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宿舍之外,高飛、王洋、郭亮還有張宇翔四個新兵嚴肅而又板正的站著,小風吹來,刺刺的冷,凍的四個小家夥牙齒都快打抖了。
高飛就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征兵要選在冬季進行,新訓搞在冬天,這也太受罪了吧,特別是運氣不好,分到這大北方的兵。
連長從房間裡出來,發現三班門口挺熱鬧,就走了過來。
“剛子,你這幾個病是又鬧出啥么蛾子了嗎?要是事不大的話,出言訓斥一下就行了,別再大晚上的搞什麽加練了,天很冷的,別把這幾個小子凍壞了。”
“連長,這幾個家夥,沒組織,沒紀律,規定的上廁所10分鍾,他們幾個小子給我來20分鍾都還不止……”
“剛子,我覺得這事吧,你有些辦的欠妥,你想想,上廁所10分鍾嘛,也有意外情況的不是,也不至於說這麽的懲罰他們,差不多嚇他們一下行了,別總是那麽嚴肅,什麽事情都上綱上線的。”
“連長,我還沒說完,他們4個可不是隻超時那麽的簡單,就他們這4個貨,哪是去上什麽廁所了,跑到服務社偷吃去了,你說像這樣目無紀律,是不是得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
連長看了看高飛四人,又把三班長王剛給拉到了一邊。
“剛子啊,你也別搞得太過認真了,咱們這個新兵連呢,同時各個單位過來的老兵新訓,他們可都看著呢,你自己也注意一下,別搞出了什麽事,他們4個你稍微懲罰一下就行了。”
3班長王剛皺了皺眉頭,他說道:“連長,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一向不是要求從嚴治軍,以高標準的……”
連長擺手阻止了三班長王剛繼續講下去:“別總拿我以前的話來反駁,那個你自己操著心,等我晚上睡覺前,你去炊事班燒個薑茶,給他們幾4個,千萬別讓他們生病了啊,我走了,我懶得管你。”
連長一走,三班長又一瞪高飛四人,說道:“好好的給我站軍姿,再給我整出什麽么蛾子來,有你們受的。”
三班長說完,順著走道,出了連隊,。
好大一會,不見班長回來,高飛開口了。
“哥幾個,我連累你們了,我不該請你們吃辣條的,這下讓王剛那鱉孫子給抓住了,只怕以後你們和我一樣,被那鱉孫子給貼上刺頭的標簽。”
“高飛,這事也不能怪你的,我們去了就是去了,如果不去,我們早回來打報告了,在說了,打了電話,值了,不就是軍姿嗎,就真當加練了唄,有啥大不了的。”
張宇翔無所謂的說道。
“你們三個打了電話我可沒打,別算上我,高飛,你丫要記著,你還欠我兩包辣條呢。”王洋雖說話不怎麽好聽,但看來,也沒有怪罪的意思。
“快別說辣條了吧,只怕是以後咱們想再吃辣條都沒得機會了,你們說,咱們班長會不會以後就不準咱們在外出了呢?”
“小亮子,你想多了,不讓咱們外出,拉屎撒尿他總不能真攔著吧,放心了,不至於的。”高飛說完,又向張宇翔問道:“張宇翔,你之前真沒事嗎?你打了個電話,我看的出來的你家裡肯定是出啥事了,你說說吧,哥幾個幫你出出主意。”
“也沒有啥事的,真的。”張宇翔並不想說。
“你這就是見外了,不把我們幾個當兄弟看。”
“沒有,我怎麽會不把你們幾個當兄弟,真的沒啥事的。”
“你要真把我們當兄弟的話,
那你就把你的煩惱說出來,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咱們4個,怎麽也頂一個半諸葛亮了吧。” 王洋也向張宇翔說道:“就是,高飛的話沒錯,我們也是真當你是兄弟,才想著幫你的,是不是,郭亮。”
“啊!”郭亮的思維慢了半拍。
見郭亮思維慢半拍,汪洋直接忽略了他說道:“算了,不算郭亮小子了,就咱們三個人,怎麽地也頂一個諸葛亮了。”
張宇翔想了一下,這才開口講道:“我還有一個哥,在我入伍之前,有一次我哥出去和他女朋友約會逛街,被一群小混混給攔著打了,這本來沒什麽的,可是後來………”
“班長回來了!”王洋一提醒,打斷了張宇翔的話。
高飛聽了王張宇翔的話,總覺得他說的事情,怎麽那麽的有熟悉感呢,不過,現,班長來了,他也不敢在有什麽動作和語言了。
