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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升職記》第394章:清溪夜談
飛馬進了暢春園,胤禛隨著小德子來到清溪書屋。
他老爹站在院中望天兒呢。
“兒臣恭請汗阿瑪聖安。”胤禛跪倒行禮。
半天沒聽見叫起,偷眼瞧老爹——還在望天兒。
胤禛心中惴惴,規規矩矩跪好,不敢再出聲。
胤禛是個認真的人。他若真心乾一件事,那是絕無摻假。給他娘哭喪守靈,稱得上一絲不苟。規矩做足,一點兒也沒因為老娘對自己情薄意淡而打折。這幾日下來,累得他筋疲力盡。加上吃不好睡眠少,臉上瘦了一圈,黑眼圈都出來了。
這會兒三更半夜被老爹拎到暢春園,本就心下不安。來了又跪著不讓起來,時間一長,胤禛有點兒撐不住。身體搖搖晃晃,頭上冒了虛汗,臉色蒼白,眼前發花。
“朕說個笑話給你聽。”皇帝終於發了話。
胤禛不敢抬頭,心裡更沒底了。
皇帝把老婆說的笑話重複了一遍。
胤禛的腦子非常好使,智商在他們家能排到前三。雖然不知道愛因斯坦是誰,但聽完笑話,基本也就知道自己那小動作被老爹發現了。
他很少出手,在兄弟們中一向是個油鹽不進的孤臣形象,基本沒誰懷疑他。此次設計得十分縝密,本來以為萬無一失的,如今一下子被揭穿,驚心之余,自信心也大受打擊。
胤禛頭暈耳鳴,心裡發苦,正無話可說,聽老爹繼續道:“這個笑話還沒完。愛因斯坦叫了帕斯卡出來,將牛頓的話講給他聽。帕斯卡笑笑,俯身將牛頓腳下的木板抽走,道:我現在是帕斯卡,那麽,平方米沒有了,我便是牛頓。說完便將木板丟掉了。”
皇帝看胤禛:“西學你們從小就學的,這些年更是加強了不少。這個笑話想必你是聽得懂的。你說,愛因斯坦應該抓哪個牛頓、哪個帕斯卡呢?亦或是,自己吃了這個啞巴虧?”
胤禛渾身冰涼,叩首不起:“兒臣死罪!”
皇帝不理會,望著天上的星星,緩緩的道:“在朕的兒子中,若論實心任事,沒人能強過你。所以,你這一出手,穩準狠,夠隱蔽,夠陰毒,一箭數雕。若非朕早已留心,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也要吃下這個啞巴虧的。到那時,難免把算計乾清宮夫人的罪過加到太子或者老八或者旁人身上,那可就真的父子離心、鴻溝難平了。”
“兒臣死罪!”
皇帝平靜的道:“且不必請罪,朕今日叫你來,也不是要聽你謝罪的。”
胤禛伏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多年的忍功發揮了效力,強撐。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道:“也許是朕錯了。你小時候,性子急躁,朕便要你戒急用忍。後來……盡管放松了些,卻已經晚了。唉!現在看來,性子急,也未必是什麽大缺點。朕過於求全責備了。朕希望自己的兒子都是最好的、最優秀的,卻忘記了……”
他住口不言,發起了呆。
忘記什麽?胤禛心中好奇,忍不住微微抬頭去看父親。
皇帝歎息:“很平常的道理,卻很容易被忽略。”
低頭看胤禛,“勢不可去盡,話不可說盡,福不可享盡,規矩不可行盡,凡事太盡,緣份勢必早盡。要求完美……是朕自誤了,只怕也誤了你。多年戒、忍下來,你這性子,唉!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你本是剛直急躁、趨於極端的性子,強自抑製,不過是硬生生將本性隱藏起來罷了。實際上,仍舊是大悲大喜,大愛大憎,

事必躬親,一絲不苟,較真執拗……何曾真的改了性子呢?恐怕壓製久了,比以前還要更強烈些。人天生的癖性,原是難改的,也難說好與不好。隻你這性子,有些‘盡’了,略松一松的好。”
胤禛眼中含淚,重重磕下頭去:“汗阿瑪,是兒子不好。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錯!汗阿瑪的教誨是沒有錯的!”
皇帝輕輕歎道:“罷了!如今說這些,也無意義。唐敬差不多痊愈了,乾清宮夫人看在弘暉的份上不計較,已放下了此事。朕……對自己的兒子又何苦要求更多?朕當年,一心希望,自己的兒子們,各個才智雙全,文武兼備。太子成為一個好君主,皇子們都是賢王能臣。便是這份求全之心,造成了今日的困局。才智文武俱皆上乘,又身在皇家,離皇位如此之近,有誰能真正的甘心屈居人下?”
“汗……阿瑪!”胤禛艱澀的出聲,想要說些什麽,動了半天嘴唇,最終沒發出聲音。
皇帝搖搖頭:“不必多說,你隨朕來。”說這話,自在前頭走了。
胤禛艱難的爬起來,步履不穩,跟在後面。
父子兩個進了清溪書屋皇帝寢宮。
寢宮的燈光一直亮到次日天明,紅日東升。
沒人知道父子兩人談了什麽。
各方的探子傳出的消息大同小異:雍郡王出園時,看樣子仿佛受到過什麽重大衝擊,滿面淚痕,神情悲憤又迷惑,深一腳淺一腳的,摔了好幾跤。目光迷離,似乎眼前萬物皆不在眼中,魂兒飛了。
汗阿瑪這是把老四怎麽了?!
跌跤?難道大半夜的打了老四板子?
不可能!真打了不會跌跤,直接抬出去了。
那是怎麽回事?
太子以下諸皇子驚疑不定。
當然也有人驚喜參半。
難道老四也要倒台?
