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玄對美妃娘娘道:“你的人來了,我就先告辭了。”
“誅妖仙,我的事你可盡早給我辦了。”美妃道。
子玄應了一聲,在心裡念了幾句咒語,他想借此觸發消失術,讓自己消失在美妃的面前,而且不讓人發現,自己念了兩遍,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任何反應,看來真的是怪自己學藝不精。
聲音越來越近,子玄不由地念了句:“算了,算了。”說著,他抱著靈蝶向著一邊跑出去。美妃娘娘當然不知道剛才子玄出糗了,在她心裡,隻覺得誅妖仙是個能人,她能幫自己解決了眼前之患。
子玄跑了出來,但是現在來了一些護衛,他為了不撞見護衛,在行宮裡躲了好一會兒,也躲了好幾次,終於來到了一處地方。這裡仍屬於美妃娘娘的行宮,他還沒有走出行宮,此時的他扯去了臉上的大手巾,脫去了衣服,露出了自己原先的衣服,嘴上喘著粗氣,“沒想到今天我會這樣地出醜。靈蝶,你不會怪我沒有真本事吧。”
“吼,吼。”靈蝶道。
“你知道紫月是我朋友,剛才我用劍傷了她,不知她現在怎麽樣了?”子玄對自己剛才傷了她有些自責。
靈蝶努了一聲,頭轉來轉去,眼睛眨巴眨巴,沒有對應著。“唉,跟你說也是白說。”子玄歎一口氣,“現在我要想想如何從這裡邊出去。你不知道我家主子,若是讓她知道大半夜的,我還在美妃娘娘這裡,她還不打死我。”他嘴上這樣說著,也在想著出行宮的方法,這裡的院落有些高,子玄想爬牆卻是爬不出去,他想到師傅曾經教給他們一個飛天訣,但是口訣是什麽,他早已經忘掉到天外了。
“罷了,罷了。”還是來爬牆了,子玄放棄了用法術出宮的念頭,他卷起了手袖,往牆頭爬上去,宮中的牆十分地高,子玄跳了幾跳,卻是攀不上牆頭,“連這牆也欺負我,為什麽要造這麽高的牆,是怕我來爬牆嗎?”他又撲騰了幾下,手能趴到的部分也就只有比他高一兩個頭的地方。
子玄又歎了口氣,“除了吃飯,我還能做些啥呢?小小的牆也能阻我的去路,蝶,你別只顧著看,你幫我一下,助我從這裡離開。”
“吼,吼,吼。”靈蝶發出了一聲吼叫,子玄再次擄起袖口,看著牆頭的高處,他要再試一試,從這牆頭上再衝出去,“呵”他先大叫了一聲,躍上了牆頭,手趴著雪白的牆壁,卻是怎麽也抓不住。
子玄癱坐在牆下,已經心灰意冷,自己這是盡了百般的努力,卻還是爬不上牆,死狗爛泥巴——糊不上牆,是不是在說自己呢?
坐了一會兒,他想著也不是個事,總是要出去,乾脆大搖大擺地從大門出去,說不定還可以混出去。想到這兒,他也不怕什麽東西了,蝶站在他的肩膀之上,不知什麽時候,它已經化為一團光,重新回到他的肩膀之上去了。
子玄大搖大擺地走在行宮裡,他的身邊不時有護衛走過,卻是沒有人來攔他,他一小跑,終於出了行宮。
翌日。
幾個服侍監在一起吃飯。裴墨神秘地對子玄道:“你聽說了沒有,聽說昨天夜裡,美妃娘娘的行宮裡鬧鬼了?”他的聲音壓得很輕,生怕被別人聽見。這件事子玄其實早已經知道,但是他裝作還沒聽說一樣,道:“你聽到什麽了?”
裴墨看了看四周,道:“聽說是死去的丫頭向美妃娘娘索命來了。”
子玄道:“你也知道這死去的丫頭?”
“我怎會知道?我聽人說,
丫頭定是死的冤,所以向她的主子計債來了。” “你聽誰說的?”
