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唐果趕緊到夫君大人背後去給敲敲,皇帝要是被嗆個好歹就不好了。
皇帝大咳一頓,好容易緩過這口氣。“什麽纏綿悱惻、相愛又分離……咳咳……果兒專會胡說八道!”
“不是挺纏綿的嗎?你那麽喜歡看,難道不是心有所感?還是……”唐果彎彎眼睛,“陛下您從很久以前就期待有那麽一場般的綺戀悲情?”
皇帝瞪她一眼,“沒有。沒所感,沒期待。”
“那你為什麽最喜歡聽哪?從京城聽到江寧。”
“果兒為什麽最喜歡吃酸辣米線?”
“好吃。口感好,味道好。”
“好聽。詞好,曲也好。”
“喔~~原來是純欣賞藝術啊……”還以為能挖到花邊新聞呢,哼!
“當然。”小沒良心的,又在動歪腦筋!
兩口子討論半天,說了一大堆沒啥營養的話,終於把這個問題掰扯明白。洗漱,睡覺。
次日上午,唐果吃過早飯,接著研究她的姻親關系圖。十點來鍾,薛寶琴和許嬤嬤回了行宮。
薛寶琴挫傷了胳膊,許嬤嬤扭到腳,都不重,養了這兩日,好多了。
倆人給唐果見了禮,又請罪。
唐果道:“意外之事,不必多說。許嬤嬤、寶琴,你們沒事就好。”
“謝主子。”
“這院裡沒外人,嬤嬤坐下說話吧。二位可想出是何原因遭此禍事?”
“回主子的話,奴婢想來想去,有兩個可能。一是這事兒衝著薛姑娘去的,現在看起來,這個面兒不大。二麽,就是奴婢沾了什麽說不得的事兒。”許嬤嬤欠身回道。
“嬤嬤不用多禮,腳上有傷,還是坐著吧。這話怎麽說?”
“謝主子。奴婢是這麽想的,倘若是衝薛姑娘去的,必要周密安排,似乎不會鬧出如此大的陣仗讓人注意,又留下諸多痕跡。”
唐果轉轉腦筋。
哦,這是說,對方如果想除掉薛寶琴,那麽十有八九跟宮廷陰私之事有關,秘密進行比較合適。這樣大張旗鼓的,打草驚蛇不說,還會對上她這個大人物,絕非上策。
有道理。
見唐果點頭,許嬤嬤繼續道:“奴婢昨晚仔細回想,南巡這一路上,並無特異之事,隻那日奴婢進過一家客棧,算是意外之事。”
“去客棧?嬤嬤去客棧做什麽?”
這個確實是個意外。
許嬤嬤當日陪同薛寶琴出行宮,何處上車、何門進出、何處下車、如何回避俱有規製,原是不能隨便去什麽地方。
但那許嬤嬤前一晚著了些風寒,雖未成病,肚子也不舒服。人手不多,她不好找人替自己,早上隻喝了半碗稀粥便隨了薛寶琴出去。
待得出了城門,肚子一陣一陣難受。離目的地還幾十裡,她怕途中不便,便在金陵城外一座小鎮上找了家客棧借用東廁。那店家頗為和氣,痛快的允了。
薛寶琴是年輕女子,不宜拋頭露面,小太監董興陪著她進去的。
當時比較著急,也沒太注意周邊人物。出了事許嬤嬤仔細回想,他們快步往裡走之時,她與一男子迎面撞上,有什麽東西從那人懷中落下地。因為著急,許嬤嬤隻隨口致歉便過去了,也沒停留。那男子甚是憤怒驚慌,似是罵了句“眼睛瞎”之類的話。
“奴婢尋思著,莫非那人有何不可告人之事?他以為奴婢等撞破此事,遂動手滅口。回城時驚馬之事,
顯見安排得比較倉促,並非萬無一失。奴婢鬥膽猜測,與那柳荌柳爵爺興許有關。”
“有什麽根據嗎?”唐果自己也有些懷疑。
“只是奴婢的猜測。馬匹被動手腳,應是在薛姑娘家祖塋。那周邊數十裡隻柳家的這處莊院最有勢力,其它全是平頭百姓。倘若真是臨時起意,須得有人手、有人脈才成。再就是熟悉地形。”
唐果思索片刻,“嬤嬤辛苦了,這兩日好好歇著吧,養好身體要緊,不必當值了。寶琴也先去休息。”
兩人領命,告退了。
唐果又召來侍衛問過,也說馬匹應該是在薛家祖塋被動的手腳。
“倘若真是柳家,那柳湘蓮又是怎麽回事?他如果不出手,馬車不就掉下去了嗎?難道他想借機接近?”