矮油!被圈的又要加一個了?
結果等了好幾天,老四依然在外頭蹦躂,雖然沉默得像冰雕似地,可人家是自由的。
“當日奴才不當值,後來聽小太監說,常有德前腳兒去傳雍郡王,後腳兒皇上便將清溪書屋的人都遣出去了。外圍的人只見雍郡王進去,究竟什麽事兒,大概只有天知地知,皇上知,雍郡王知。”魏珠兒說著話,心裡也不踏實。皇上派小德子去傳人,而不派他,這本身就是個信號。他有點兒後悔。可已經上了八爺黨的船,下去是不行滴!
他久在禦前,掩飾心思的本事一流,胤禩注意力在別處,一點兒也沒發現他的想法。
弄不明白其中關竅,胤禩納悶不已。又問魏珠兒:“汗阿瑪近來可好?德妃母薨了,朝政上又瑣事多多,加上天氣炎熱,老人家操勞有些過了。”
魏珠兒苦著臉:“可不是麽!皇上這段日子可是辛苦!每日忙到二更之後,將近三更才就寢。要不是唐佳主子時常親手做些吃食送去,有好幾次皇上都忘了用膳。”
胤禩點頭歎道:“汗阿瑪憂勞國事,可也要保重龍體才對。唐佳夫人倒還是喜歡做膳食,我記得夫人說過,夏日裡頭偶爾吃些酸辣之物,很能促進食欲的。”
魏珠兒道:“正是。八爺記性好。前天,唐家主子好像就做了個酸辣涼粉。皇上愛吃著呢。”
胤禩又與他說了幾句,方客氣的將他送走了,自去後宅與八福晉商量不提。
暑氣越來越重。皇子們不能剃頭,頂著多出來的“毛絨絨”,這個熱!又沒有什麽娛樂活動可以散心,日子過得十分枯悶。
在這種燥熱的天氣裡頭,一樁桃色新聞的出爐,給京城添了一份火爆,讓大家有了八卦的話題。
二品散佚大臣賈珍的便宜妻妹尤三姐,因為被心心念念的情郎柳湘蓮退婚,揮劍自盡了。
柳湘蓮之後悔之不及,又遇上不知哪兒冒出來的那麽一個破老道,被幾句話點化,跟著老道出家去了。
娛樂匱乏的時候,有這麽個事兒,那簡直就是久旱逢甘露。
八卦大軍遍及京城內外,無論貴賤。
八卦得深入了,更多的內情也就浮出了水面。
好好的,柳湘蓮為何退婚?
答:嫌尤三姐家風不好,人品不好。
怎麽個不好法兒?
答:那尤三姐有個親姐姐,名喚尤二姐。姐倆個原是跟老娘改嫁到尤家的。
哦……
改嫁呀……還有啥?
答:尤二姐原是訂了娃娃親的,對方叫什麽張華。那家本是皇糧莊頭,後來敗落了。尤家女人嫌貧愛富,就起了退婚的心思。
哦……
嫌貧愛富啊……家風和人品是不怎地。還有啥?
答:那尤老娘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知,或是老糊塗了。放縱兩個未嫁女兒跟大女婿攪和在一起,她那大女兒便是這賈珍賈大人的繼室,向來不得寵的,哪兒是兩個絕色妹妹的對手?這不就……
嘿嘿嘿……
不管事實如何,這是最公認的版本。通常八卦到後來,就是淫笑了。反把那尤三姐之死與柳湘蓮出家拋到腦後。
禦史當然不能放過賈珍,很快有人上本彈劾,還順便加了幾件旁的事兒。
事實俱在,賈珍要倒霉了。皇帝將會把他貶到西伯利亞去。
唐果很鬱悶。賈珍如何,她懶得理,她為秦可卿可惜。
她不明白,賈珍不是有了秦可卿嗎?既然肯為她冒險,為什麽還是跟尤氏姐妹扯到一起?
皇帝笑歎:“果兒,這個時代,男子是沒有專一的概念的。那賈珍並不是正人君子,遇見美人,又是個心存僥幸想要攀附的, 怎會放過?他對秦氏有情不假,可這並不妨礙他獵豔。秦氏本人,恐怕對此也只能哀怨。這是這裡的規則。”
“哦……那你說心存僥幸想要攀附是什麽意思啊?”
皇帝遞過暗衛的報告:“那尤氏一個做母親的,領著兩個未嫁的女孩兒,又不是窮得過不下去,為何要頻繁到繼女家裡去打秋風?去了也就算了,居然一點兒也不知讓未嫁的女兒回避,還製造機會讓二女兒往姐夫身邊湊,那又是為什麽?果兒,你就是心太軟,並非弱勢的人就一定可憐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3238
反覆修改關於胤禛性格的表述,更晚了。
Ps:這裡二尤的故事采用脂評本,早期的紅樓版本裡,尤二姐、尤三姐均與賈珍父子有染。脂評本中的尤三姐,原是一個“使人家喪倫敗行”的“淫奔女”。她在失身時候作出種種淫情浪態,人所不及;但當她聲明非柳湘蓮不嫁以後,的確認真而且專一。那個版本的第六十五回,便是。“淫奔女”在當時,是不會被世俗所容的。所以連賈寶玉也對柳湘蓮支支吾吾。
後來高鶚那個,改了很多,大概是為了更符合當時的道德觀吧。
脂評本片段:
當下四人一處吃酒。尤二姐知局,便邀她母親說,我怪怕的,媽同我到那邊走走來。尤老娘也會意,便真個同她出來,只剩小丫頭們。賈珍便和三姐挨肩擦臉,百般輕薄起來。小丫頭子們看不過,也都躲了進去,憑他兩個自在取樂,不知作些什麽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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