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憂鬱總是太長，歡樂總是太短

　　憐兒感受到臉上熱度，在直線上升。只能微咳一聲，喝一口美酒，掩飾一下眼前的尷尬局面。

　　什麽情況?剛剛大家還沒聽出來！太子嘉王殿下，上一句說的就是‘憐兒’，而不是楊大人。出了什麽事?怎地突然兩人就親近了?這是太子嘉王，看上了楊大人美貌了麽?楊大人當然是傷天害理的美人。那是我們大家的偶像啊，她怎能輕易就結束單身生活呢?憐兒大人名花有主了，我們這些崇拜者，如何自處?

　　怪不得兵權都交給憐兒大人呢！原來是太子殿下獻殷勤！眾人恍然大悟。

　　“嘻嘻...太子殿下對憐兒姐姐，也就像華嶽哥哥對師姐一樣啊...眼睛裡都有星星。嘻嘻。”小鈴鐺無所顧忌，兩聲大炮轟的眾人頭暈耳鳴。

　　這又是什麽情況?太子嘉王殿下與楊憐兒大人，華嶽將軍與林朝英女使。這個世界太瘋狂了！相當於月亮撞太陽了！

　　林朝英一把將小鈴鐺拽過來，呵斥道:“你小毛孩子，瞎說什麽！閉上嘴，多吃菜！”說罷，將一隻雞腿塞進小鈴鐺口中。小鈴鐺當即雙眼做翻白眼狀，似乎被師姐給噎死了。、

　　華嶽笑道:“不要緊，華嶽哥哥幫你吃。”說罷，將雞腿拿過來，開心大嚼。華嶽這不是欲蓋彌彰麽?林朝英也傻眼了，在眾人面前宣示私情，吃個雞腿也能行！此時林朝英對華嶽，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只能氣的乾瞪眼。華嶽故意不看她，自顧自吃得津津有味、滿嘴油膩。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憐兒也沒忍住，本來她是今日劇中人，卻笑噴一口美酒，直接噴到對面夏震滿臉。夏震趕緊起身打理，錦帕蒙上臉。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憐兒大人您倒是噴太子殿下啊，那才是正主！

　　眾人歡笑聲中，太子嘉王趙擴也大笑不止，一吐多日鬱悶。眼前都是自己的手下，卻像一家人一樣。以後再發生什麽也不怕了！我趙擴即將登基為大宋皇帝，掌管這萬裡江山、花花世界！對了，還有皇后憐兒，手牽著手兒，一起掌管！

　　憂鬱總是太長，歡樂總是太短。眾人總是覺得沒一會，就到了三更。憐兒宣布:“今日就散了，明日一早到太子府中，開衙布兵！”

　　太子嘉王趙擴，惜字如金，只是一味點頭說:“好、好、好。”

　　眾人一看，好麽，以後太子嘉王府大小事宜，憐兒大人——未來的皇后說了算！大家心中有數了。

　　次日一早，太子府殿前副都檢點使衙門內，嘉王趙擴坐大堂正位。一邊設有獨特的太師椅，都虞侯楊憐兒將軍正襟端坐其上。誰說如花美眷不能做將軍?憐兒大人如今脫去文官官服，一身鎧甲戎裝，更是美出天際，威風八面！你看那太子嘉王趙擴滿臉喜色，藏都藏不住！即得天下，又得美人，鼻涕都美出泡來了。

　　二十幾員武將分列兩邊。正巧侯景走進來，施禮道:“拜見太子爺。”他是回來聽風聲的。派出殺手不見消息，最著急的當然是皇后。

　　憐兒何須太子發聲，當場嬌喝一聲:“侯景狗賊！你罪惡滔天，你的死期到了！”她不管嚇傻在當地的侯景，對畢再遇下令:“畢將軍，你的巴掌最有力氣，給侯景掌嘴二十！”

　　“屬下遵令！”畢再遇上去，掄開蒲扇一樣的大巴掌，兩面開弓。‘啪啪啪’這一頓大嘴巴子，跟不要錢似的。‘啊，媽呀，啊...’伴隨一陣殺豬似的嚎叫，打滿了二十巴掌，

侯景也變成了豬頭。　　“華嶽將軍，將他關在密室，任何人不得相見。”憐兒發第二道命令。“屬下遵令！”華嶽帶走了侯景。

　　二十幾位將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下暗道:如今是變了天了，這是太子在立威，誰敢違命?這就是榜樣！

　　“各位將軍！今日太子嘉王殿下，正式接管殿前司與侍衛步兵司。每日所有值班將軍，卯時正刻到此點卯派兵。遲到者三十軍棍，有令不行者，斬！大家聽明白了麽！”憐兒威言而宣。

　　“屬下遵令！”二十幾位將軍，齊齊插手而禮。

　　“好，下面由太子嘉王殿下派兵！”

　　太子一反往日和善之色，沉聲道:“畢再遇將軍......”

　　......

