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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夢璿璣》一百九十一 聖君與天女的惡搞關系
璿璣回到聽松居,可兒一見她就大哭起來,哭得驚天地泣鬼神,哭得璿璣落荒而逃,決定不睡覺了(房子裡有個用力哭喪的根本不可能睡得著),改到銀樓見見熬了幾個月“無政府狀態”的勤奮下屬們。零點看書

藍晴藍晰比她早到一些,正帶著幾名助理在璿璣的房間裡替她整理文件。璿璣不在的這幾個月,沈氏和太子府的事情倒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基本上已經達到了她當初希望的模式。

銀樓裡的管事看她平安無事歸來,都開心不已,璿璣聽了一下各個管事的報告,發現軍需品方面的資金流動連翻了幾倍,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自她被劫走後,紀見慎留在京城替兒子療傷的期間,已經加快為邊境開戰做準備。

想到馬上要打仗,璿璣心裡有些悶悶地不太好受。她不至於自大到認為這場仗是為她打的,更沒有所謂的愧疚感,事實上紀見慎答應嶽國的和親要求時,就已經有準備在年中與嶽國正式開戰。

對於一個生長在和平年代的人來說,除非是天生的戰爭狂,否則都很難對打仗有好感。

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讓紀見慎無後顧之憂,不要讓他在這樣重要的時刻還要為她煩

第二天中午,洪旺前來請璿璣、易青雲和紅翼一同入宮。璿璣覺得有些奇怪,怎麽連大哥大嫂都叫上呢?莫非是有些什麽重要的事情?

紅翼卻半點不意外,易青雲是個藏不住話的,在車上就迫不及待地問道:“紅翼,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紅翼戳戳他的腦門道:“既然你妹夫兼表兄是紀國皇帝,找上我還能有什麽事,肯定是為了那四件神器。”

易青雲被紅翼欺壓得很習慣,連介意的力氣都沒有了:“四件神器不是一早就到他手上了嗎?還找你做什麽?”

“我說過的話,你就一句都沒放在心上嗎?”紅翼大大不爽,她明明有跟易青雲說過她們家族的秘密。這個呆子怎麽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一樣。

易青雲乾笑兩聲。不敢反駁。眼珠轉了轉總算想起:“啊。你家祖上是聖君地祭師。他要找你啟動神器?”

紅翼點頭。

璿璣這才明白過來。難怪紀見慎拿到四件神器後就再無聲息。原來這四件神器還要等人施法了才能用。那今天不就有機會大開眼界了?

紀國皇宮與嶽國皇宮大不相同。一路行進甚少見到年輕地宮女太監。除了巡邏地侍衛。皇宮裡清靜得很。偶然碰到一些年紀較大地宮女太監遠遠見了他們都上前躬身行禮。態度雖然尊敬。神情卻甚是放松。哪有半分宮闈內地森嚴氣氛?

璿璣與宮女太監們都很熟。有時還會隨口打趣幾句。個個看見她都是喜動顏色。

易青雲和紅翼頗有些詫異。尤其紅翼在嶽國皇宮內住過好段日子。更覺這裡處處透著古怪。

他們不知道紀國皇宮地所有閑雜人等已經被璿璣掃地出門,現在就剩一些年老無依的太妃和宮女、太監。加起來還不夠兩百人,倒是侍衛人數要更多些。

洪旺一路將他們引到禦房,紀見慎父子已經在那裡了。還有張喬予也在,三人神色凝重,顯然對啟動神器之事十分緊張。

都是自家人,紀見慎也不在乎什麽虛禮了,開門見山對紅翼道:“紅教主,今日請你進宮正是為了神器之事。朕想你也明白朕真正的身份了。”

紅翼平靜道:“皇上是赤家後人,聖君的後裔?”雖是問句,但其實已經確認。至於為何赤家後人會成了紀國皇帝,紅翼不打算刨根問底,想也知道定是有頗多隱秘。

紀見慎微微一笑道:“正是。”

“不過要啟動神器,並非隨便一個赤家後裔均可辦到。除非皇上是天命之人!通天大師的預言本座也曾經聽聞,天女臨凡,神器重光,聖主現世。天下一統……神器當年放在宮中不過是四件象征物品。並無實用,除了因為神器的神力已經消耗大半。就是因為除了開國聖君外,繼任的歷代皇帝都不是天命之人。”紅翼實事求是道。