“大家都這樣再說,子玄,上次她不是也跟上你了嗎?這次他去找美妃娘娘,就不會來找你了。”裴墨道。
裴墨的話還是引起了旁邊一個服侍監的注意,他也湊上前來加入了群聊,道:“我還聽到,昨晚上國師出手,將丫頭也打成了重傷,這段時間,她都不會出來害人了。”
昨晚上是國師出的手?這言傳的,昨晚上國師一直沒有出現,他根本不知行宮裡發生的事,現在功勞全在了國師身上了。但是子玄也不計較,對於紫月一事,子玄卻是很感興趣的,在這些人中,有一些也是在宮裡呆了兩年以上的,這些人很可能知道一些端倪,比如說兩個護衛之死。
在座的人中,有一些是與自己一起培訓的,還有一些是老人,這些人有些已經升為風待監或是更高的職位,還有些與自己一樣做著最苦的服侍監。子玄望了一望,對裴墨道:“你們這些根本不是稀奇事,我告訴你們,我聽說兩年前,紫月死後一星期,又有兩個護衛死在了坊娟井,你們說怪不怪?”
“難道又是丫頭前來索命?”裴墨問道。
“我們都是新人,不會知道具體的事,可這裡還有一些老人,他們可能會記得兩年前發生的事,我們何不向他們打聽打聽?”
裴墨點了點頭,“現在行宮發生了這樣的事,與兩年前發生的事也有一定的聯系,我們現在就去問問。”
不遠處正有幾位老人,嘴上所說的老人,並不是年紀的原因,而是在這行宮裡做服侍監久了,裴墨和子玄起了身,向幾位老人走來。
子玄和裴墨坐在他們對面,對其中一人說道:“你們聽說昨晚上紫月丫頭向美妃娘娘索命去了,你們在行宮裡時間長,一定知道些什麽,向我們透露透露唄,這紫月丫頭是不是美妃娘娘害死的?”
老人看了看子玄,又看了下四周,道:“你小子是想找死,隨便說主子的不是,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
子玄笑笑,道:“我們也只是想聽聽這件事的八卦,在這裡,知道兩年前事的人沒有多少,所以我前來向你打聽打聽。你不說,我們對這事會一直感興趣。”
“你說的倒是真的,兩年前的事,現在去問,沒有幾個人知道,你來問我,倒是算問對人了。”老人低下頭來,輕聲地道:“紫月丫頭投井是真的,我親眼看到她是被人從井裡找撈出來的,但她是不是自己投井, 沒人知道?”
聽老人的話有些奇怪,難道他也是懷疑紫月不是自盡,而是她殺,所以要來索命?“你是說紫月是被人殺死的?”子玄問道。
“這誰知道呢。反正她是死在了井裡,她的屍首是在井裡打撈起來的。”
“那撈起她屍首的是不是那一周後死去的兩個護衛?”子玄問道。
“我雖在現場,但是也沒留意撈屍首的人,我聽人說,死的兩個護衛不是撈屍首的人。不過,那兩個護衛死相卻是很難看,我聽回來的人說,兩個護衛的脖頸處有被人咬過的痕跡,屍體都幹了。”
幹了?什麽情況下才會幹了,死了多日。“兩個護衛難道是死了多日了,才被人發現。”裴墨問道。
“怎麽會是多日才發現的屍首,這兩人上午有人跟他們見過面,下午就死了。”老人道。
“後來這事怎麽處理的?”子玄問道。
“死的又不是什麽人,所以就不了了之了。”老人道。
根本沒有查他們的死因,他們就不明不了地走了。“後來宮裡可有曾發生過其他什麽怪事?”子玄問道。
“哪會有這麽多的怪事。”老人道,“此後也沒有聽說坊娟井那邊發生過什麽怪事。不過……”他又猶豫了一下。
“你還想到了什麽?”子玄急切想知道他要告訴自己的還有什麽事。
“不過,那些是女人們念叨的事,我可沒有注意那個,我聽說美妃娘娘曾送給丫頭一個娃娃,在她死的時候,卻是沒有見到那個娃娃。”
“娃娃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