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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生傳》第四百零七章 己巳之變12
  “四海?”

  濟爾哈朗剛剛起身,便得悉探報,張家灣被四海佔領,漕運碼頭船隻消失大半!

  這廝不禁有些懵逼,厭煩的揮退探哨,怒氣爆發,言道“怎的哪哪都有這群海上的賊寇?我大金同明狗搏命,卻是讓恁的小人佔了便宜?”

  杜度不由眉頭微皺,言道“某曾攻打大興不力,那守城之人銃炮犀利,疑似四海的打法!”

  阿巴泰不禁怎舌道“咱們是不是不該將明軍的舟船一把火給燒了?此番攻略張家灣卻是麻煩了。”

  金軍陷通州,得米糧數十萬石,降卒近兩千,此外通州尚且駐扎著一標水軍,有戰船八十余艘。

  這水軍也是悲催,張家灣至通州河道狹窄,冬季冰封已至水路不通,只能蝸居在城外一堰塘之中。

  此番卻是被金軍圍困,縱火焚之,燒得一艘不剩。

  “說這些有甚用!那張家灣糧草十倍余通州,必須拿下。杜度,你派人上稟大汗,咱們馬上起兵攻打張家灣!”

  言罷,濟爾哈朗披掛上馬,統軍直奔小小的張家灣城池。

  ……

  “少帥,城外之民走著大半,但仍舊有五百余人滯留,是否要放其入城?”有軍兵稟報道。

  卻說得知金軍來攻,四海急令未曾走脫的百余艘艦船停靠在西城一側,遠離運河西岸。一眾船夫水手也被遷入城中躲避。

  想在自家船上呆著?可以,只要你不怕死!

  西牆近鄰運河,距運河西岸不足三十丈,正是箭矢拋射的好距離,而且金軍繳獲明製火炮甚多,幾炮下去,這船也就碎了。

  順流而下逃跑?更是不可能,河道兩側冰封,流水之地僅四丈闊,金軍在岸上以弓箭射之,立成刺蝟!

  至於城外的百姓,四海則是無力顧忌,人都長著兩條腿,只要不是癡呆傻兒,都知道張家灣早晚必遭戰亂,不跑作甚?

  可偏偏卻當真有人不跑,守著自家的產業妄圖僥幸,不禁讓明生懷疑這五百余人的動機何在。

  “盡人事,聽天命,有來的咱們就收,不來由得他去!”

  不過片刻之後,但見北方天際煙塵滾滾,金軍鋪天蓋地而來,豈止萬人,目測足足超過萬五千人。步騎皆有,竟還還拖著十余門火炮。

  明生不由微微咧嘴,無它,內中有數千大明降兵,大紅的戰袍尚未脫去,卻是做了金軍的前驅。

  端看這氣勢,卻是比當明軍之時高過數倍。

  所謂打狗看主人,這狗的脾性同主人也是類似,跟著凶人便凶,跟著慫人亦慫。

  “備戰!於慶之守東門,陸明遠負責南門,劉興祚守北門,彭海正,十八艘戰艦交於你手,務必看住西城牆。”

  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

  “果然是四海!”

  阿巴泰語帶調侃道“前番佔了金旅尤不知足,此番又來撿便宜。這合約簽之何用,擦屁股麽?”

  “七叔慎言!”

  杜度急忙圓場道“此一時彼一時,若是不同四海簽訂一紙合約,我大金怎能高枕無憂入得大明腹地?大汗之遠見非你我能夠揣度,聽命就是。”

  濟爾哈朗置若罔聞,徑直問道“二位,張家灣一面鄰水,三面可攻。我軍是圍城,還是要傾盡全力攻打一側?”

  “圍城!叫他一個也走不脫,嘿嘿,最好那趙明生也在城中,抓住烹之!”阿巴泰恨恨言道。

  “某亦讚同圍城,張家灣城池小,

駐軍撐死了不過三千,城牆隻兩丈高,我軍又有火炮攻城,何愁不能下?  三面防守,三面皆有漏洞,而我軍兵多,正該分散其兵力。”杜度斟酌言道。

  濟爾哈朗暗暗點頭,言道“既如此,阿巴泰攻東門,杜度攻南門,某自領一軍攻打北門。火炮不分置,盡皆轟擊北門!”

  二人拱手領命,揚鞭而去。

  半個時辰過後,張家灣被三面圍定,一人一馬不得進出。

  張家灣北東南三向陸路可通不假,但卻是不易擺開陣勢。

  數百年之發展,張家灣城外早已然自發形成了綿延之坊市,房屋鱗次櫛比,道路彎轉縱橫,也就是人手差距懸殊,不然明生當真有展開一場巷戰的打算。

  城樓上,明生舉目觀瞧,但見有建奴軍兵三五成群在坊市之中收斂,都是苦哈哈,建奴也不富裕,這偌大的坊市盡管沒剩下幾多人口,但總有遺留之物,這便是彼等的目標。

  間或有躲藏的百姓被搜出,俱被奴兵押解著趕去軍前,不需問,這些百姓都將是攻城的炮灰。

  搜刮半日之後,兩方各自食罷,濟爾哈朗方才重新整隊,壓住陣腳,喝令一標步軍攻城。

  火炮轟鳴,城頭時有中炮,這張家灣城似是年久失修,那中炮之地,都是牆磚碎裂一片,破磚碎瓦飛濺。

  第一次,四海在火力上居然被人壓製了,而且還是以蠻夷著稱的金軍,當真是可發一笑。

  那操炮的自然都是投誠的明軍,金軍可沒幾人懂這玩意。攻打張家灣一點也不客氣,炮炮必中!

