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言沉默,過了好一會兒,輕輕點頭,道:“或許吧。”
季涼川淡淡的勾了勾唇,在她腦袋上揉了兩下,“走吧,先去做飯。”
情迷酒吧裡。
江蘇鈺醒來時披頭散發,平時最喜愛扎的馬尾不知何時解了開,頭還疼著,這是宿醉的後果。她從床上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打算去衛生間方便,可當她稍微一動就察覺到不對勁。
這一回頭,她的大腦像是死機了般,楞著兩隻眼睛呆滯地看著身邊躺著的人。
準確的說,是個男人,還是個她熟悉到化成灰都能認識的男人。
寧浩閉著眼,一臉的饜足狀。
她懊惱地抓著頭髮,試圖拚湊起零碎的記憶。
昨晚寧浩等人送她回了情迷,其他人小坐了一會便各自離去,江蘇鈺突然嘴饞,想喝兩杯,便拉著寧浩邊K歌邊喝酒。
本是打算小酌兩杯,可三杯五杯下了肚,彼此間的話也變得多了,索性他們關掉設備,一邊喝酒一邊聊天,過往到現狀到未來的打算,聊著聊著話題就變成了她和季涼川。
從執著,到傷心,種種情緒積壓在她的內心裡,借著酒意,她不停的向寧浩吐苦水,到後來她隱約記得自己痛哭流涕了一場,再之後的事情在她記憶裡就斷了片。
身後的人,已經睜開了眼,沙啞的聲音傳出,“小鈺,水,給我拿杯水。”
江蘇鈺冷冷的看他一眼,走下樓在櫃台上拿了一瓶礦泉水返回了臥室,擰開蓋子,沒遞給他而是將水瓶倒立,澆在寧浩的臉上。
寧浩一下子坐起身,隨手拿了塊枕巾將水擦乾,不解的衝她吼道,“小鈺,你這是做什麽?”
江蘇鈺的眼眶紅紅的,看向他的目光無比的尖銳,“你看看你做了什麽好事,寧浩哥,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哥哥,你怎麽能對我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寧浩自知理虧,臉色也軟了下來,他從後面抱住她,“小鈺,我會對你負責的……”
“你負責,你怎麽負責,娶我嗎?”隨著江蘇鈺的嘶吼,有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滾落了下來。
她歇斯底裡的喊道,“你要我怎麽去面對季哥哥,我髒了,我是一個髒女人了,季哥哥不會要我了。”
“小鈺!”寧浩眉頭一蹙,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聲音也拔高了幾分,厲聲道,“我哪比不上他,這麽多年你的眼裡只有他,何曾多看我一眼?”
江蘇鈺糾正他的話,“你是我的哥哥,他是我愛的男人,根本沒有可比性。”
寧浩苦笑,“在我心裡可從沒把你當成妹妹。”
“老子他嗎的喜歡你,喜歡你啊,知不知道啊。”寧浩咆哮著把多年深藏於心的感情公之於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他的秘密便是十年前對一個黃毛丫頭一見鍾情。他比季涼川要早去龍壑兩年,他那時還是堂主的跟班小弟,突然有一天他看見了江爺的車上下來一個女娃娃,模樣俊俏可愛的很,驚鴻一瞥便亂了心神。
懷春的幼芽萌發於少年寧浩的內心,他時不時的找機會逗弄女娃,想博得她的好感,可時間長了少年便開始心神不寧。
因他發現江蘇鈺會同自己一起歡笑,一起暢談,但抗拒自己對她的親近。他想牽她的小手,卻被她不動聲色的躲開,一次兩次三次,次次如此。
當時他還不太懂,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直到季涼川的出現,他才明白原來是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江蘇鈺愛了季涼川八年,寧浩愛了江蘇鈺十年。
感情中,也許不存在你對她好,她就會對你好的對等關系。也許你對她壞她相反對你好的不得了。
所以他妒忌,妒忌季涼川的不理不睬仍能換來江蘇鈺死心塌地的愛。可這憤恨不甘又讓他手足無措,無可奈何,一面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一面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他開始泡女人,頻繁的換女人,試圖甩掉留於心底對她的情感,試圖將關系徹底淪為朋友。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終究還是失敗了。
他根本忘不掉,除非他徹底的遠離她,連朋友都沒得做。
這一次,是他沒能控制住自己,她為他哭倒在自己的懷裡,寧浩腦袋一熱,便抱著她上了床。
憑什麽,他季涼川不珍惜的女人,自己連往前一步的機會都沒有。這一次,他再也忍受不住,寧願做個罪人,也要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毀掉她的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