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人張開了雙手,背後他的長袖口就像是隻隻纏繞的手,不停地揮舞著,順勢而為,不停妖嬈而起,屈動之中,卻是張牙著衝向覃伯。兩人都是披著發,覃伯是庶住了一隻眼,外邊還罩了個面具。紅色人滿頭的長發擋在自己的面前,別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刷,紅色的袖口四處遊竄,直逼覃伯。
“獨劍醒空。”覃伯揮著劍,將劍揮到極至,一竄光在劍的尖處直瀉著,光芒如刺,以刺開道。“撲堤”一聲,光芒刺破了第一道袖口。
紅色人在空中也飛約而至,在層層的袖口掩護之中,穿衣層而來,前紳大移,飛龍鳳爪,一招招揮就直出,在紅色的紗布之上,他腳踏星空,踩點而行,交落有至踏踩布層上空,他急步而行,不時又用手中之袖口拍擊著,以擊探路,要袖天來。
覃伯道:“妖孽,還不住手。”
紅色人沒有回話,踏布繼續飛身。
在空中的相互交錯之中,兩人手裡各執寶物,來回開戰,但都沒有交碰到對方半毫。
子玄見到慘不忍睹的屍首,除了心裡顫動之外,更多的是對妖的不滿,他對著空中的紅色人道:“你這人怎麽這麽殘忍,他得罪你什麽了,你要將他害成這樣。”
本來紅色人與覃伯已經生逢對手,沒空來理子玄,現在他一嚷嚷,紅色人將余光轉向了他,他手一揮,從手中竄出一道光,一道別樣的細光,“刷刷”幾聲,那道光向著子玄擊來,子玄睜大了眼睛,沒讓他多想,光已經擊來,他要接住這道鬼光,不過,憑他的法力,子玄知道要接住很難。
水來土掩,即然紅色人將其中的力道揮向子玄,子玄也必須一接。子玄將手一伸,他的手上升起一團光,只不過,沒等它升完,紅色的人光已經擊到,直擊在他的前胸位置。“撲”的一聲,子玄被推了出去。在幾個運動軌跡之後,子玄被推到了牆邊,牆上的灰塵飛起來。
子玄整個人死死地撞在牆上,“通”的一聲,他的身體像是被轟炸了一樣,硬生生地與堅硬的牆一個撞擊,柔弱的身體哪裡是牆的對手,頓時,他的身體五髒六腑翻滾著,像是有一股熱流從下而上冒出來,直冒到嘴邊,“撲”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從子玄的嘴裡吐出來。“該死的妖!”他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他要起來,欲還擊紅色人,卻是沒有這樣的力。
子玄站起來,但是馬上又挨著牆靠了下去,剛才的那一擊將他擊得實在夠嗆,“我要是恢復了體力,就要你好看。”說著,他向紅色人做了個鬼臉。
紅色人找到了一個薄弱口,心裡有了底。子玄就是這個薄弱口,要對付覃伯如果說有些困難,那麽這子玄就是最好的突破。紅色人想到這兒,對覃伯一個虛招,雙手一甩,紅色的袖布刷拉一下漩渦之勢朝子玄飛來,同時,他的身形如同他的袖口一樣,一前一後,飛向子玄,他是要向子玄下手了。
覃伯當然懂得這樣的分寸,他帶子玄出來,有自己的深意,一方面是讓見識一下妖魔的凶殘,另一方面激起他學法的興趣,不是隻停留在表面。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僅可以自救,還可以救人。今晚上不知有沒有達到這個目的,覃伯見紅色人飛向倒地的子玄,忙將劍一收,循也接向子玄。
子玄倒在牆角,當然也預知了危險將至,看不到紅衣人的臉,但是從氣勢上可以知道,這次是向子玄伸出了魔手。幸好紅衣人沒有幾步,便被覃伯攔住,覃伯一劍從紅衣人身後挑來,
紅衣人感到危險將至,不顧前面的子玄,一手袖口朝斜後邊揮去。 劍光閃閃,一團劍光氣,飛身在紅袖口之間,仙人指路青龍轉,疾劍如飛光無影,芒亂的劍光夾雜劍氣,上下揮遙五千裡,覃伯將袖口的余力擋在了劍氣之外。
不曾想紅色人的真正目的不是子玄,借攻子玄,讓自己脫身,他向前欲抓之勢,覃伯意在保護,卻正中紅色人下懷,他向空中一溜,滿天的紅色化作一團煙。
覃伯在地上,看著漫天的紅色,知道紅色人已經借這同樣的掩護色,開溜了。覃伯也不追趕,他目光如梭,看著紅色人離去的方向,雙手成空,劍在他手中慢慢地縮小,光輝逐漸暗去,劍似塵灰消失不見。
子玄看了看空中的紅色塵灰,道:“覃伯,這是什麽妖?怎麽這麽厲害。”
覃伯看了看還坐在地上的子玄,道:“過來。”子玄在地上,用手撐起身體,無奈何,身上被打得太重,他咬了力,勉強才從地上爬起來。他慢慢地,貼著牆角向覃伯的方向沿了過去。
覃伯是帶了子玄到了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首前,子玄不敢直視,道:“他死的好可憐。”覃伯道:“你的膽量就只有這些麽?”
