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讓季涼川仿佛被點了穴到般,瞬間靜住。那句什麽狗屁責任擔當弄得他一頭霧水,他還傻乎乎的等待她的意見指責,沒想到她說出的竟是這樣傷人的話。
前言不搭後語,她說什麽亂七八糟的他想不明白,也沒時間去想,此刻他的腦袋裡只剩下那句,“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他原本安靜而又深邃的眼底,瞬間翻滾出濃烈而又凌厲的情緒。
他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留住她,可她居然還想跑。他本以為經過這些時日,她的念頭早已被扼殺,不想,她竟從未放棄過逃跑的打算。
他到底是有多失敗,才會讓她一次次狠心絕情。
季涼川望向她的眼神,凌厲而又陰冷,像是兩把無形的利刃,恨不得活生生的將她千刀萬剮了般,像是被氣極了,他的手指逐漸彎曲,握成了拳,因為用力,他手背的青筋都突兀了出來。
“莊妍,你當我真是好脾氣呢。”
說完,他猛地就抬起手,毫不留情的衝著她揮了過去。
靠在床頭的莊妍肩膀顫了一下,然後本能閉起了眼。
他的拳頭,帶著陣強烈的風,掠過她的耳邊,重重的砸在了她腦後的牆壁上。
伴隨著“咚”的聲響,他的手關節處擦破了皮,有血順著他的拳頭往下滴,他渾然不覺似的冷冷開口,“怎麽,怕了?”
他輕聲嗤笑了一聲,“你不是塊硬骨頭麽,怎麽了這就屈服了?嚇得不敢說話了?”
莊妍一時沉默,半晌之後,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
室內安靜了數秒鍾,季涼川伸出帶血的手,掐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高,面向了自己。
他的眼底,仿佛染了血般,通紅通紅的,有些嚇人,“你是我簽了合約的奴隸,你怎麽逃?往哪逃?”
“借錢的時候想到我了,利用完又不想和我糾纏,你當我是什麽。既然一心想走,那又何必來招惹我?”
他質問的話語,帶著濃烈恨意,掐著她下巴的力道,亦變得越來越重,“這是你自找的,就算斷不乾淨你那該死的念頭,我也要讓你知道在我這裡,你只有一條路可走。”
“想逃?”他冷哼一聲,繼續說道,“等到你生了翅膀出來吧。”
若說害怕,莊妍倒真沒有幾分受到驚嚇的樣子,遭受過種種死去活來的疼,甚至瀕死,她已經麻木到對任何傷害不以為然。
她波瀾不驚的望著他,抿著嘴角,輕輕的笑了笑,“你可以強硬的留下我,這是我的宿命,掙不脫,也逃不過。我也不會再抱有任何能夠離開你的幻想。”
“可她呢?她能做到對我視若無睹?”
季涼川這下真被她的話搞蒙了,這個女人到底在說些什麽,他有點懷疑她是不是在家憋得瘋了,精神不太正常了。
“什麽她?”
“懷了你孩子的女人,季先生還真是貴人多忘事,留在女人肚子裡的種都能忘”
季涼川一時僵住,默了足足有一二十秒,捏著她下巴的手改放到她的額頭,“沒燒壞吧,還是得了幻想症了?”
莊妍無奈的拉下了他的手,反諷他,“患病的不是我,是你。”
看他是真打算死不承認,莊妍索性挑明,“江小姐懷了你的孩子,你會明媒正娶迎她進門,到時你讓她怎麽辦,不會覺得難堪?”
“怎麽看待我們之間的關系,奴隸?情人?玩寵?哪一種在她眼裡都是不正常的吧。”
莊妍低下了頭,略有思索的說,“哦,是我多想了,你還不至於傻到當著她的面,暴露我們之間的事,或許等她進了門,我只是個看家望門的仆人。”
“可她畢竟知道我和你曾經的種種,就算是被愛情衝昏頭的女人,也不可能不介意吧。”
她揚了揚眉,問,“那時你要怎麽辦呢,是繼續腳踏兩隻船做個徹徹底底的渣男還是願意對她忠貞不二把我掃地出門呢,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