“回主子的話,奴才們查過,柳湘蓮是重陽前一日到此,他這幾年一直在滇南一帶尋訪武師,切磋武藝。此次回江寧,一是拜祭父母,二是要取道回京。柳荌七月初南下,說是處理些田宅瑣事。他中秋之前便已在江寧。聽聞柳湘蓮回鄉,臨時請了他去莊上過節。若是奴才等判斷不錯,柳湘蓮出現在崖邊,當是偶遇。他應該不知奴才等的身份,便是那柳荌,似乎也不是很清楚。”
唐果個人分析半天,越發覺著撲朔迷離。好在侍衛也好、許嬤嬤、寶琴、董興也好,都是換裝出去的,這事兒在明面上與宮廷無關。
命侍衛們把這事移交負責偵查的暗衛,又讓人好好保護董興,請鄒太醫化了妝去給董興治傷,唐果暫時撩開手。
後日這行宮之中會上演全本的,屆時江寧有頭有臉的男女人物都會來看,算是一次文化盛會,她得先準備準備。
拿了的本子來細瞧了一遍,確實,詞句妍麗,讀來上口。可惜,變成昆曲她還是聽不懂。
忙忙碌碌混過一日,晚上鄒太醫來回,說是董興的腿能保住,多用些好藥、慢慢養著,除了不能乾重體力勞動之外,旁的都沒妨礙。七八天之後當可移動。
唐果又去了件掛心的事兒。讓人帶了藥和錢去看董興,好生安慰於他。其余的事兒交給孫九,他自會與薛蝌商量如何安置。
轉眼已是九月十五。
秋高氣爽,不冷不熱。
照例是男女不同席。
唐果得先接見一遍與會的江寧上流社會女士們。
比上次重陽宴的人要多得多。夠資格見唐果的自然也多了些。
周旋一番,各歸各位,看戲。
因戲台隻那一個,所以男女坐席相距很近,中間用花障阻隔。平添一份雅致不說,男女之間互不相見,還避嫌。
唐果照著本子邊看邊聽,終於能把聲音和文字對上了號。
好聽倒是好聽,就是太費事!
眼光往下邊一掃,呵呵呵呵……除了我還有人看戲本子嘛!
唐果心理平衡了。
耶?阮語在看啥?
今日阮語和甄鳳珠也混了個席位,只不過阮語這小眼神可不像是欣賞戲曲。
唐果順著她視線往左邊兒瞧。
喲!
唐果也被震了一下。
在左邊最遠的一個角兒上,坐著一位驚世美人。
唐果從沒見過這麽美麗的人。
林黛玉、秦可卿、阮語、甄鳳珠……她見過的美人都算上,包括她自己在內,誰都沒這位長得好看。
剛剛接見的人裡沒這位,她是誰?
感覺有人看自己,唐果轉頭望去,佟佳貴妃。
她也瞧見那位了。
見唐果看過來,佟佳貴妃一笑:“那姑娘模樣可真出挑,夫人認得?”
唐果搖頭:“我也是才看見。”
倆人說著,已有人去打聽了。
佟佳貴妃又笑:“今兒來的美人還真不少呢!”
唐果留意細看,還真是。
遠處席上坐了好幾位長得極好的。雖然沒那位那樣驚世駭俗,可也俱是少見的顏色。看得出,都精心修飾過。再加上她之前接見過的幾位,今兒來“獵豔”的美人不下十個。
唐果摸下巴。
皇帝、太子、八皇子、十二皇子、十四皇子,他們爺五個無論哪個,逮住一位就能當長期飯票兼靠山兼家族晉升之階。別說什麽不搞裙帶關系的話,只要女兒受寵,家裡怎麽都能沾上光。就算他家姑娘實際上只是個大人物身邊端盤子的,也照樣能唬好些人。
跟佟佳貴妃相視一笑,倆人不約而同舉舉杯子,喝茶,看戲。
她倆氣定神閑,阮語和甄鳳珠都有些坐不住。
這些可都是潛在對手!倆人外表一派端莊,心裡全琢磨上了。
不多時,打聽的人回來了。
“主子,那姑娘姓陳,漢人。父親是個秀才。她今日是隨姑姑來的,就是她旁邊那位,江寧同知孫志之妻。表面上沒別的背景了。”
唐果微微點頭。
不知這陳姑娘目標是誰。這個容貌氣質,摻和到這兒來,可惜了。
“另外,主子,後面園子裡,有好幾位姑娘‘不小心’遇上男子了。”
“哦?”唐果來了興趣,“是哪幾位男子啊?”
