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很快跑到了有火的地方,用路上隨手掰下來的一根樹枝接引火苗,從彈夾中取出一枚子彈,用地上隨處可見的石頭砸掉子彈頭,彈殼內剩余的就是液體的火藥。
自己帶來的解剖器械中是有著鑷子的,所以早早陳松就把子彈取了出來。
將火藥倒在傷口內,陳松的傷口並不深,可能和系統強化過一遍有關。
將火苗伸向布滿火藥的傷口,隨即就是一股灼燒感,有點熱。
待得火焰熄滅,傷口就止血了,並且結上了一層疤。
陳松再度用布將那裡裹起來,在裹的過程中他感覺到有一種碎裂的感覺,想來是那裡燒焦的皮膚。
陳松想了一下,他要想活下去必須得擺脫追捕。
他打算圍繞著火區跑一圈,由於陳松提前點的火,所以說汽油還沒有運輸到千家萬戶......呸,是整個山區。
所以火區可能不大,而且如果這場火災真的影響到某些事情,那麽在這周圍很可能會引來一些不速之客。
陳松後面尾隨著一支追兵,如果遇到第二乃至第三群人他能活過三天的幾率就會增加。
要借勢,不能蠻乾,除非血越少攻速越快......
陳松比較想遇到的是那三個憨憨,如果是他們,陳松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把他們忽悠瘸......
但要是曉夜組織也不錯,按照系統說的這是個秘密軍團,所以組織裡的普通成員是不會認識【暗面】裡面的人的。
在他處理完傷口的之後,很快就傳來了砰砰的槍響,但是都離陳松很遠,就好像要故意放走陳松一樣。
陳松接著站起身來繼續跑。
陳松老早就感覺到後面人的不正常,你說一個龐大的組織,甚至有獨立代號的隊伍,還是所謂的秘密軍團,連一個爆發力稍微大一點的普通人都打不中?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這對自己而言是一件好事。
最起碼如果不是他們放水,首先自己的傷口如果不處理的話,在一天內就會迅速化膿感染而因為這些過程都是在體內進行,不出意外的話自己就會直接失去行動力。
在這荒郊野外,自己肯定撐不到回歸的那一刻。
其次,他們要是真想殺自己,那自己肯定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身中數槍都是少說的。
所以他們為什麽會這麽做呢?
信息缺失太多,陳松完全分析不出來。
但正因他感受到的這些信息,陳松才遊刃有余慢跑在這條小路上。
腳下的枯枝蹭蹭的往後飆,耳邊的小風嗖嗖的刮,身邊伴隨著槍聲齊鳴,旁邊還有著熊熊燃燒的烈火。
嘖,真爽。
陳松跟晨練似的繞著火焰邊緣跑,後面的人也跟著不緊不慢的追,偶爾開一兩槍以示存在感。
陳松突然間感覺自己在玩神廟逃亡,他是被追的那個。
但是神廟逃亡有盡頭嗎?
陳松看了眼右上角的時間,還有五十四個小時多一點,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
也就是說我要跑五十四個小時?
兩整還多一點?
鬧呢?
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大寶貝,額,能量棒.....
三口兩口就吞了下去。
大家都知道,能量棒很乾,所以吃完的一瞬間陳松感到了口乾舌燥。
尤其再這二十四小時內滴水未進。
身邊還烤著大火。
陳松陷入了一個困境,他沒帶水,因此根本挺不到三天的結束。
難道他們是想要活生生渴死我?
什麽深仇大恨......
但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繼續維持這這個速度跑。
陳松已經感覺到生理上的不適,他就像從座位上猛地起身那樣,眼前無數金星亂竄。
雖然他沒有降低跑步的速度,但是他跑步的路線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繞著大火跑不起啊,再跑就跑成人幹了啊......
陳松是一個很特殊的人,他最獨特的地方就在於他的一種病。
超憶症。
這種病的病症可能有人不太清楚,因為全世界確診的人數才不到雙手之數。
超憶症,顧名思義,超級記憶力的病,這種人可以記住從他出生開始,到他現在每一天所見所思所聞所想。
這樣說可能不太能突出超憶症的變態。
比如說他三歲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了一副純白地獄(請自行上網搜索),十年後,他可以精確的說出每一塊拚圖所在的位置,甚至每一塊拚圖上面飄沒飄落過灰塵。
就是正常空氣中的那種塵埃。
可能他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但是他的大腦已經詳盡且忠實的幫他記錄了下來。
聽著可能像是一種超能力,這怎麽可能是一種病呢?
