也是叫朱一民,我爺爺也的確叫朱再豐,但是我確定他老人家當年是貧下中農,不是什麽大明衡安王,不然,哪裡會有他?早被批鬥死了呢。
但顯然,現在不是他解釋的時候。
莊清容一轉身直接跪在朱長明的面前,大聲說道,“懇請殿下帶領我等突出重圍!”
“懇請殿下帶領我等突出重圍……”
“突出重圍!”
“突出重圍!”
隨著莊清容的招呼,那些壯丁也開始越來越激動的跪在地上,高舉雙手,大聲的跟著喊道,“突出重圍!”
這讓朱長明有點吃驚,卻也有點沾沾自喜!
自己竟然是大明皇室,難道說,這才是我流落到這荒郊野外當了一年多野人的真正身份?
現在才是我的穿越之路的開啟,原來是自己提前多到了一年多?
站在那些人的面前,看著這些壯丁,朱長明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喊點什麽,想了想便喊道,“既然大家看得起我朱長明,那我就帶領大家突出重圍……”
“帶大家回家!如果有誰要阻攔我們,管他是土匪還是韃子,咱們就乾他娘的!”
“都是丈八的漢子,誰怕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