“太子、八貝勒、十四皇子。”
嘻嘻……“獵豔”行動已經開始了啊!今兒這唱得真對景!
纏綿悱惻的愛情,通常都是從不平常的相遇開始麽!
唐果要看戲,便對底下那些美人們多了幾分關注。
果然,不時有人離席。
那陳姓美女一直沒動。
在皇宮混了這麽多年,唐果多少也有些眼光。陳美人顯見是刻意裝飾過,唐果可不認為她是單純來看戲的。莫非人家另有門路?
曲終人散,陳美人隨著眾人行禮告退,瀟灑走人。
唐果很意外,難道自己猜錯了?
晚上皇帝回來,進了裡屋見老婆笑得不懷好意,有些發毛。
“果兒何故發笑?”
“陛下啊,我前輩子不大愛聽流行歌曲,只有一句詞比較有印象。”
“什麽詞?”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怎麽樣,夫君大人可有感觸否?”
皇帝反覆吟誦了兩遍,望著唐果笑而不語,眼神溫柔。
唐果先還壞笑著等皇帝交代,後來明白了夫君大人的意思,開心又歡喜。倆人濃情蜜意的,唐果早忘了問皇帝今天有沒有與誰“狹路相逢”。
又一次度起了蜜月,唐果暈陶陶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聽說那陳美人與胤裪相會。
眾親:俺回來了,親~~
出差原定兩天就能回,中間出了些變動,今天下午才到家。讓大家久等了,很抱歉。
給大家說說高寒地區人們生活中的逸聞趣事吧,^_^。估計很多親應該沒聽過。
俺們周五回程時繞遠路去了一趟司機師傅的老家,在大興安嶺深處的一個山村。那裡方圓幾百裡沒有工業,算是接近原生態。現在的溫度在零下二三十度左右。
零下二三十度是什麽樣呢?舉個例子,手心出汗或者水沒擦淨,開外門時手會凍在金屬門把手上。當然了,水分少,輕輕用力就能掙開。但會有“粘”的感覺。
小村裡沒有自來水,使用的是壓力井。壓水的時候,地上積水,踩到很容易凍住鞋底,力氣小的要蹦一下才行。
寒冷帶來的並不全是不便。
這裡的人們在能凍住冰的時候就開始殺年豬。
村裡的年豬可不是咱們常見的那種。基本上家家至少要養夠兩年才殺豬,豬豬平時吃野菜蘑菇和有機糧食,兩三年能長到四五百斤左右。
請村裡人吃一頓殺豬宴,剩下的豬肉自家留著過年。這時候冰就派上用場了。
據老人們說,先把豬肉切成大塊散盡熱氣,然後拿到室外,用準備好的冰塊圍上。之後向上面澆幾桶水,凍成一個小冰山。
這天然的冰箱防盜防鼠又保鮮。想吃肉了,鑿開冰山取出一塊,完了蓋好,再向上澆水。
取出的豬肉跟放進去時一樣鮮美,與冰箱裡放久了的豬肉截然不同。
說到豬,順便說說豬豬取暖的趣事。
司機家夏天時抓了個小豬養。現在天冷,小豬每天睡覺,都會鑽到鋪好的草底下。它會把草均勻的蓋在自己身上,上面蓋得像小山似地,底下它自己團成一個球。你只能看見一個小草山上下起伏。
一般人印象裡,豬又懶又髒,其實不是的。拿這隻小豬來說,在圈舍裡,它有自己的居住區——豬炕。它從不在炕上排泄,總是走到邊上固定地點去解決。所以它身上總是乾淨的。鋪的蓋的草,也總是乾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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