　　憐兒一整天與太子嘉王、畢再遇，都在調兵遣將。尤其是殿前司，所有官兵均調往城外禁軍大營。而殿前司三千侍衛員額，皆由禁軍大營調配充任。

　　接近三更天，侯景正頭暈腦脹昏昏沉沉間，‘吱呀’一聲密室門開了。侯景驚慌地從亂草中爬起來，被打腫的眼睛勉強張開一條縫隙，再揉揉眼角，才看清是華嶽帶領兩個凶神惡煞的兵卒。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有幾萬貫銀錢都給你！......”侯景磕頭如搗蒜，他已經崩潰了。從楊憐兒大人的語氣上看，他活命難逃！

　　“弄死你，如同殺一隻豬狗！任你求誰也沒用，帶走！”華嶽一聲令下，兩個鐵塔一樣的兵卒，托起侯景，如同拎起一隻小雞。

　　走出幾百步，路過另一間密室。侯景突然看見，室內一位華服女子被捆在椅子上。朦朧間怎麽像皇后！他趕緊揉揉眼睛，桌案上放著鳳冠霞帔、翡翠步搖，都是皇后的東西！那貴婦雖雲鬢散亂，臉上有血跡，還是能看清秀美的面龐。這張臉，他魂牽夢繞了三十年，又每每沉醉其中纏綿偷歡，他怎能不認得！他登時不在顧及自己的死活，撕心裂肺喊道:“表妹呀，表妹！...”卻不見皇后動一動。

　　再看皇后，手上戴著夾棍，血染衣袖。“你們把皇后怎麽了！這幫畜生！把皇后怎麽啦——”侯景拚死掙扎，欲衝進密室。奈何兵卒哪裡管他死活，再賞他一個大巴掌，繼續拎著他前行。

　　衙門大堂正位上，坐著憐兒將軍，一身戎裝，俊美中帶著蕭殺之氣！

　　兩個兵卒將侯景摜在大堂中間，堅硬的地磚，撞得他膝蓋欲裂。

　　‘啪’驚堂木震人心魄。“侯景！如今皇后已經招認，你還不如實招來！”憐兒將軍芙蓉一樣的容貌，如今卻是鐵青。

　　“我...我招什麽...我沒做錯事，怎麽招?”侯景咬牙抵賴。他不知道皇后都招了什麽，他是寧可自己死，也不能拖累表妹的。如果自己的死能換取表妹的生，他侯景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你與李鳳娘有私情！如今她正有孕在身！你要招什麽，自己不知道麽?”

　　侯景當時覺得頭‘嗡嗡’作響，心道:表妹呀，表妹！這種事怎麽能招呢！嗨，她招了......要不如此隱秘之事，別人怎會知道！

　　侯景跪爬幾步，淒慘道:“楊將軍，楊將軍，都是我豬油蒙了心，強迫了皇后，皇后是無辜的呀！我認罪，我可以凌遲處死，千萬不要冤枉了皇后呀......”他已經涕淚交流。

　　“當然，我們也不相信，太子之母豈會自甘下賤?你就將如何強迫皇后，導致有孕，如實招供。避免皇后被打入冷宮！”

　　“我招，我招！”侯景接過華嶽遞過來的紙筆，招供畫押。

　　第二日，憐兒將軍一身戎裝出現在皇宮內。來至皇后寢宮，呼啦啦，二十位兵卒手中刀劍抵住所有宮人、女使。憐兒將軍左有畢再遇，右有華嶽，威風與殺氣凌空蔽日！

　　“我是皇后...你...你怎敢大膽闖宮。這是死罪...”皇后李鳳娘說著，自己都沒了底氣。如果沒有所依仗，禁軍怎敢對皇后刀槍相向?

　　憐兒將軍立目道:“李鳳娘！你做了什麽， 還用我說?”華嶽將侯景供狀塞給她。

　　李鳳娘越看越發抖，她知道自己被打入冷宮是最輕的懲罰。雖然侯景的供詞都是強迫，但兩人來往頻繁，鬼都不會相信僅僅是強迫。

　　看到最後，供狀自李鳳娘無力的手中滑落地上，華嶽立即收起。

　　“你們...會對我如何......”

　　“你也要如實招供，當然與侯景的供狀一樣，只是放在太子手中。只要你不反對，太子順利登基後，太子會放你與侯景走的，隨便你們去哪裡。”憐兒字字清晰無比。

　　“真的?是...真的?”李鳳娘如同溺水之人，突然抓住木頭，眼裡放著光。

　　太子與你無仇，何必難為你。你懂得！

　　憐兒言外之意，太子是買來的，這個秘密可以交換雙方和平。互相有把柄，才是最安全的。只要雙方都不把對方逼入死角，就是共生的關系。李鳳娘當然懂憐兒的意思，她沒有猶豫，寫供狀、畫押，一刻鍾完成。

　　憐兒收起供狀，當即尊敬萬分，躬身施禮:“打擾李皇后，臣下告退。”說罷轉身，一揮手，眾兵將護衛在憐兒將軍身邊，雄赳赳而去。

　　行至半路，華嶽問道:“楊將軍，昨晚太子府那個李皇后不是這個麽?”

　　“昨晚的，是找女使化妝的！以後辦案不可死心眼，多動腦子。”

　　“屬下明白了。呵呵，明白了。”華嶽叉手施禮。

　　畢再遇白了他一眼，意思是:就你多嘴！天家秘密知道就當不知道，任何時候都要裝糊塗。你這個不知深淺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