“這點教主可以放心,如果沒有一定把握,朕不會請教主到此。”紀見慎說得胸有成竹。

紅翼也希望能啟動神器,神器在塵世中輾轉多年,神力已經大為減退,但是一旦開啟,所散發地聖光絕對足以解除世間一切藥性,包括易青雲身上的離魂丹的藥性。

“根據本座先祖傳下的方法,要開啟神器需要天命聖君的血為引,如果確定,本座隨時可以

開始。”

大家都是實在人,也沒人想到要大張旗鼓神秘兮兮地擺排場,紀見慎問過紅翼並無其他特別要求後,當即取出四件神器。

紅翼忽然對璿璣道:“你把神器一件一件拿起來看看。”

璿璣打個冷顫,想起以前靠近神器時那種怪異的不適感,遲疑了一下才伸手拿起比較不那麽惡心的知玄璧和明心鏡,奇怪的是這兩件東西入手,再沒有半分怪異感覺,隻覺得掌心微涼,反而有種通體舒暢的舒適感。

“咦?怎麽會這樣?”璿璣有些意外地放下兩件神器,改拿起窺天珠,確確實實不再覺得恐怖惡心了。

紅翼點頭道:“你是天女降生,又曾在聖君祭壇上吸收過聖氣,神器自然不會再對你產生抗拒,你身上的氣息與神器相通,正好助我施法。”

紅翼要來一隻白玉杯,讓紀見慎放了小半杯血,又拉過璿璣相對盤膝而坐,將神器一字排開在兩人之間。

準備停當後,抬頭對易青雲道:“你過來,坐在旁邊。”

易青雲愕然道:“關我什麽事啊?”

“叫你坐你就坐!”紅翼瞪了他一眼,不肯解釋。紀見慎卻明白紅翼是想待神器啟動後,可以盡可能讓易青雲多多接觸聖光。以便清除體內離魂丹地藥力。

易青雲懾於紅翼的威勢,乖乖坐到紅翼左手邊。

紅翼看他依言坐好。想到再過一陣,他就可以恢復記憶,心中歡喜,眼波溫柔如水,再無半分霸道潑辣。

轉過臉去收斂心神,左右手各伸出一指點了點玉杯中的鮮血,口中念念有辭。抬手開始在空中點劃。

璿璣看見眼前紅翼指尖劃過地地方竟然突兀地留下一道道鮮紅的痕跡,仿佛是在紙上寫字畫符一般,不由得大為驚奇。

明明紅翼的指尖沒有再碰過玉杯,可指尖的血跡卻像源源不斷不會乾涸一樣,再看玉杯中的血液卻在不斷減少。

就這樣寫寫畫畫,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璿璣與紅翼之間凌空出現一幅直徑一米左右地巨型血紅圖騰,隱約就是聖君祭壇上地那個石刻圖騰圖案。

紅翼忽然大喝一聲,四件神器騰空飛起繞著璿璣快速旋轉起來,而且開始通體發亮。就在璿璣看得有些眼暈之時。神器飛轉地速度放慢下來,緩緩飛向空中的血紅圖騰……

叮叮叮叮!四聲脆響,神器剛剛撞到圖騰上忽然像斷了電的燈泡一樣光亮全失。掉落在地上,而那個血騰也瞬間化作一縷青煙消失無蹤。

紅翼身子一歪,癱倒在易青雲懷裡。

全場寂靜……眾人面面相覷!這算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易青雲大急,抱著紅翼替她調理真氣,幸而她似乎只是累了,倒並無大礙。靠著易青雲休息了一陣,慢慢坐直身子,對紀見慎道:“皇上,你不是天命之人。”

大家集體傻眼,璿璣坐在原地也愣住了,這、這也太……惡搞了吧!搞了半天紀見慎不是聖君,那誰是聖君啊?

如果他不是,問題可能很大條,例如他很可能就會成為被真正的聖君“一統”的對象。紀國會很危險……

根據種種跡象顯示璿璣自己確實是天女。如果紀見慎不是聖君,莫非她要幫助別人來一統天下嗎?這怎麽可能?!

紀見慎反倒是所有人之中最鎮定的一個。歎息一聲道:“原來不是朕……紅教主若要再施法,需要休息多久?”