記憶記多了,那你的夢境會是怎麽樣?
根本沒有夢境!
甚至連睡覺都睡不著,一閉上眼睛,無數的記憶在眼前閃過,無數的細節在你腦海中閃回。
這種病會將你折磨瘋。
陳松就是這樣的一個患者。
而之所以他能夠像正常人一樣,主要是運用了一個方法:記憶宮殿。
由於超憶症的特殊,他可以記住任何建築的任何細節並且將他們在大腦中進行修飾加工。
於是陳松在他的腦海中選擇了一個他所見過的大倉庫,然後把自己曾經所有的記憶都壓縮成一本本書和一張張光盤。
將它們分類好,這樣就可以做到想要搜索什麽記憶的時候迅速找到。
這類似催眠,給自己種下一個暗示,當自己閉目後,意識變回出現在這個腦內空間中。
以達到睡覺的目的。
所以陳松可以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工作,也可以迅速精確的找到自己需要的那部分記憶。
說了這麽多主要就是為了說明陳松的不一般,以及他為什麽在如此茂密的叢林中完全不迷失方向,甚至還能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任意一件自己見過的物品,只要它從未動過。
所以陳松已經漸漸的拐向了河邊。
但他同時也感覺到後方追兵射擊的頻率在慢慢降低。
等他跑到河邊之後,哪怕他靜止下來也只有零星的幾槍。
看來不是想要渴死我,他歡脫的朝著河邊跑去,然後不管不不顧的一頭扎了進去。
他頓時感到全身所有的細胞都在愉悅,將極大的滿足感,但他無暇注意這種事情。
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臉頰飛了過去,驚起他一身冷汗。
迅速補充水分繼續沿著河邊跑。
他之所以不潛入水中是因為,一,他游泳並不好,在水中躲藏的話,他把自己嗆死的可能性更大。
二,水流到這裡即將進入沼澤,稍有不慎陳松就有可能被衝如沼澤,且曉夜組織在河裡不知設下多少機關。
雖然身後槍擊頻率不高,陳松也不敢回頭開槍。
那裡有著一大隊的鬥篷人,要是反打純屬找死。
分割線
在如茵的林海上方,懸浮著一架外表猙獰的直升機。
外面懸掛著三支六管火神炮,這樣的重型機槍一般都是固定在飛機上,可是這三把槍同時被一個人單手在機身外吊著。
是個胖子。
說是三把槍,不如說是一把,因為這三把槍有著一個共同的扳機。
胖子旁邊有一個年輕人,那人的手指修長,手中把握著一把無柄的雙刃刀。
注意看的話,那雙刃刀一直是刀刃接觸著他的皮膚。
刀在他手中飛速的調換位置,但從未割破過他的手。
他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一點,只是憑著下意識完成了這些動作。
他的身後坐著一個全身隱藏在鬥篷裡的人,他用右手抱著一支大的過分的狙擊槍,左手操作著一個筆記本電腦。
電腦上顯示的正是陳松逃跑的場景。
年輕人開口說了話,聲音有些嘶啞:“雖說是我教出來的,可是怎麽感覺少了點意思……”
那個穿著鬥篷的人傳出了聲音:“少了點意思?行,那就加入吊唁者。”
年輕人瞟了他一眼:“呵呵。”
胖子看了看默不作聲的魁梧大漢:“小家夥還挺聰明,最起碼沒有開槍反打。”
“一兩天的體能測試就差不多了,接下來就看那三個小崽子逃到哪去了。”
年輕人發了話:“但是你看他現在身體狀況就不是很好了。”
“你要知道,那是體育測試。”
體育測試這四個字他咬的很重。
胖子接著笑了一下道:“我當然知道,但是不管他怎麽樣,辦完這件事咱們就去把那個盒子拿回來。”
年輕人又擔心的看了看電腦中奔跑的那個人。
手中的刀片舞動的更迅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