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這句話,宋樂山便回了屋。
“二哥這是幹啥去?”宋玉蘭有些奇怪。
謝依楠攤了攤手,她不知道。
“那等會兒二哥出來,我問問。”宋玉蘭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也不想別人對她藏心思。
說話說完後,片刻的功夫,宋樂山便出來了,笑呵呵的背上了竹簍:“走吧。”
“二哥你剛才回屋幹啥。”宋玉蘭湊過去,問詢道。
“沒啥事啊。”宋樂山別過臉去:“衣裳沒穿好,回屋子裡整整。”
“真的假的?”宋玉蘭並不是很相信。
“這事還有啥真假?”宋樂山擺手催促宋玉蘭:“成了,別說了,時候也不早了,趕緊和娘說一聲,咱們走了,若是去的太晚,怕是連個地兒也沒有。”
逢六的集市,十天才一回,四周的村莊,小的鎮子上的人,都趕著這天把家裡頭的東西拿到集市上找買家或者換東西,人多,自然也就擁擠,到時候找不到地方呆,只能到巷子末尾去,那些買東西的人看不著逛不到,自然也就賣不出去東西了。
也因此的,許多人為了找尋個有利的位置,都早早的就佔地方,他們也不例外,需要提早去為好。
被宋樂山這麽一提醒,宋玉蘭倒也掛念著正事,不再追問了,衝屋子裡喊了一聲:“娘,我們走了啊。”
“走啊?”曹氏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曹氏雖說看謝依楠十分不順眼,根本不想看到她一眼,但因為自己兒子閨女要出門,還是出來交待,叮囑了一番。
譬如路上不要太節儉,若是累便花幾個錢坐個牛車什麽的。
譬如什麽到了鎮上不要亂跑,免得被拍花子的人給拐走了。
譬如出門在外頭,看管好自己的荷包錢袋,不要和不認識的人胡亂說話……
總之,是叮囑了好一陣子。
“娘,我和二哥又不是第一次出門,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了,娘這千叮嚀萬囑咐的,沒必要,沒必要。”宋玉蘭揉了揉幾乎要長出來繭子的耳朵,抬腳就往外走:“我們走了啊。”
背上竹簍,掛上草鞋,所有的東西都被高大且有力氣的宋樂山給包了圓,隻讓宋玉蘭和謝依楠空著手。
“放心吧娘,這路抹黑都走得到,有我呢。”宋樂山抬起了腳:“娘回去吧,我們走了。”
說著,領著宋玉蘭和謝依楠往鎮上的方向去了。
而曹氏,則是回院子裡頭,氣呼呼坐在竹凳上頭,一把扯了一個蒲扇過來,呼呼的扇風。
什麽鬼天,大清早的就這麽熱。
“娘,這麽早起來了啊。”郭氏起床開始做早飯,看到曹氏一個人坐在凳子上,而且臉色陰沉的,便詢問道:“娘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還能有什麽事?”曹氏一聽到郭氏詢問,這滿肚子的委屈頓時被勾了起來,人也忿忿不平:“還不是因為山子的事,成天被媳婦哄得團團轉,沒出息的很。”
一看曹氏顯然在對謝依楠發牢騷,郭氏頓時來了勁。
“可不是麽,這才幾天呢,山子就被哄得五迷三道的,別說娘你了,我這個當大嫂的都看不下去。”
郭氏擰著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道:“這丫頭費盡心思的嫁到咱們家裡頭來,還把山子給拿捏的這麽緊,等回頭山子對她言聽計從時,只怕是要把咱們整個家底給掏空了呢。”
“你看,今天就哄著山子帶她去鎮上趕集了吧,這才是個開頭呢,以後事還多呢,謝家那胃口,可是大得很。”
聽郭氏一說,曹氏就想起來剛才宋樂山因為要帶謝依楠去趕集而和她頂嘴的事情,就一陣的心煩意亂:“這話說的在理,這個事得防備著點。”
“可不是麽,得趁早做了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郭氏見曹氏聽進去了她說的話,越發往曹氏跟前湊了湊:“只是常言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尤其山子還護著她,您老這邊也是兩頭為難的,我看乾脆重話您先別說,先把這最要緊的東西握手裡頭才成。”
“你說的是……”曹氏眉頭緊擰。
“有話兒媳婦也不敢瞞您,前兩天晚上我給平兒打洗腳水的時候,聽著山子和他媳婦在窗戶根說話,說什麽錢什麽的,我還聽著銅錢聲響了,聽著聲音還不少呢。”郭氏道。
“錢?哪來的錢,山子的錢都交給家裡頭了,自己即便留幾文的,只怕也都被玉蘭哄著買麻花糖吃了,怎麽會有錢?”
曹氏想著想著,抬了眼皮道:“難不成,是那小浪蹄子帶來的嫁妝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