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南部修行界來說,今年是特別的一年。
無妄原上大潮再臨,本以為是尋常的大潮,結果卻是無妄城武者一脈的陰謀。
武者一脈出了一個武帝,將宗門聯盟布置在無妄城的力量連根拔起。
然後,又有一個陳抱月,與這武帝勾連,立派無妄原上。
但各大宗門的修行者們一點都不慌。
因為,恰恰在這個時候,宗門遠行的那些人歸來了。
這些歸來之人,一個個都是輩分更高的前輩修行者,此次歸來之後,修為也全都有所突破,更勝真煞境。
神罡境作為真煞境之後的更高境界,開始為南部修行界的修行者們熟知。
眾多神罡境修行者聯袂進入無妄原。
其中發生了什麽,外人不得而知。
然而,無妄原上確實平靜了下來。
倏忽之間,便是一年時間過去。
對於修行者來說,一年的時間不算長,但卻已經足夠讓他們淡忘掉無妄原之事。
作為修行者,每日間用心修行才是正事。
但是,除了修行,卻總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而且,這件事情還是十分重要的大事。
五年一屆的宗門納新,將要開始了。
各大宗門的修行者都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只等各宗門首腦聚會定下了章程,納新便正式開始。
南部各宗門中,修行高深的前輩高人固然不少,但是一個宗門卻不能只有那些前輩高人。
對於一個宗門來說,傳承也是同等重要的大事。
宗門的上級修行者強盛,只是一時的事,若是傳承上出了問題,乃至於青黃不接,最終宗門將會走向衰敗。
所以,各個宗門對於宗門納新都非常看重。
若是能保質保量地招收到滿意的新一批弟子,那麽在未來的數十年上百年,宗門便不至於衰落。
若是運氣好,其中還有一兩個驚才絕豔的天才弟子,那麽等這些弟子成長起來的時候,宗門甚至還能迎來興盛的良機。
五年一屆,每一屆都十分重要。
新一代的修行幼苗來自於凡民,而在這南部修行界中,眾多的凡民或以部落形式聚居於鄉野之地,又或以王朝為單位,生活在富庶之所。
其中,凡民王朝佔了凡民總數的九成以上。
在這南部修行界中,凡民王朝眾多。
有些王朝,地處某個宗門的地域,便理所當然地歸為該宗門管轄。
但亦有一些王朝地處數個宗門交接地域,歸數個宗門共同管轄。
各宗門之間,力量又有強弱之分,往往強大的宗門得到更多,而弱小的宗門則得到極少。
此次宗門首腦聚會,便會就此進行協商,進行合理的分配。
在協商中能處於主動地位的,自然會在這一次宗門納新裡得到優先權,有極大的優勢。
而在這個時候,一行三人也已經慢慢接近了此次宗門聚會的地點,星韻宗。
正是陳抱月與兩名弟子。
無妄原上的宗門裡,須得有人看顧,桃梔便留了下來。
此次陪同他前來星韻宗的,是張正業與君千夜二人。
蘇僧在無妄原上的這段時間裡,研發出了解厄丹藥,已經提前離開,往寒山蘇家回返了。
不過,蘇僧研發解厄丹藥時,過程並不是十分順利。
研發出的第一枚丹藥,蘇僧以己身試藥。
但結果卻並不如意。
厄咒僅被破除了部分,不會再對自身靈海中的法力造成消減。
而另外一部分效果,卻被永久地固化了。
在丹藥的副作用下,蘇僧將只能永久保持著光頭的狀態了。
他的頭髮將再也不會有機會生長出來,至少,陳抱月以強大靈識勘探之後,得出了結論:
哪怕是到了真煞境,也沒有辦法突破這部分厄咒的影響。
除此之外,倒也有一個意外算作是好事。
先前的蘇僧,因為厄咒在身,外人的法力攻擊到他身上時,會被消減一兩成。
而如今,這種效果被固化到了蘇僧的身上。
也就是說,除了不生頭髮之外,這個厄咒對於蘇僧已經不具有其他不良的影響了。
而那個消減法力攻擊的效果,以陳抱月看來,似乎隨著蘇僧修為增長,還有成長的空間。
這可以說是一件十分意外的幸事。
這樣的蘇僧,在運行金剛鬥身時,防禦力將更加強大許多。
而花費時間彌補丹藥的缺陷之後,蘇僧便急匆匆地離開了無妄原,往蘇家回返。
看著眼前的星韻宗,陳抱月不由得感歎。
“若是蘇僧此次前來,能與這南部最強的丹道宗門子弟交流一番,應該大有進益吧。”
張正業嘿嘿一笑:“他哪裡顧得上,丹藥研發出來,他肯定要趕緊拿回去給那小光頭竹柒了。”
“竹柒?”
陳抱月一時有些好奇,“你竟然知道那小女娃的名字?蘇僧可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張正業滿臉得意:“師父您是長輩,他哪裡好意思跟你說這個。我也是與他在無妄原上歷練許久, 才問出來的。”
陳抱月暗暗搖頭,也大概能猜到,肯定是蘇僧被張正業這個話癆弄得不勝其煩,才不得不吐露了一些消息。
不過他確實也同樣好奇,又問道:“那竹柒小姑娘,不知是何來歷?”
“聽說是來自東部神櫻山,她師父好像還是神櫻山的長老。”
陳抱月心中一喜,連連點頭:“很好,很好,看來以後要讓蘇僧和她們多多親近。”
他心裡的想法現實之至,如今自己的系統收徒名額已滿,以後將再不能通過收徒來掌握新派系功法秘技了。
若是蘇僧能與神櫻山的人走得近一些,得到傳授一些什麽符道技藝,那身為師父的自己,自然也就能掌握了。
他可是見過那神櫻山的櫻落符與有無間符,實在是非常玄妙的靈符。
但以自己與神櫻山的關系,卻是不太可能得到傳授的。
而自己雖然曾經在櫻落建立的櫻花閣待過,但是自己與櫻落的關系也不過泛泛。
這個時候,就只能寄托希望在蘇僧的身上了。
當然,這個事情並不是急迫之事。
成了固然可喜,不成,也沒有什麽可惜的。
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將與宗門聚會的事情處理好。
宗門納新,那才是真正迫在眉睫的大事情。
在這個時候,任何事情都要排在這件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