“喂喂喂!你這話什麽意思,莫非你打算讓紅翼再試?不是就不是,有什麽大不了的!”易青雲不高興了,管你是天皇老子,一律大聲反對。

紅翼看易青雲這麽緊張自己,心中甜蜜,伸手輕輕撫拍他地胸膛,無聲安撫了他一下,開口道:“一個時辰後即可。”

紀見慎地態度十分奇怪,千辛萬苦找來神器與祭師,最後發現自己不是聖君,竟然也不怎麽激動失望,只是有些悵然,換做一般人希望多年一朝落空,怕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了。

璿璣有些擔心地走到他身邊,扯扯他地衣袖。紀見慎一笑,不顧眾人在場,將璿璣摟入懷中。

“或者這就是天意!”紀見慎喃喃自語,抬眼看向紀思遠道:“遠兒,待紅教主休息夠了,你便取血給她作法吧。”

又是全場大嘩,紀思遠目瞪口呆看著父親,一臉不解。

易青雲嗤道:“我說你還真咬定了聖君一定出在你家啊!這麽讓紅翼一個個試下去,你沒所謂,紅翼可要累死了!”

這樣大不敬的話,紀見慎聽了也不生氣,淡然道:“朕自然有朕地道理。”

一直默不作聲的張喬予忽然對紀見慎道:“皇上是早就猜到了嗎?”

紀見慎搖頭道:“只是一種感覺。”沒有多作解釋,吩咐趙思遠將神器收好,張喬予親自將紅翼與易青雲送去休息。

趙思遠看著父親欲言又止,紀見慎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多想,若你是聖君,以後要承擔的責任就要重得多,父皇現在雖然可以替你承擔,但總有一日要你自己去面對。”

璿璣看趙思遠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忍不住道:“你是聖君是好事啊,幹嘛垂頭喪氣的。嘻嘻,你不知道我多高興啊!”

趙思遠瞪眼道:“你高興什麽?”

璿璣笑道:“你爹不用當聖君。就不用這麽累,可以早點把皇位扔給你,跟我去逍遙!”

趙思遠大吃一驚,忍不住一手拉著父親道:“父皇你、你別聽這個女人胡說,你不可以扔下兒臣。”

璿璣向趙思遠做個鬼臉,得意地抱著紀見慎地腰道:“你也一把年紀了,扔下了也沒什麽問題!”

紀見慎看他們兩個鬧得不成樣子。笑著輕咳一聲道:“璿璣你不要再捉弄遠兒了,遠兒也不可無禮,你該稱呼璿璣為母后了。”

“母后”兩個字當場把兩人震住了,璿璣哀叫一聲道:“不要這樣叫可不可以?什麽母后啊!我還後母呢……把我叫得好老啊紀思遠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失落,強笑著嘲諷道:“你也一把年紀了,還裝什麽小姑娘,羞不羞?”

過了一個時辰,紅翼再次來到禦房,紀見慎並沒有派人催促,只是紅翼自己想快快恢復易青雲的記憶。

取了紀思遠的小半杯血。紅翼與璿璣、易青雲如剛才一樣坐好,再次開始作法。

一切與之前並無異樣,璿璣再看見異象已經很淡定了。

這次當神器撞向鮮血圖騰之時。眾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等待歷史性地一刻……

沒有落地!四件神器忽然光芒大盛,所有人在這樣的強光之下都無法睜眼視物,紛紛緊閉雙目。

耳中似乎聽到美妙地歌聲,又似乎是誦讀奇怪經文的聲音,再細聽好像又變成了風聲雨聲浪潮聲。鳥鳴蟬唱、松濤流水之聲,各種各樣地聲響一陣一陣湧過來,雖然聽不真切,卻教人覺得心中平和寧靜,猶如浸泡在清泉之中,身體每個細胞放松呼吸著,所有的塵垢苦痛都被蕩滌無蹤,剩下一片空明透徹。

以禦房為核心,整個皇宮籠罩在一片耀目光華之中。光線透出皇宮射向雲層。竟然連熾烈豔陽都被掩蓋了去,京城裡地百姓見此異象。紛紛向皇宮方向跪倒磕頭。

天降神光啊!禦房內眾人再張開眼睛時,神器穩穩落在了原來的位置,原來的色彩褪盡了變成水晶一般的璀璨透明,流光溢彩,美麗非凡。

本來坐在一旁的紀思遠眼中神光湛然,仿佛一下子變了一個人一般。

易青雲坐在地上,腦子裡一下子湧出曾與紅翼相處地種種往事,看著力竭軟倒在膝上的紅翼,一臉茫然。

紀見慎走上前去,看著紀思遠欣然道:“赤家列祖列宗在上,總算等到聖君現世之日了!”

