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玄沒有想到自己會同意拜怪老頭為師,但是他清楚,他同意是有自己的私人原因的,紫月的身份成謎,他要弄清紫月的身份。
“不過?”子玄又道,“我已經有師父了,總不能再拜您為師,這是對他老人家的不尊重。”
“我只是讓你拜我為師,沒有讓你稱我為師父。”
“這樣也好。”子玄想著這個人與自己的師父相比差遠了,現在自己勉強跟著他,只是想學到看透妖的本領,“老頭……”
“以後你也不許稱我老頭。”
“對,對。”子玄也同意,眼前的老頭是自己的師父,雖然不叫他師父,但是叫老頭確有不妥,“那我以後怎麽稱呼你?”
“我只是種菜賤民,沒有名字,不過我怎麽說也是你長輩,你以後就叫我覃伯。”
“覃伯,好,就叫你覃伯。”說到這兒,子玄像是有些傷心,他想起了自己的傷心生事,“我是個孤兒,沒有父母,從小就跟著師父,現在,我也算是有了自己的親人。”
覃伯道:“你師父可曾說起過你的事?”
“沒有,他老人家從沒與我說起我父母之事,我只知道我是個孤兒,我的父親是誰,母親是誰,他們身在何處,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
“要好好活著,你的父母會來找你的。”覃伯道。
“我也這樣想。他們現在一定很想念我,我也很想念他們,我沒有見過他們,想不出他們的容貌,我就一直想,一直想,他們會是什麽樣子。後來,我就想我的母親很漂亮,我的父親是偉岸。可是,我想了半天,只能想象出他們倆模糊的影子。”子玄談起他的父母親,就十分地傷心。
“你怎麽做起了服待監來?你對得起你父母嗎?”覃伯突然間憤怒地說道。
一說起服侍監,子玄道:“我是身不由已,我本想來聘國師的,沒想到站錯了隊,就落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我要找凡奚算帳。”不過覃伯憤怒的情緒馬上又穩了下來,道:“這件事我不追究,下次你自己對你父母親說。”
聽到覃伯說起自己的父母親,子玄問道:“覃伯,你見過我的父母?你告訴我,他們在哪裡?”
覃伯遲疑了一下,道:“我哪裡見過你的父母?我是說,你做服侍監可問過你的父母,每個父母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來宮裡做服侍監,你呀真是不孝。”
子玄道:“我知道,可是已經這樣了。”
“我告訴你,你給我好好地學,不然,你真的對不起你父母了。”
本來是無心地接受,隻為紫月,現在覃伯將這拜師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為他的父母,子玄是被逼上了梁山。
“我看你身上的靈獸是水獸,我就教你水幻之術。”
“水幻之術?”
“你別小看水,水為至善至柔;水性綿綿密密,微則無聲,巨則洶湧;與人無爭且又容納萬物。你與水結緣,與水獸一體,能發揮水之極限。”覃伯說的話,子玄聽的心裡雲裡霧裡,他本學的是驅魔之術,現在要改學水幻之術,這些變化,子玄倒是沒有多放在心上,驅魔,水幻也好,對自己來說只是一個概念,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學的識破妖魔身份的本領。
“覃伯,我想學識破妖魔身份的本領。”
“你以為學本領這麽簡單。”
“我可是有基礎的,先前師父教我的是驅魔術,所以有些東西我可以跳過忽略。”子玄得意地道。
“好,即然你學過驅魔之術,那我考考你,你說說驅魔術二十一字訣。”
“二十一字訣?”子玄聽說過,但是,他並不記得所有的,“……前黃神,後越章……足魁罡。”
“驅魔術二十一字訣都說不上來,我看你應該從頭開始學起。”
“不是,不是,我只是一時忘記了。”子玄辯解道。
“你有幾斤幾兩,我會不清楚。你初來懸素樓,就想以水束來澆我,可是你的法力……”覃伯道。
子玄想起來了,那天,覃伯睡在躺椅上,將自己差來差去。子玄一時心煩,本想以水束捉弄一下覃伯,沒料到半路上法力失效,水束澆了自己一身。原來,這一切都是覃伯搞的鬼,子玄還以為是自己法力不行。“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在搞鬼,那天你沒有睡熟,只是假裝睡了而矣,害得我全身都濕了。”
“不多說了,飯吃了後,就開始練習。”
“大晚上的還要練習?”
