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幾百個屁組成連環屁洶湧澎湃，還有兩奶同胞的師妹

　　次日一早，碧蓮帶著紅蕉來到憐兒府門前。大大小小十幾個包袱，自馬車上卸下來，擺滿大門口。碧蓮將貴重細軟及金銀背在自己身上，再加上手中拎著韓侂胄派人送來的銀錢，總共不拍有三、四十斤。萬貫家財倒是沒有，一千貫私財不會差太遠！如此看來，碧蓮是整個臨安伶人行業中，最有錢的。她還算計著找來徒弟紅蕉侍候自己，又省下一份買女使的銀子。反正自己的徒弟，又不用發工錢。

　　“紅蕉，你去叫門，讓你師伯派人，幫我們拿東西進去。哎呦，我快被壓死了，這腰疼的。我先在包袱上坐會。”說罷，碧蓮坐上包袱。

　　“師父，你身上的包袱那麽重，都是什麽呀。先放下吧！”

　　“哎呀，你隻管去。我自有道理。”碧蓮怎肯放下?一會人多手雜，被偷了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師伯，師伯。”紅蕉叩響門環。

　　門禁打開一扇門，喝道:“叫什麽！哪裡來的野丫頭。這裡可是內文學府學士楊憐兒大人的府宅，怎地如此放肆！”這位門禁沒見過紅蕉與碧蓮，所以並不客氣。

　　“找我師伯！你快叫我師伯。”紅蕉有些生氣，這個門禁可真是狗眼看人低。若不是自家人，怎會搬來這麽多東西?

　　“什麽亂七八糟的，哪裡有你師伯！趕緊給我閃開！唉，那位小娘子，怎們放東西，堵住門口呢！拿走，快拿走！”門禁看見碧蓮與幾十個包袱堵住了大門口，大聲呵斥道。

　　“幹什麽，大呼小叫的。這是誰啊！”小鈴鐺閃身走出門來。

　　門禁趕緊打躬道:“哎呦，鈴鐺小姐。也不知哪來的村婦，堵住咱府門口了。你看，你看。”

　　“呸，你個瞎了狗眼的東西！老娘怎麽是村婦了！你倒是說個明白，我哪裡像村婦了?”

　　巧了，小鈴鐺也不認得碧蓮與紅蕉。

　　小鈴鐺‘噗嗤’一笑，道:“我看你不像村婦......”

　　“唉——還是你有眼光！”碧蓮得意微笑道。

　　“...倒像是寡婦！”小鈴鐺鬥口天下無敵，自是凌厲無比。

　　“你...”氣的碧蓮從包袱上站起來。無奈後背上包袱太過沉重，剛剛起身，就被墜得一頭栽倒在包袱空隙裡。恰巧有一個大罐百花蜂蜜，自包袱上摔到地面。一整罐百花蜜，黏黏糊糊攤開好大一片。碧蓮起身，正待給小鈴鐺罵還回去，一眼看到貴重的百花蜜灘在地上。碧蓮心疼入骨道:“我的百花蜜呦，你個小王八蛋，看我一會如何收拾你！”

　　“李伯，快隨我進門！”憐兒拉住門禁李頭，不由分說搶進門去。隨手“咣當”一聲合上大門。

　　“李伯，成千上萬隻蜜蜂就在對面花圃裡，趕緊閃開。可別誤傷了你！”李頭聽得頭皮發麻，立即插好大門，進了門房，關上所有窗子。

　　此時，院外“嗡嗡”聲由遠而近，小鈴鐺豈能錯過熱鬧?跑出十幾丈，搬梯子上牆。騎在牆頭遠遠看熱鬧！

　　幾千隻蜜蜂飛過來，直撲地上百花蜜。嚇得碧蓮與紅蕉奪命而逃。不時有蜜蜂撞在臉上，嚇得兩人拚命撥打。身側附近幾十隻蜜蜂立即飛過來，開始叮咬。紅蕉跑得快，只是臉上被叮幾處。她逃進一家店鋪院內，慌忙躲進一個木板做的茅廁。還不錯，茅廁遮擋嚴實，追來的蜜蜂進不去。她躲過了一劫。茅廁中氣味實在難以忍受，那也比丟了性命強！

　　碧蓮就沒那麽好運了，

慌忙間後背的包袱散開，金、銀、銅錢還有幾十件珠翠首飾統統撒落於地。這可是自己半生的積蓄，碧蓮怎能棄之而去！那還不如殺了她！碧蓮再也顧不得蜜蜂叮咬，趴在銀錢上。隨著蜜蜂的進攻，碧蓮雙手大袖抱住頭臉。遮嚴實頭臉的結果，就是貢獻出了屁股。幾十隻蜜蜂，毫不吝嗇將毒針刺入碧蓮的屁股。碧蓮好一陣痛徹心扉的嚎叫之後，因中毒暈了過去。　　正巧林朝英與華嶽代領幾個家丁歸來。見幾百人遠遠對著自家大門指指點點，立即快步而來。二人是認得碧蓮的，雖然看不清頭臉，碧蓮的衣服與身形，還能辨認。

　　林朝英飛身踹開大門，好在門栓已朽，應聲而斷。林朝英快速搶進，取來一大包毒蜂粉，分開幾人一起灑向蜜蜂。不多時，蜜蜂拋下滿地屍體，大部分逃走了。

　　這是紫玉與憐兒也帶著十幾個人出來，與外面眾人一起，七手八腳將碧蓮、包袱、銀錢，統統抬回進院子。

　　過了一會，紅蕉見蜜蜂飛走了。也戰戰兢兢回到憐兒府宅。這一會門禁李頭非常客氣，一臉皮肉之笑，小心說道:“大小姐！剛剛冒犯了您，請萬望不要見怪才好。在下剛來兩天，不識得貴人。所以......”