璿璣看看紀見慎又看看紀思遠,歎息著總結道:“通天大師的預言說得不清不楚的,哎!原來天女是來做聖君後媽地啊!”

禦房中眾人被璿璣地說法弄得哭笑不得。

紅翼與易青雲相擁而坐,渾然忘記身邊還有其他人。璿璣撿起地上的四件神器遞給紀思遠道:“神器重光了,聖主現世了,那個……小遠,你現在知道神器要怎麽用嗎?”

紀思遠莫名其妙道:“什麽怎麽用?”

張喬予卻明白璿璣地心思,笑道:“神器只是一件象征物品,江山還是要自己打的。”

“啊?不是說神器很厲害,可以呼風喚雨,殺敵救民的嗎?”璿璣懵了,如果什麽用都沒有,那要它們幹什麽?

紀見慎道:“其實神器在聖君一朝神力已經幾乎耗盡,找來神器不過是為了驗證聖君再世地神諭會應驗在赤家哪個子孫身上。”

璿璣哦了一聲,甚是失望,本以為有了神器就可以不用辛苦打仗,輕松把那幾國搞定了,看來是她把事情想得太輕松美妙了。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這個天女出來也沒派上什麽用場,何況是幾件不會說話不會動的“東西”?

好歹現在聖君已經有了,通天大師的語言應驗了三句,最後一句應該也快了,用上輩子地話說,現在的情況就是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鑒於璿璣認為紀見慎當不成聖君,反而成了聖君他爹,可能需要安慰,所以當晚主動留在宮裡過夜,易青雲和紅翼兩人從禦房出來後就成了兩隻黏在一起的愛情鳥,雖然沒出宮,但不知道跑到哪個犄角旮旯裡談情說愛去了。

張喬予有事要辦先出宮而去,“一家三口”就在紀見慎的寢宮中用晚膳。

紀見慎果然是情商比較高,不過一陣就放開心胸,與璿璣有說有笑起來,紀思遠總覺得自己搶了最尊敬地父皇的東西,雖然父皇沒有一句責怪,但心裡難受愧疚難以言述,悶頭吃飯,情緒低落。

“小遠小遠!你發什麽呆啊!飯都送到鼻子裡了!”璿璣看不慣他這個死樣子,叫了幾聲他不理,乾脆把手伸到他面前一陣亂晃。

紀思遠抬頭瞪了璿璣一眼,不說話。

紀見慎看兒子那個模樣,也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麽,只是他從來當慣了嚴父角色,而且也覺得兒子應該多磨礪才會成材,下午時勸兒子的一番話已經是他的極限,此時也想不出如何寬慰兒子。

璿璣道:“你到底不開心什麽?覺得搶了你父皇的聖君名號?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

轉頭對紀見慎道:“當聖君的老爹也不錯啊,聖君都是你生出來的,多威風。”

紀見慎笑著點頭。

璿璣對紀思遠道:“為了讓你父皇更威風,你以後要做個好皇帝,為你父皇添光彩,那些有的沒的就不要想了,你父皇那麽厲害,是不是聖君又有什麽區別?”

紀思遠看向父親,紀見慎伸手拍拍他地肩膀道:“璿璣說地對,父皇以你為榮。”

“而且現在天下還亂七八糟的,你要惆悵也等一統天下了再惆悵吧。”璿璣在旁邊大潑冷水。

“知道了,母……後……!”紀思遠故意拖長聲音叫璿璣,壓抑著心中地落寞。

璿璣怒了,拉著紀見慎的袖子狐假虎威道:“你再把我叫得這麽老,我就讓你父皇罰你跪祠堂,哼哼!”

這個紀見慎就不幫她了,笑著刮刮她的鼻子道:“禮不可廢!遠兒沒叫錯,不可以亂罰他!”

“你們兩父子是一丘之貉!”璿璣扁嘴,自己才二十歲,怎麽可以有個這麽大的兒子。

再看看自己身邊的男人,心理年齡兩人是挺接近的,但是身體實際年齡就差得有些遠了,差了一輪有多,還好他“駐顏有術”,不然帶個大叔老公出門,實在有些沒面子。

經過艱苦卓絕的鬥爭,拒絕了麻將的誘惑,強佔了朋友的電腦碼字,6K了。加更的債務還清了,555,這年頭,討債的好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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