  “孟喬芳!可有信心拿下此城?”濟爾哈朗端坐在大青馬之上,淡笑著看向手下一員將官。

  這將官尚未來得及剃發,仍舊是一身明朝將官打扮,乃是金軍攻永平之時,投降的明軍副將孟喬芳。

  皇胖子也是會收攏人心,當即升其為總兵之職,統兵兩千,俱為大明降卒。

  “有!貝勒爺放心,奴才定然一鼓而下,提趙氏的人頭以報主子提攜之恩!”胸脯拍的啪啪響,孟喬芳信誓旦旦言道。

  這廝想的明白,既做了貳臣,便是再沒有回頭路,只能為後金效死命,以求得身家性命安穩。

  他本是大同一副將,對四海著實不甚了解,但總不至於比八旗大兵還要生猛吧?只要同明軍介於伯仲之間,拿下此城大有可為。

  “好!孟將軍便辛苦一番,領兵攻城,本貝勒在城下為爾助威!

  切記,四海乃海上的賊寇,善火器,尤以轟天雷最是可惡,不可大意!”濟爾哈朗很是和善,笑咪咪言道。

  自入關以來,金軍越打人越多,投降的明軍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有這般二鬼子效命,八旗大兵自然要歇著,減少本族的傷亡是第一要務。

  咚~咚~咚~戰鼓敲響,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在後,急矢如浪潮一般潑灑向城樓。更有火炮助陣,炮火轟鳴,城頭塵土飛揚。

  四海軍兵一時被壓製得不得探頭,只能窩在牆根靜靜等待。

  劉興祚面前的擋板已然被釘了數十支箭矢,如同刺蝟一般密密麻麻,觀之不禁讓人頭皮發涼。

  他這一營人馬負責北門,其實六百余人防衛一側的城牆是足夠的,多了也施展不開。

  別看敵軍過萬人,一波攻擊撐死了能派出千余人。

  距城不足三十丈,孟喬芳穩住中軍,令旗揮舞,其手下一員千總親自督軍,發了一聲喊,步兵蜂擁前衝。

  而弓箭手仍舊不停彎弓搭箭,箭矢似浪潮,不停拍打著小小的張家灣城池。

  羊還是羊,在狼群的注目下,卻是成了鬥羊,漢軍此刻勇猛的一塌糊塗。

  劉興祚面色赤紅,義憤填膺!趙明生則暗暗歎氣,怒其不爭。

  一個本就是其中一員,自然憤恨羞愧。一個是暗自蹉歎,這世界是腫麽了?殺起自家人來一點也不含糊!

  聞聲聽勢,四海皆是鬥戰的老手,知敵已至城下,劉興祚再不遲疑,高聲斷喝。

  “放!”

  都是老套路,轟天雷開路。

  四海缺兵,唯獨不缺錢不缺武備,從來都是用錢砸人,砸死為止!

  丟這玩意忒也簡單,點燃引信,都不用看的,一個勾手便從城垛扔下。

  轟~炸裂聲此起彼伏,地皮都在震顫,采實的積雪俱被掀起,城下再無一處安穩之地。

  任你伸手再是敏捷,也快不過彈片。

  一時間城下慘叫聲連片,死傷慘重。

  那千總咬牙死撐,這可不是給大明當差,跑了也沒甚大的罪過, 身後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呢?轉身便是個死,只有攻上城頭才能有一線生機。

  率領一眾親兵接連砍數名欲要逃遁的軍兵,止住潰敗之事,便嘶吼著上陣殺敵!

  親兵皆著重甲,一手持刀,一手抓住扶梯向上攀爬!

  “砸!”

  四海軍兵並未起身,隨著劉興祚一聲令下,又是一波瓷罐丟下,此番卻不是轟天雷,而是火油罐,四海稱之為“醬料”。

  瓷瓶壁薄,落地即碎,有火把從城頭順勢丟下。

  火苗隨即竄起,在城下連成一線,須臾之間便有無數人中招。

  火炙之疼痛尤甚普通的刀砍斧劈數倍,一丁點的油火濺身亦是疼痛難忍。

  尤其在冬季,軍兵皆內穿棉衣,火易燃而難滅,那鎧甲也是打結處甚多,穿不容易,脫掉更是不易。火焰只要沾身,十有八九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燒死。

  這就慘烈的不行,嘶吼慘叫之聲撕心裂肺。

  “放!”

  轟~轟~轟~六門小口徑臼炮接連咆哮,直瞄炮四海不曾攜帶,太過巨大,但臼炮卻是不缺。

  瞄準的不是城下之人,而是稍遠處的弓箭手!

  射不到金軍炮陣,還打不到你等弓箭之人麽?五十丈距離以內皆是其打擊范圍!

  葡萄彈打密集陣,那就是屠戮,死傷以方圓計。

  “射擊!”

  覷到弓箭手慌亂的空隙,城頭的火槍兵突施辣手,鉛彈如雨般砸下。

  那千總猶在揮刀指揮登城,一顆鉛彈正中鼻梁,呵呵幾聲,嘴角流血,倒地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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