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南部四大宗門之一,星韻宗的宗門氣象萬千,十分壯闊。
各式飛舟往來,眾多弟子迎客,一派繁忙景象。
宗門聚會就在這幾日,南部各宗門大多在此時到達。
見得陳抱月三人,有一名星韻宗弟子連忙迎了上來,問道:“前輩來自何宗門?晚輩為您引路。”
陳抱月饒有意味地一笑。
張正業卻已經開口道:“我師尊乃是抱月門門主。”
面前那名星韻宗弟子先是疑惑,繼而臉色一僵。
他明顯想起來了,一年前,這抱月門在修行界中可以說是傳得沸沸揚揚。
“怎麽,不打算請我師尊進入?”
張正業兩眼一瞪,那星韻宗的弟子嚇了一跳,連忙道:“此事晚輩不敢做主,還請前輩稍候,我要先上報宗門長老。”
他連忙飛身而去。
雖然有傳音的火符,但是他卻並不願意在陳抱月的面前久待,直接離去尋找能做主的長老了。
他可是聽說過的,眼前的抱月門門主可不是善人,據說連真煞境的前輩都被他滅殺了不少。
看著星韻宗的山門,張正業躍躍欲試:“師父,我們要打進去嗎,也去把他們的大門給蹬了?”
到了別人的宗門之外,他又難得地想起了當年前往枯木門蹬門之事。
那一次夕陽下的蹬門,其實並不久遠,此時想起,卻像是早已逝去了的青春。
聽得“打”字,一旁的君千夜同樣眼神一亮,已經把手伸到背後,握緊了長槍之柄。
這一次可以說是她成長至今,唯一一次離開無妄城,到這南部修行界來。
她一路走來,確實發現了這南部修行界中,實力強勁的修行者數不勝數。
這也難怪能一直控制著無妄城。
不過,修行者雖然強,卻也無法讓她知難而退,反而更加激起了她心中的戰意。
陳抱月輕輕一擺手:“怎麽說話呢,我們抱月門可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宗門,前來拜訪豈能想著損毀別人家的門庭?”
一名修行者緊皺眉頭地低頭從他們身邊走過。
“咦,周道友,好巧。”
路過的那名修行者身體一僵,停了下來。
那人轉過身來,對著陳抱月無奈地點了點頭:“想不到在此處也能遇到陳道友,昔日一別,時光逝去,道友卻越發意氣風發了。”
陳抱月哈哈一笑:“哪裡哪裡,道友才更加意氣風發。周道友莫非也是來參加這宗門聚會?”
此人正是枯木門門主,先前與陳抱月有過交集的周天和。
在那寒山蘇家別後,此次算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周天和沉吟片刻,苦笑道:“道友說笑了,周某如今卻是在星韻宗當一名護衛長老。”
他又看了陳抱月一眼,歎息道:“陳道友藝高人膽大,卻是令人佩服。”
話已至此,他再不停留,再次向前,轉眼便已經進入了星韻宗的山門之中,消失不見。
昔時他還存了與陳抱月爭雄的心思,卻一直在陳抱月的面前都討不了好去。
更不用說在寒山蘇家別後,他哪怕不是刻意留心,但也聽聞了越來越多與陳抱月相關的信息。
當聽聞到在那無妄原上,陳抱月竟能獨鬥數十名真煞境修行者而不落敗,他便已經知曉,自己已經不具備與對方爭雄的資格了。
對方的實力增長,以令人瞠目結舌的方式,將他遠遠拋在身後。
後來八大神罡境修行者前往無妄原中,消息卻沒有傳開來。
但他也是當著一派掌門的人,自然嗅到了其中不同尋常的味道。
宗門聯盟既然沒有大肆宣揚,那自然便代表著,八名神罡境修行者,竟然也拿陳抱月沒轍。
不管具體細節如何,是否有人相助,但陳抱月的實力,自然也已經到了可怕的地步。
他身為星韻宗的護衛長老,師叔張全行更是星韻宗的老人,一些消息卻也大致能聽聞。
據聞,這一次那陳抱月也會來參加宗門聚會。
而宗門聯盟自然不會願意與他心平氣和地商量。
宗門聯盟已經準備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陳抱月上門。
不過宗門聯盟也覺得,那陳抱月不至於如此愚蠢,離開了能庇護他的無妄原,傻乎乎地自投羅網。
接收到消息時,他們雖然不敢置信,卻也喜出望外。
那陳抱月,竟然真的傻乎乎地前來自投羅網了。
早就在星韻宗中等候的諸多神罡境紛紛出動。
這一次,聚集的神罡境足足有十名。
南部修行界歸來之人,幾乎都來了。
其實上一次到無妄原中的八人,也已經是歸來之人裡的大部分了。
除了那被陳抱月滅殺了軀體的星韻宗何長老,其余的七人全都在此處。
另外還多了三名前次沒有進入無妄原的神罡境修行者。
風雲變色,陳抱月面前的虛空之中,一下子站了十名神罡境修行者。
眼見如此陣勢,陳抱月輕輕一笑:“怎麽,你們又想打?邀請我前來,卻如此待客,可不地道。”
有一人冷笑道:“如今不在無妄原之中,沒有了壓製之力,你覺得還會是我等的對手?”
陳抱月誠懇地點了點頭:“確實,如今不在無妄原中,我確實不是諸位的對手。”
他看著對面的十人,毫不驚慌:“不過, 我若要走,你們卻攔不住我。”
十位神罡境修行者俱是一愣,陳抱月如此說法,想必是對於自己的遁行之術有極大的信心,認為在場的無人能追得上他。
“既然道友如此自信,我倒是想要領教一番道友的遁術。”
十人之中,一名面生的神罡境修行者向前一步。
陳抱月眼神一變:“道友是何人?”
已經有人替他回答。
“韓利海韓道友雖然不是我等任一宗門的修行者,但若論遁術之速,卻是南部修行界公認的第一。”
韓利海微微一笑,有些羞澀:“都是各位道友抬舉,韓某身為散修,年輕時經歷諸多險境,每每落敗逃亡,不得已才對遁行之術多上了一份心而已。”
陳抱月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來比試一番遁術。”
幻日宗的白貫虹也站了出來:“兩位道友既然有此雅興,那白某倒有一個提議。”
他看著兩人,笑道:“此地北去三萬裡,有萬載不化之雪峰,其上雪蓮果用以入茶,滋味十分獨特。兩位不妨前往摘取一些,我等品茶共談,倒也是一樁樂事。”
那白貫虹又再提醒道:“哦,對了。那雪蓮果最是嬌弱,若是天日當中,片刻便會枯萎。兩位還是得快去快回。”
韓利海笑道:“我曉得了,陳道友以為如何?”
陳抱月點了點頭:“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