“你以為呢?你自己也說在這兒時間不長,時間上就更要抓緊一些。”
“不要啊。”子玄失望地道,飯後又洗涮碗筷,要練功,要割菜,還有休息的時間嗎,“覃伯,在這裡,我是時間不長,但也不要抓得這緊吧,現在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晚上睡不好,個子就長不高了。”
“說什麽廢話,你想要在短時間裡學會識別妖魔,就要下苦功,這點苦都受不了,怎麽練好功。”覃伯道。
“我不想學得如何,也不要斬妖除魔,我只要有一個識別妖魔的本領。”
“華而不實,急於求成。小子,我告訴你,沒有一件事可以不能過努力而成功的。”覃伯教訓的一定是對的,不過,子玄從小到大學了這麽多時日,他都一事無成,現在還要擠晚上的時間。
“我不學了,我不學了!”子玄對於這樣擠時間式的學習方法深感厭惡。
“你別找理由,以前你沒有學有所成,定是你懶惰所致,現在我雖不是你師,但我的話你要聽從,如有不從,我定當不饒。”覃伯道。
“你要我晚上也學,我受不了。”子玄的話還沒說完,只見覃伯手上在用氣,一團光在他手上形成,他將光朝天上一甩,這光就成了鞭子的模樣。
“你要做什麽?”子玄對鞭子還是比較敏感的,因為他的主子就是用鞭子對付的他,現在覃伯也用鞭子,讓他不由地從心裡產生恐懼之色。
覃伯將手一抖,這光鞭子從空中從飛下來。
子玄大叫道:“覃伯,我學了,我學了還不行嗎?”
光團在散去,空中的鞭子猶如粉沫一般,忽地消失不見了。“我告訴你,加入我門下,我就不由你的性子來。”
“好吧,我知道了。”子玄嘴上是這樣說, 但是在他心裡他是不服氣的。
“你別打馬虎眼,今晚上你就將驅魔二十一字訣和金光神咒都給我記熟了。”
“覃伯,我放過我好不好,幾年裡我都沒有學會,你想一晚上我能記熟嗎?”
“學不會,你晚上就別睡覺了。”
“覃伯……”子玄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覃伯手上的一團光雙出現了。
“好,好。”子玄又隻好硬著頭皮應承了下來。
難熬的晚上,在洗完了碗,割了菜之後,子玄卻是不能安心地睡了,或者說覃伯根本不讓他上床,在這段時間裡,他要熟讀熟背驅魔二十一字訣和金光神咒,但是這些,真的像天書一樣,他讀會讀,但是要背出來,就有些難,更何況是要用出來。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唯道獨尊;體有金光……;包羅天地,養育群生……”子玄讀著讀著,眼睛不由地垂了下來,他這是累了,眼睛已經不受他控制,眼前的天書就是一本天書,在他的視線之中模糊了,終於“彭”的一聲,子玄的腦袋耷拉在桌子之上,書也掉了下去。
睡夢中的一切是美好的,子玄在夢境之中,享受著與紫月獨處的快樂時光,在山喜林,他們背靠背地靠著,一襲清香傳入子玄的鼻子裡,他面色紅潤,這是有些難為情了。不過,好景不長,兩人被舞刀發現了,她取了一根鞭子,朝子玄惡狠狠地甩了下來,這一甩,這一陣疼痛,將子玄從美好的夢境之中拉回來。他身上果真有鞭子之痛,難道夢境也會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