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可能是她的私房錢?謝家窮的叮當響不說,就那一家子混不吝的,會給了謝依楠嫁妝錢?她帶來的那口破箱子我可是看過,裡頭那堆破爛送人都沒人要呢。”
“我估摸著……”郭氏盡量壓低了聲音,湊到了曹氏跟前:“旁的不怕,就怕是那謝依楠鼓動了山子,在他私底下藏私,回頭好拿走補貼謝家。”
聽完這些的曹氏,眉頭擰的是極深,臉色都陰沉了下來:“她敢!”
“敢不敢的,咱也不知道,反正那天我是聽著動靜了,到底是不是藏私,這會子說不清楚,得實打實看著了錢才知道有沒有藏私。”
郭氏說罷,眼珠子溜溜轉了一圈,這目光,最後落在了宋樂山和謝依楠所住的那間屋子上。
“我去瞧瞧看。”曹氏站了起來,抬腳就往屋子裡頭走。
既然想知道有沒有藏私,那得找找看,找到了就證實這件事了,回頭也就能夠證明這謝依楠的確是居心不良。
“娘進去找找,我在門口看著點。”郭氏咧嘴笑道。
到別管找到找不到錢的,到時候要是被宋樂山知道,鬧起來的話,也是他們娘兒倆的事,和她這個當大嫂的無關。
“耍懶骨頭呢?趕緊過來,跟我一塊找。”曹氏一把拽住了郭氏的袖子,往裡頭走。
山子這會子這麽護著謝依楠,就算找到了藏私,說道起來的話,山子必定也會因為這個事和她吵吵,到時候好歹還有郭氏在,她也不至於一個人連個幫手都沒有。
根本不等郭氏反應過來,已經被曹氏拖拽進了屋子裡頭,郭氏見狀,也只能認命了。
既是撇不清乾系,那就趁機找找,要是真找到錢了,就偷偷塞一點到自己的袖子裡頭。
反正到時候肯定因為有錢而鬧起來,誰還在乎究竟是多少錢呢?
郭氏這般想著,也就幫著曹氏在屋子裡頭翻騰起來。
枕頭,床褥,被子,床底下,箱子,桌腳底下,甚至連地上郭氏都仔仔細細的踩了踩,看是不是挖過什麽坑……
這屋子裡幾乎都被郭氏與曹氏兩個人翻了個徹徹底底,家裡的所有東西一並都被翻了個底朝天,卻是沒有任何的收獲。
“怎沒有呢?”曹氏累的坐下直喘氣,不滿的問道。
郭氏這個時候也有點慌:“不知道啊。”
“應該是咱們沒有找到,那天晚上我可是真聽到錢叮當響的,還聽到玉蘭說話了,什麽二十文,三十文的,這數量指定不會少了去,這麽多的錢想必藏得也緊,咱們再找找?”
鼓動了曹氏來找錢,要是折騰半天啥都沒找到的話,到時候必定要被曹氏埋怨一通,還是推到錢藏得比較隱蔽這樁事情上去。
畢竟那天她可是真的聽到錢響了,也實打實的聽到宋樂山和謝依楠以及宋玉蘭三個人在那說錢的事,不可能沒有錢才對。
說著話的,郭氏便又去一通的翻箱倒櫃,大有一副不找出來誓不罷休的架勢。
曹氏雖然也想去找找看,只是找的著實是有些累了,更是出了滿頭的汗,坐在窗戶前拿蒲扇呼呼的扇風,看著郭氏走。
又是一番的折騰下,郭氏最終依舊是一無所獲。
“奇了怪了,怎就沒有呢。”郭氏垂頭喪氣的,眉頭更是擰了起來,順手又把褥子給抖了抖,確認沒有縫到裡頭。
“難不成今兒個趕集,都拿走了?那也不應該吧,哪有敗家到這個地步,有多少花多少的,
而且去的還是集上,人多手雜的,怕被偷的,應該不會帶集市上頭……” 郭氏在那裡自言自語,曹氏卻是不耐煩起來,拍著蒲扇站起來:“得了,我瞧著這錢有沒有,還說不定呢。”
妯娌之間事情最多,她不喜歡謝依楠想攆走她沒錯,可也保不準郭氏見不得宋樂山過得順當,想從中間挑氣的可能。
“娘,我可真沒騙您。”郭氏見曹氏態度不對,急忙辯解:“我那天真是聽得一清二楚,我說的也沒有半句瞎話。”
“不過那謝依楠賊的很,山子又護著她,肯定也怕咱們翻著,索性藏起來了,我估摸著也是怕藏在自己屋裡頭不保準,應該是在院子裡頭挖了坑埋起來了。”
“要麽,就是在謝依楠那口上鎖的嫁妝箱子裡頭,把箱子撬開來瞧一瞧就知道了,咱們翻遍了屋子,也就這裡沒找了,鐵定就在這個箱子裡頭,娘等著,我去找了鐵錘來。”
就不信了,找不出來藏起來的錢。
原本都拍胸脯保證宋樂山和謝依楠兩口子必定是藏了私的,現在竟然完全找不到任何的錢,實在是太丟臉了,說什麽也得找出來證據給曹氏看才成。
“那就等你找著了再說。”曹氏氣呼呼的,搖著蒲扇就往外頭走。
挖院子裡頭的地都還沒得說,自家的地方,怎麽翻騰都沒事,沒人說道,可這開嫁妝箱子,這可是讓人戳段脊梁骨的事情。
曹氏不喜謝依楠,甚至想攆她出去,再給宋樂山尋一個媳婦回來,可攆人歸攆人,和開嫁妝箱子不是一個事,她可不想做讓人揪小辮子,直不起腰杆子的丟人事。
因而一聽到郭氏說要開謝依楠的箱子,曹氏頓時就待不住了,一邊說還一邊呵斥:“趕緊的收拾一下,別讓人看出來動靜。”
要是宋樂山回來之後發現了,肯定要質問一番,要是讓山子知道她這個當娘的來翻他藏的私房錢,肯定又該和她吵架了。
“是,娘。”郭氏沒有任何的收獲,垂頭喪氣的,只能點了點頭。
“趕緊收拾收拾做飯去,日頭都升起來了,也就咱家還沒吃飯,要讓別人知道的話,還指不定說咱們家媳婦有多懶的。”
“往後沒事別亂嚼什麽舌根,在我跟前說說就算了,出門了別亂說,免得別人說咱們家沒家教,就知道背後說別人壞話。”
敲打敲打,讓他知道個輕重,沒事別總是在背後挑撥離間。
曹氏一通呵斥之後,搖著蒲扇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