班長回來,看了看四人的軍姿,還糾正了他們一下之後,就站一邊看著他們,這讓他們除了張宇翔以外的三個人,心裡堵啊,這馬上就要聽完了,怎麽班長就這時候回來了呢。
至到值班排長吹哨集合點名,他們四個受罰軍姿的家夥總算是可以放松了,他們四人也沒有回宿舍,他們本就什麽都帶到位了,自然不用回去了。
點名很快,沒多大一會就點完了,不過還回不了,指導員來了,他手上拿著幾張白紙,站在了最前方。
“關於條令考核,你們每個人的成績呢,我也不做評價,相比你們每個人的心裡也都有底了,但是,就這次考核,我還是要重點的說幾個人。”
高飛的心一下就懸了起來,當他看到指導員拿著白紙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使他們的考卷問題了,之前考試的時候隻想著一時心裡爽,完全的忘了,要是指導員拿這事做文章的話,他們幾個,少不了懲罰的。
而王洋,他和高飛心裡想的差不多,只是他的擔心倒沒有那麽大,反正有高飛陪著他一起呢,他可是受了高飛的影響,才搞了個王八,不,是玄武出來。
張宇翔並不知道高飛和王洋的答卷內容,他只知道,自己瞎寫了個三字經,指導員指不定要怎麽訓他的了。
“三班長,你們班幾個兵倒是很有個性嘛,以後吧,你這當班長的就多費點心了。”指導員又向三班最前的三班長說了一句。
三班長王剛一聽這話,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他率先想到的就是高飛,估計是高飛又在試卷上做了什麽惹指導員生氣的事。
“這份考卷,我念一下,我就挑重點的念吧,人之初,性本善,習相近,性相遠…………”
指導員念完,將考卷貼到了前方牆上,回過頭來時,他又說道:“這三字經嗎,背的還不錯,我想很多人吧,也都背不全,但考核的是條令條例,你搞個三字經出來,是想秀你學的多嗎,不過,這還算好的,我再給你們念一份兒。”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一對狗男女………”
“這樣汙垢的東西,寫出來,這是秀你多與眾不同嗎,這是部隊………”
指導員就高飛的考核,做了重點的批評,之後他又展開了一張:“這個更個性,用文字弄了個王八出來,新兵王洋,你來給我解釋一下,你搞出這個王八來是什麽意思?”
“報告指導員,那不是王八,是玄武。”
隊列裡的王洋大聲的報告,他的報告惹來一群新兵的笑聲。
聽到笑聲,指導員臉色一沉:“都笑什麽笑,你們都還覺得自己很光榮是不是,你們的成績我不給你們說是給你們留面子,你們要懂得知恥而後湧,就這三份考卷,回去寫份檢查,睡覺之前交給我,字數不限,但要深刻,解散!”
“王洋,你夠哥們, 我還以為就我一個要受罰了,有你陪著,我可就不孤單了。”回來的路上,張宇翔小聲的對身前的王洋說道。
張宇翔前方的王洋側過頭,小聲的回答:“可不是只有我,還有高飛呢,我也是看了他的考卷,才想到來個玄武的。”
“你的意思是那個床前明月光是高飛寫的?”
“你覺得呢?你說除了他,咱們連誰還能那麽沒個正經。”
“還真的是,全連也就他……”
“說什麽呢,隊列之中不許講話,忘了嗎?”班長王剛忽然瞪向了張宇翔。
張宇翔趕緊閉了嘴。
回到宿舍,三班長王剛一點高飛,王洋,張宇翔三人,說道:“你們三個帶上小凳子和筆到多媒體室寫檢查去,如果不是指導員說了,睡前交上去看我不削你們。”
王洋對高飛的做了個鬼臉,又偷看了一眼三班長,見三班長瞪了過來,趕緊取了小凳子就溜。
高飛和張宇翔,兩人也不敢多留,也紛紛取小凳子開溜。
“高飛,你那詩寫的不賴,你怎麽想到的?”
多媒體室內,高飛、王洋還有張宇翔三人,座在地上,爬在小凳子上,也沒開寫,倒是先聊起天來。
高飛手托著下巴,胳膊肘支在小凳上,隨口說道:“我倒是想正正經經的把原詩寫下來,但是吧,原詩我不記得了,一動筆,想到的就是那詩了。”
“不過我的詩還是比不了小個子的王八啊,我實在想不通,小個子你是怎麽把文字做底的?”高飛說著,又看向了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