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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生傳》第三百七十一章 團練紀要
  能有什麽辦法?一個字“搶!”

  大明的狗大戶很多,即是已經從賊,欲要扯旗造反,還假裝客氣個甚。

  百姓無糧,並不是真的沒有糧。

  黃土高原雖然貧瘠,但水土還未達到後世那般不堪。發源於呂梁山脈的大小河流養育了無數山陝之民,也是有著數量可觀的膏腴之地。

  奈何膏腴之地多掌握在藩王宗親,地方豪族手中,尋常百姓難有。

  再者皇權不下鄉,鄉裡之中以宗族為先,愈是民不聊生,災患頻繁,以血緣為紐帶的宗族愈是團結。

  三晉之地更是如此,眾多鄉野宗族結社自保,私設城池,編練宗族壯丁,維護本地治安,此即為所謂的地方地主武裝。

  此類勢力分三層,狗大戶若乾,其次是血脈平民,再次是佃戶,彼此勾連,極為團結。

  豐收之年低價收糧,災荒之年高價售糧,若是似這般連年災荒,卻是關起門來自保,門外之人是死是活與門內無關。

  千萬不要小看了此類人等,便是尋常的流寇也敬而遠之,攻殺頗為不易,得不償失,往往是威嚇一番,訛詐一些糧草也就是了。

  而宗族為了避免被群起而攻,也是吃小敬大,小股流寇堅決絞殺,大股的就拿出一些米糧,權當孝敬,彼此互補侵擾。

  任你天下何人坐莊,我自巋然不動,這便是宗族。

  此舉本沒什麽錯,亂世自保而已。

  奈何卻是擋到了某些人的路,明生便打算對這些人下手。

  爭奪天下哪有對錯可分,隻分勝負,此類依附關系實為推動社會推進的絆腳石,早晚都是要打破的,便從現在開始。

  何況這些人掌握的膏腴之地為四海所必取,不然拿什麽分給苦哈哈們?

  “告訴廖虎,他手中的兩連人馬便是他的班底,務需做到以下幾點。

  其一,掃除山中賊匪勢力為先,誅首惡,編練匪眾。

  其二,收保護費。

  豪族富戶逐個點名,按土地,按人口收稅,抗拒著夷平,奪其財,佔其地。

  但按規矩納稅的,亦需保護其合法財產,不可恣意妄為。

  其三,根據所得之土地招攬流民,以戶為單位均分田地。

  首年免稅,次年始收,至於收繳幾成,可視收成而定,但不可超過三成。

  其四,攻鄉野,棄城池,不可貪功。

  不要輕易攻伐縣城,即使攻下來也守不住,反不如大山中主動。

  佔據一村,分一村之地;佔據一鄉,分一鄉之地。

  其五,阻流寇。

  有流寇侵襲者,或驅逐或降服或剿滅,勿使其劫掠鄉民。”

  曾文昌聞言,不由疑慮道“彼輩同官府交結頗深,弄的一戶兩戶尚且無礙,但若是依著少帥的法子,那便是一路平推。

  屬下恐近佐之豪族惶恐,朝廷圍剿之勢不可避免。”

  “所以要講究技巧!”

  明生笑咪咪言道“咱們既不是流寇,也不是山匪,要做團練。

  團練者,鄉勇也,為保護一地安寧的自發組織,官方的說辭是要抵禦流寇的。

  官府不能保護鄉梓,難道還不允許百姓自保麽?

  我說這些你可是曉得是何意?”

  曾文昌沉思良久,方才試探著問道“也就是如市井幫派一般,各家各戶強取銀錢,以求安穩?”

  明生鄙視的看了這廝一眼,這人看著不怎麽聰明啊,怎的理解能力這般之差?

  隻好耐著心思解釋道“團練自古有之,

這你是知道的,可對?”  見其點頭,明生言道“然則古之團練皆是一地之豪紳組建,保護的自然是豪紳之利益。

  可咱們卻是不一樣,掛團練的名頭,做自家的事。

  對本地的富戶豪紳要軟硬兼施,從者保護,不從者掃平。

  對平民百姓,佃戶流民則需極力拉攏。

  某相信總有豪紳忍不住跳出來不聽話,這便是我四海的機會,奪了他們的土地,再均分給流民百姓。

  這些從四海手中獲得土地的百姓才是咱們的根基。

  你可是懂了?”

  賈文昌眼前一亮,頻頻點頭道“屬下懂了!懂了!

  只是如此行事雖能騙過一時,卻是騙不過一世,那些地方豪強難免會去官府告狀,或者聚合壯丁同我軍對抗。”

  “能打就打,打不過就鑽山。”

  明生信誓旦旦言道“那分得田地的百姓才是咱們的根基,切記要保護好他們。

  威信一旦樹立起來,敵未來而我已知,有甚可怕的。

  你且整理一番,弄一個詳細之策出來,某要一一過目。”