子玄道:“誰說的,我是見不了這些人慘死,不是因為他們的死相。”
“那你仔細看。”覃伯說著看著轉過身去的子玄,見他猶豫了一下,也慢慢地轉過身來,覃伯一把抓住了子玄,惹得他一身的疼痛,他叫了起來,道:“覃伯,你輕一些,你輕一些。”覃伯道:“沒想到,你是這樣沒用的家夥。”
“我知道我腦子不好使,師父卻是沒有這樣待過我,從沒有給我難堪。”
覃伯呵呵笑了兩聲,他不知道子玄的師父是誰,也不想打聽他,“你知道如果你今天能夠做我的助手,兩人聯合,這魔早已經被我們拿下。”
“我知道是我不對,早知如此,我就不來了,現在卻是在這裡礙你的事。”子玄說了句,身上卻是又痛起來,他咯了兩聲,又吐了一口血。
覃伯上前一握住子玄的手,從肩膀部向著手臂,再向手掌一路觸碰下來,他的眉頭緊鎖起來,他又下探了幾下,從頸至脊柱到兩肩。
“你做什麽?”子玄不解地道,“我身上受傷難道是假的?剛才我被那妖結結實實地打了個正著。”
“奇怪,你這身上的骨絡應該是學術之體格,為何卻是頑固不化呢?”覃伯道。
“覃伯,你是不是後悔收我為徒了?”
覃伯搖了搖頭,回到了正題之上,道:“現在你仔細看看這幾具屍首。”
“這血肉模糊的,有什麽好看的,再說,看了我也看不出什麽東西出來。”子玄道。
“一個修法之人,自然要去了解對手,你師父以前沒教過你嗎?”
“師父他老人家把要教我的都交給了我,什麽驅魔大法,避水訣,束腰咒……”子玄洋洋得意地說著自己所學,“但是,沒有一樣我是學得好的。”子玄也知道自己的薄弱之處,師父教了他這麽多,沒有一樣可以拿的出手,師父有教誨,但卻是從沒有怪過他。
“我看你這師父是在誤人子弟,教的這麽多,卻是雜而不實,又有何用。”覃伯道,“小子,你仔細看這屍首。”說著,將子玄給拎了過來。
子玄真是不敢直視,血淋淋的屍首這樣躺在地上,頭髮亂了一地,蓋住了一部分她的臉,房裡的屍首一具是男性,一具是女性,子玄能看出來的也就這些。
“這屍首是一男一女。”子玄道。
“學術之人,觀察怎能如此草率!”覃伯怒斥道。
“還有什麽嘛。”子玄念著,屍首已經成這樣了,還可以看出點什麽?覃伯見子玄不開竅,又是一記下壓,他的右手壓在他的頸部,將他一下就壓至屍首面前,子玄現在是在十公分之外觀察屍首了。
“覃伯,你不要這麽大力,我馬上快貼到屍首了。”子玄叫道。
“給我仔細看!”覃伯命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