　　‘啪’清脆一個巴掌，打在門禁李頭臉上。踏踏實實印上五個紅指印。紅蕉橫著眉眼道:“這回識得了麽?”

　　李頭被打了一個發懵，片刻之後，捂著臉卻不敢吭氣。低聲道:“識得了...識得了。”

　　直到第二日，碧蓮才悠悠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師姐紫玉，她突然回憶起蜜蜂飛舞場景，淒聲慘叫:“我的錢呢！我的錢呢！”掙扎著要起身。無奈所中蜂毒並沒有完全消退，力氣不夠。

　　“哎呀，師妹！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真是要臉不要屁股，要錢不要命！放心吧，都替你收回來了。看，就在條案上。”

　　“師姐，好師姐，快給我拿過來！我看過了才放心啊！”紫玉拿他沒辦法，隻好起身去拿。正巧紅蕉端著湯藥走進來，就直奔包袱過去。

　　“紅蕉，你先為你師父喝藥！”紫玉道.

　　“師伯，還是先給師父看包袱吧！不看清楚是否都在，師父是不會喝藥的。”還是紅蕉了解碧蓮。

　　紅蕉與紫玉兩個人合力將包袱抬過來，實在是重！真是難為碧蓮一路背過來，她是怎麽做到的呢?實在是神奇！

　　“天哪，師妹，你這是多少銀子啊。”紫玉將包袱放在床邊。紅蕉還是最懂師父的，立即打開包袱。碧蓮稍稍傾斜著身子，一遍又一遍數錢。幾乎點了一刻鍾時間，碧蓮才長出一口氣。放心地躺回去。

　　由於碧蓮數錢太久，為昏死的碧蓮忙了一天一夜的紫玉，靠在床頭睡著了。

　　碧蓮此時才聽見紫玉打鼾聲，剛剛一直集中精神數錢，竟然沒聽到。紅蕉將湯藥熱過，又取回來，喂師父服下。

　　碧蓮感覺好多了，身體活動也算是自如。將身上被子蓋上包袱，自己剛剛蓋上半個身子。紅蕉心裡一陣哀歎，師父不給自己拿一點銀錢的機會啊。

　　聽說碧蓮醒過來，林朝英長出一口氣。昨日當場，她看到小鈴鐺騎在牆頭看熱鬧，想必此事與師妹小鈴鐺有關系。只要小鈴鐺出現，總有人要倒霉。林朝英打聽過，百花蜜確是碧蓮自己打翻的，與小鈴鐺沒有關系。不過，林朝英覺得一定與小鈴鐺有關聯。這都成為規律了，只要在小鈴鐺附近有人遭殃，絕對跑不掉與小鈴鐺的關聯。

　　林朝英帶著小鈴鐺，來看碧蓮。為了顯示公正，林朝英當著碧蓮與紅蕉的面質問小鈴鐺道:“師妹，碧蓮被蜜蜂圍攻，到底與你有沒有關系?你要如實交代！”

　　“師姐，她自己打翻了百花蜜，引來蜜蜂，怎會與我有關?我可是你一奶同胞親師妹唉，你怎麽總是替外人說話！”

　　林朝英被小鈴鐺氣樂了:“親師妹倒是，可什麽時候我與你一奶同胞了！誰的奶?”

　　“...好吧！好吧！是兩奶同胞親師妹，好不好?說句閑話，還用如此吹毛求屁幹嘛。真是的。”

　　“那是吹毛求疵好不好?我的兩奶同胞親師妹！”

　　小鈴鐺自己也樂了:“呲——一聲不就是放屁麽。師姐你真是沒學問，不信你問憐兒姐姐。”

　　“有屁，你就放。何必問我?”憐兒走進來，聽個一鱗半爪，沒太明白。

　　“咯咯，咯咯。”林朝英與紅蕉笑起來。

　　林朝英對憐兒說道:“不是有屁不放的問題。是她呲——一聲......”林朝英實在忍不住，說不下去，與紅蕉、小鈴鐺三人笑得捂住肚子。

　　一旁的碧蓮，剛剛在被子下，偷著又數一遍銀錢，沒注意她們說的閑話。聽見幾人大笑，迷茫地看過來，不知講了什麽笑話。

　　紫玉被笑聲驚醒，卻也在朦朧間，聽見一句‘放屁’。坐直了身子說道:“師妹，你屁股上中毒最厲害，放屁應該是好事！排毒唄，你別憋著！只是你放屁前一定先通知我們，我怕蜂毒屁有毒性！”

　　憐兒、林朝英、紅蕉、小鈴鐺四個人一起笑得更加厲害。

　　碧蓮見幾人笑的歡，更加一頭霧水，道:“師姐，我沒說要放屁啊?我沒有屁。難道我騙你不成?真的沒有！”

　　不巧的是，碧蓮一直躺著沒運動，剛剛挪動幾次，腹內大量氣體突然奪門而出‘突突突——不不不——哞哞哞——’碧蓮自己也嚇一大跳。她饒是經得多見得廣，也被自己的屁嚇得——驚恐萬狀。加之她隻蓋著半個身子，這幾百個屁組合成的連環屁，洶湧澎湃而出。床附近藍瓦瓦一片，幾乎看不見人了。

　　“哎呦，媽呦，快跑，有毒，要命啦......”幾個人驚呼著，紫玉帶著憐兒、林朝英、小鈴鐺、紅蕉急忙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