  管他官府承認與否,某說是團練就是團練,反正明生自己是信了。

  數日後,幾頁條陳草就,明生稱之為《團練紀要》。

  內中詳細列明團練如何成軍,如何生存,如何壯大,如何掌控,條例分明,闡述詳細。

  成軍簡單,此時流寇賊匪遍地,河有河匪,山有山賊,以兩連人馬足以清剿山中賊匪。

  既有了除暴安良的名聲,又可編練新軍。

  生存麽,自然是靠稅收。

  老子幫本地掃平了山賊河匪,豪門富戶是不是要表示表示,表示少了可沒有好下場,平民百姓沒錢可以抽丁吧?這也是兵源。

  壯大麽,有錢有人,自然要逐步擴展團練的保護范圍。

  只要第一步成功,這就是一個良性循環,清末各地的軍閥便是這般發展起來的,現在更加適用。

  至於如何控制,則更是簡單,四海不缺人,不停的向團練摻沙子就是,中上層皆由四海指派,翻不起什麽浪花。

  “將信件發出去吧。”

  明生對賈文昌肅然言道“告知燕山的范傑,呂梁的廖虎俱都需依此法行事。

  鄧暄需居中調節,盡力保障二部的供給。”

  “喏!”賈文昌拱手而去。

  可僅隻燕山,呂梁二地怎麽能夠呢?

  轉過身來,明生又從軍中挑選數十可用之軍官,抽調精乾軍兵組建四連人馬,奔赴太行,秦嶺二山,組建團練,編練新軍。

  又責成濟州編練一軍,奔赴泰山。

  所謂團練被明生稱之為眾。

  燕山眾。

  呂梁眾。

  太行眾。

  秦嶺眾。

  泰山眾。

  之所以稱之為眾,是因為在明生的計劃之中,團練不止一支。

  人多了目標就大,容易成為官軍的目標。

  每部最佳不要超過千人,但一地可有多支團練,每支分控一域,彼此明面上沒有交結,貌似彼此獨立。

  然則四海振臂高呼之後,頃刻間便可聚合一部,成為一支可觀的軍事力量。

  天狗王不是白白叫的,群山眾便是天狗王的大軍。

  ……

  不幾日,一名英武將官登上廣鹿島,前來拜會趙明生,正是毛文龍麾下將官尚可喜。

  此人遼東海州人士,高大魁梧,儀表堂堂,性格爽朗。

  家鄉被建奴禍害,老爹被建奴毆死,對建奴恨意滔天,每戰比奮勇當先。

  毛文龍所部是當真有幾個勇將的,可笑的是後世的三順王都出自毛部,成為乾翻大明的急先鋒。

  單以尚可喜論之,這樣的人能被逼著投靠後金,可見大明何其涼薄。

  一飲一啄,皆為定數!

  “尚兄,許久未見,來來來!同小弟痛飲幾杯!”明生降階相迎,笑吟吟拱手言道。

  “哈哈!正要討一杯酒水!”尚可喜爽朗大笑道“尚某不請自來,卻是叨擾了!”

  二人攜手入得廳堂,各自落座之後,各自說了一番閑話。

  俄兒,有酒宴擺上。

  吃喝之間,尚可喜笑眯眯問道“趙小東主,可知尚某為何前來?”

  明生這個官看似三品,實則在大明體制內是不作數的。

  便如大明的官到了李朝,甭管是七品還是九品,見到李倧也就拱拱手而已,上國就是這般豪橫。

  毛部對四海也算知根知底,叫官太生份,這稱呼也就頗為隨意。

  “小弟如何能知曉,莫不是哥哥在皮島呆膩了,想去南洋耍耍?”明生笑道。

  尚可喜撇了一眼明生,暗道這小子當真會做戲,朝廷這般大的動靜,就不信他一點消息也無,一點也不在意。

  “某也想,可惜軍務纏身,沒有趙小東主這般運道。”

  尚可喜幹了一杯老酒,回味片刻之後,單刀直入道“聽聞朝廷查封了貴商號的產業,可是真的?不知趙小東主有何打算?”

  明生故作惆悵言道“確有其事,陛下為佞臣所蒙蔽,查封四海眾多產業,我四海在陸上堪稱血本無歸。

  唉!此事不提也罷!

  能有什麽打算呢?朝廷雖負我,但我趙氏亦不敢心生怨念,忍了!”

  尚可喜不由愕然,這廝說的是真的?

  怎麽可能?

  朝堂那些飯桶不知道四海家底幾何,東江一眾將官卻是門清。

  戰艦巨炮,遠非尋常水師可比。

  兵強馬壯,甩出明軍不知道多少條街!

  尤其是尚可喜,這廝曾親赴濟州島運載物資,著實被老老實實的震撼了一把。

  廣鹿島的艦船已然不可撼動,可對濟州而言卻是小巫見大巫。

  而濟州城的繁華更是令人瞠目結舌。

  一傳十十傳百,東江鎮稍稍有頭有臉之人皆知濟州富貴繁盛。

  數年下來,在四海置辦產業,安置家眷的也不在少數。

  這沒有什麽可奇怪的,如同後世之人都爭相移民強國雷同,濟州便是此時的理想國。

  何況遼東也沒有安穩之地,皮島那就是個兵營,不宜居,給家眷一個安穩之地未嘗不是一條後路。

  話說為毛不在大明內地安置家眷呢?

  顯而易見,朝堂的大員都膽顫心驚,就不要說這些手腳不乾淨的武將。

  這樣的勢力會忍氣吞聲?說出去哪個相信!

  “趙小東主可是真心話?”尚可喜凝眉問道。

  “如何做得假?”明生故作幽怨道“朝堂上沒有門路,不忍了還能怎的?”

  “既如此,那廣鹿島呢?趙小東主也是甘心放棄?”

  尚可喜眯縫著眼睛看向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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