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就有人按殷速家的門鈴,可是被按了許久,都未曾有人去開,於是殷速只能迷迷糊糊地起床,跌跌撞撞地走到大門處。
“誰啊?”殷速在睡不醒的時候,心情會特別的不好,這會兒說出口的話,竟是有滿腔的怒氣。
只是撲面而來一股子濃重的酒氣,將殷速一下子整的清醒了,睜開眼後,看到門外之人,激動之情,顯然已經壓製住了方才的那股子起床氣。
“師父?您……終於回來了?”
沒錯,門外之人,便是已經消失了許久的麥叔,只是如今麥叔的這個形象,著實有些令人不知如何形容,殷速只能想到一個“衣衫襤褸”來形容了。
說著,殷速便上前將看起來實在是醉的有些厲害的麥叔扶了進來,便走還邊埋怨道,“師父,你怎麽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還喝了這麽多的酒?”
雖然殷速此時很想問問,麥叔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此時見到他還能站在他的面前,情緒就有些控制不住,開始絮叨起來。
麥叔任由殷速將他架起來往客廳裡面走,全程未曾說過一句話,只是在殷速將他放在沙發上面後,大喊了一聲,“好。”隨後便陷入了沉沉的夢鄉之中。
看得一旁的殷速咂舌,又突然一陣心安。只要麥叔還願意回來,他就覺得無比的慶幸,他一直擔心的是,麥叔再也不會回來……如今雖然麥叔是一身醉洶洶地回來,卻讓殷速先前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殷速回屋,拿了一張毯子,給麥叔披上,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殷速沒有看見的是,麥叔眼睛睜開了一瞬,卻是很快就閉了起來,隨後嘴角的弧度開始上揚。
麥叔這一覺,睡了很久,因為今天是周五,殷速和梁廣學校裡面還有課,要離開家去學校的時候,殷速看著麥叔,有些擔心。
他擔心的是,萬一自己下課回家之後,發現麥叔又離開了,這樣該如何是好?
可是殷速也只能這樣擔心,確然是不能耽誤了上課的,於是提著心同梁廣上課去了,一整天的時間,都覺得精神有些恍惚。
花月坐在殷速和梁廣的後排位置,看到殷速今日上課的時候,都是這種恍惚的狀態,有些難受。
她覺得,是因為昨天后援會的事情,殷速今日才這樣的。若不是後援會的粉絲,沒有在殷速遭受非議的時候,替殷速站了出來,殷速怎會最後被逼要在那麽多人面前自證清白?所以殷速會失望到將後援會解散,也是常理。
只是作為最先開始牽頭成立後援會的花月,因為沒能幫到殷速,還讓殷速今日這樣失落,很是自責。
花月有個小習慣,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拿手中拿到的東西敲桌子,這會兒又是如此。
梁廣正在打盹兒的時候,猛不丁聽到後頭敲桌子的聲音,還以為是老師過來了,急忙清醒了一下,將身體坐直,卻在四處打量後發現並未有老師的身影,才放下心來。
看到後面愁眉苦臉的花月,隻覺有些好笑,伸手敲了敲花月的桌子,試圖將其此時看起來已經放空的花月拉回來。
隨後梁廣小聲問道:“花月,你怎麽了?”
花月確實被梁廣這聲輕呼拉回了神來,看見是梁廣在同她說話,一時有些欣喜。
“速哥,怎麽了今天這是?是不是因為後援會的事情,都失望成這樣了,我們後援會先前是有多麽讓速哥傷心啊。”
梁廣一怔,起先沒弄明白花月說得這話是個什麽意思,
許是因為他方才從打盹兒中清醒過來,腦子還是有些懵。 但是在聽完花月的話後,看了一眼殷速此時神情恍惚的樣子,才覺得有些好笑。
“他如今這樣,和後援會的事情,根本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花月睜大眼睛,“當真?”
“那是自然,說句實話,後援會成立這樣的事情,本來就不是他想要的,所以昨天能趁著那個機會,將後援會解散,他心中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傷心呢?所以,你不必自責。”
聽聞是這樣,花月還是有些不相信,“是真的嗎?那為何速哥今天……就像是丟了什麽東西一樣,失魂落魄的,讓人沒來由地心疼。”
梁廣嘴角一抽,這就是殷速這種長相十分的大帥哥,與他們普通長相的男生的區別。光是這會兒看起來有些恍惚,都會有大把大把的女孩子,像花月這樣心疼不已,真是讓梁廣覺得好沒天理。
只是殷速今天情緒會是這樣,梁廣或多或少也是知曉一些的,畢竟……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 就是一個長輩,突然離家出走了好久,今天突然回來了,我想,速哥大抵是因為擔心這位長輩還會離家出走吧。”
聽完梁廣的描述,花月的嘴角一抽,“那位長輩,難道是阿茲海默?”
梁廣汗顏,麥叔若是知道,會有人在他的引導下,將麥叔想象成了阿茲海默,估計是奮起將他本人“滅口”處理。
想到那樣的慘像,就沒來由地打了個冷戰,趕緊解釋,“當然不是,就是他們兩個之間,可能交流上面出了些問題。”
聞言花月卻是放心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速哥就完全沒必要擔心了呀。”
梁廣有些好奇,“這是為何?”
花月攤了攤手,一臉風輕雲淡地說道:“你也說了,是長輩,長輩對於小輩,那種愛,大抵是我們不會了解的深沉的。況且你也說了,這位長輩,既然已經回來了,就代表,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症結,都想明白了,以後一定不會無緣無故離家出走了。”
這會兒梁廣還沒反應過來,殷速卻率先激動地扭過頭來,“當真?”
被殷速這樣一張帥氣無比的臉,激動地詢問,花月隻覺得臉上燙到不行,低頭輕輕點點頭,“嗯。”
殷速嘴角微勾,朝著花月真誠地道謝,“謝謝你,謝謝你花月。”
這種情況下,殷速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微笑,會對一個花季少女有多大的殺傷力……而且,教室裡面,還有很多的花季少女。
於是一旁的梁廣深深感受到了什麽叫顏值即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